“这簪子确实配你!”唐千雪盯着眼前的容影道。容影微微一笑,又抬手招了不远处的伙计,待伙计走进,道:“你去把刚刚从江南送过来的芙蓉绣红裙拿来。”
容影拉着唐千雪道:“看你穿着这身红裙,想来你最喜红色的,恰好,我这刚得了一条红裙,很是漂亮,我本想留着自己穿,但是我怕是也穿不出你这样的韵味来,我差人去拿了,你去试试看。”
唐千雪惊喜,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便被刚穿戴整齐的上官瑶吸引过去,上官瑶身着这一身衣裙,优雅美丽,步步生莲,竟将大家闺秀的气质十足十的展现出来。
容影笑的灿烂,不自觉地迎了过去,赞叹道:“我竟不知是该夸这衣服美,还是姑娘你美了!”唐千雪也跟过来:“当然是我们家阿瑶美,容影,你好眼光!”“不是我眼光好,是这位姑娘穿什么都好看!”容影道。
“什么这位姑娘,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瑶,容影,也亏你是做权贵家的生意,右丞家的千金也不认识。”唐千雪撇嘴。容影微微颔首,不好意思道:“平日我也不出来打理生意,铺子的生意全权交给忆娘,我只是偶尔来看看,恰巧今天就遇见了你们,又恰巧今日没忍住,给你们介绍起衣裙来了。”容影指向角落里做着刺绣的妇人对着唐千雪和上官瑶道。
“我也就开个玩笑,你还认真起来了,像阿瑶这样整天埋在药室里的千金,要是认得才是意外了!”唐千雪打趣道。
“你们俩?”上官瑶看着眼前两人熟悉的样子,疑惑的问道。“阿瑶,你不知,刚刚你去试衣的时候,容影帮我抓到了一个要偷我宝贝的坏蛋!而且,容影想要和我学暗器呢!”唐千雪一边解释一遍炫耀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眨眼工夫,你们俩竟这么好了!”上官瑶笑道,既而又转向容影,“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上官瑶,想必我的身份千雪也告诉你了。”
容影点点头,道:“我也自是觉是有缘,我大约比你们年长些,你们就叫我一声姐姐吧!”“姐姐?”唐千雪看着容影姣好的面庞,也觉得和自己差不多大。
容影看着唐千雪的样子,解释道:“过了清明,我就十九了!”“竟是看不出你比我们大了四岁!”上官瑶道,“姐姐看起来依旧像是刚刚及笈的样子!”容影听完之后就笑了,道:“阿瑶的小嘴真甜,刚刚也听到你快要过生辰了,你身上这件衣裙也甚是配你,且我库房里还有几件我亲自描样裁剪刺绣的衣裙,你待会儿去选一件,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和生辰礼了!”
“我不依,我不依,什么好东西都给阿瑶了,我也要!”唐千雪愤慨道,“而且,我才不要叫你姐姐,我要叫你小影!我比阿瑶年长几个月,也从没见过阿瑶叫我姐姐的!”容影笑的更欢了:“随你这丫头怎么叫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你还要教我暗器呢,你们一起去挑一件吧!”
唐千雪和上官瑶跟着容影去库房挑了裙子之后,又和容影约定好每日未时去右丞府学暗器,便回府去了。
刚拐到绿水巷,唐千雪和上官瑶便看到人群熙熙攘攘地往一个方向去,唐千雪拉住快步向前的一位老者,问道:“老伯,前面是发生了什么吗?你们怎么都往那儿去?”
老者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道:“是千机公子,千机公子到盛京了,这不,大家都有疑惑要问千机公子!”唐千雪惊喜的拉了拉上官瑶的袖子,又听到老者道:“听说这千机公子每日只给一个人解惑,而且还要是有缘人,无论贫穷富贵,这不,大家都想去试一试!”说完,老者又跟着人群向前去了。
“千机公子到盛京,阿瑶,要不我们也去试试看,去问问阿蕰的病?”唐千雪道。上官瑶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顾唐千雪,也跟着人群向前挤去。“阿瑶,你等等我呀!”
唐千雪毕竟是练过武的,眼力不比常人,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瘦削的少年,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在侍卫的保护下走进了一座楼里。唐千雪抬头看看这座楼的招牌,赫然写了三个大字:望京楼。
唐千雪怔怔的,想停住脚步,可是被后面的人群挤的不得不向前走。这望京楼可是盛京鼎鼎有名的楼,不仅是因为,这座楼外观华丽,更是因为这是家青楼,盛京第一青楼。唐千雪心中不免唏嘘:这千机公子如此瘦弱,难道是因为经常逛青楼,所以才会如此?
人群慢慢停了下来,四散而去,唐千雪不明所以,之间上官瑶失落地向她走来:“今日的名额已经没有了,我们回去吧!”“这公子选了谁?”唐千雪点了点头,又问道。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那小孩原本就在上官瑶前面一位,因为太挤,不小心跌倒,硬是跌到了千机公子的面前,那公子这才选了他,带他进了望京楼。
唐千雪摇摇头,道:“这小孩出来之后,怕是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上官瑶转头问道:“为什么?”唐千雪诧然,道:“阿瑶,你不知道千机公子刚刚去的是什么地方吗?”上官瑶不以为然:“望京楼啊!不就是普通的一家酒楼吗?”
唐千雪向上官瑶翘了翘大拇指,道:“阿瑶,你还是盛京人吗?居然连盛京楼是哪里都不知道,盛京楼才不是酒楼,是青楼,盛京第一青楼,不,应该说是大梁第一青楼!”
“青楼!”上官瑶惊呼,慢慢有羞红了脸颊,“这么说,我刚刚差点进了青楼!”唐千雪看着上官瑶的反应,明白了上官瑶是权贵之女,自然是不知道这街巷中的事情,且她们这些权贵之女最看不惯的便是青楼了。
“没错,就是青楼。我在蜀中就有听说过,听说这楼的老鸨是一个名叫青缘的女人,她手底下养着四个女子,分别叫:风词、花语、雪色和月歌,这四人也确实应了她们的名字,如风般暖人,如花般娇嫩,如雪般美丽,如月般明媚,真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楼的名声也是因这四人而起。”唐千雪讲起市井异闻来便是滔滔不绝。
“那为什么要叫望京楼,装的如此高雅,不如应了这四人的名字叫风花雪月楼来的好!”上官瑶不屑道。
“好像是因为,这楼十年前确实是一座普通的酒楼,不过好像是倒闭变卖给老鸨青缘了,那老鸨觉得这名字不错,就依着用原来的名字了。而且你看这楼,与皇城遥遥相望,也是应了它的名字,望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