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三四天班了,都不怎么能见到何大叔,他们说学校这几天接连的期末考,监考呢。说实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挂念着那个男人,那双眼睛,和他的气味。
不久,我开始上台讲课。记得要讲课的那天晚上,我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练习,直到了晚上的十二点,打开窗户时,周围被黑吞没在无尽的夜中,那片黑中,只有路灯还弯着腰工作着,绽着光芒;一片寂静中,还有声声虫鸣。抬头望向天空,群星闪烁,片片云朵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浮动,不禁让我想起了梵高先生的《星空》。
第一次讲课前,紧张绷紧了我的整个神经,坐立不安中,我悄悄的来到教室后门,偷偷的猫着腰从门缝里看着那些孩子打闹,无虑的脸上是纯真,我真羡慕这个年代的孩子。
记得我孩童时,被逼着背上沉重的可以压垮稚嫩脊背的担子,那个担子似乎又是担起家族的担子。那时候的我本也应该像他们一样的,可以留下一席之地来留住自己的兴趣爱好,或是触一触,嗅一嗅艺术的味道,可是那时候我的世界里全剩下课本和少儿频道的动画片。
我还记得我从小就喜欢画画,那时到处画画,从父亲的日记本,家里的日历,哪怕是雪白的墙,能画的我都画上了,可每一次都被无情的擦去,撕去,每一次都会迎来斥骂声。
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读书,即使是在听过某讲师,我们为什么读书的主题演讲,我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何读书,读书又有什么用。那时的我,心思全没有放在读书上,我一心想画画,一心沉浸在我的漫画人物里。
而我记得那时的父亲一直说,你画的是什么呀,一点都不立体,你根本就不是画画的料,再说画画以后能当饭吃。而且那时的家庭条件,怎么有机会去专业的学习一下美术呢?
还记得那些时光,小伙伴们出去玩耍时,我只能在那间不透光的黑屋子里看那些看了不下十遍的动画片,或者是听着老爸给我辅导再听十遍也理解不了的科学。而或是,大家阖家团圆时,父母之间无休止境的争吵,直至过年,那些都是我抹不去的噩梦,抹不去的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下的争吵,枪林弹雨。
一想到这里,我想那无疑是我黑色的童年,黑的像那个老楼里的黑屋,黑的是我十多岁的时候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种没完没了的噩梦,黑的是——
我已经泪流满面,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又赶紧拭去我的泪水,三两步冲到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