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个身影急奔而来的同时,官囚却是解开“艮土阵法”,看着狼狈的灰袍人,官囚便不在设防,随意的开始打坐恢复精神。
灰袍人也感受到了两股强大的源气波动,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但他却是感到不甘心,“官囚,战斗还未结束!”灰袍人嘶吼着,“源破——寂灭剑气!”显然他已经做了拼死的觉悟!
那两个源气波动也并非相随而来,这时,其中一道淡浅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官囚身前,临空一指,化解了灰袍人的拼死反扑,这人正是袁腾。
但袁腾查看官囚伤势时,另一个黄色源气则是出现在灰袍人身前,手指一划,却是将灰袍人气息尽数抹杀!
官囚打量着那人的面孔:洁白如玉的脸上,因一路急行而泛起一点红晕恰添寒冷气色,麻利的出手使人却是感到生人勿近!
袁腾看了看来者,那人也是相视一笑,接着忙身看向官囚,“在郊外发现有打斗痕迹,便紧随其后,以怕有恶人行歹,如有冒犯,还望多多宽恕!”
袁腾并未感到惊讶,宗内弟子下山修行也是常有的事情,拍了拍官囚的肩膀,“这是隶属江海峰的林霜,也是之前江海殿殿主最为赏识的学生之一!”
“不说这些,小友你可曾知道为何会被人追杀?”林霜焦急并且带着少许疑惑的看向官囚。
官囚未曾理会二人,在袁腾的治疗下,官囚已经能够行走。他径直的走到灰袍人身旁,揭下了他的假面。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袁腾、林霜二人都是一惊,可再看官囚却并未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不是尚元峰上宗主的管家宫辰吗?”林霜说道。
袁腾回想着什么,并未出声。
官囚看了看宫辰,确实是昨晚打扫客房的管家,又注意到他脸上的假面,悄悄的抹去血迹后便收走了。随后出声,“不错,这就是施宗主的管家,怪不得早晨未曾见过,原来是想伺机杀我!”
林霜注意着袁腾的一举一动,看向袁腾眼睛一闪而过的杀气,则是摇了摇头,之后袁腾便是眉头紧锁,陷入回忆,都未注意到官囚的举动!
场上一静,官囚愤怒的说道,“林叔,可否帮官某带上这具尸体,向施宗主讨个公道!”
“这…”林霜似乎觉得不妥,却是犹豫着。
“袁叔,想必万殿宗不会是这般出尔反尔之徒,我猜测这管家定是被奸人所用,还望请宗主主持公道,袁叔一定要行个方便呀!”官囚再次施压。
袁腾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当面去讲,若要传出,定会坏了宗林的名声,便不再推脱,搭上宫辰的尸体,向林霜作揖,带着官囚返回了宗门。
“哦?宫辰失手了,事情也按照第二个方向发展了?哼哼,本不想牵扯到施剑南那个老东西,咳,以后的任务不能再失手了!”
“诺”
繁华的街道上远隔百里的两人,却是用神识传音将之前的消息传递出去。
…
“宗主,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你的意思,难道有他人指使?”官囚愤怒的说道。
“休的无理,你面前的可是万殿宗宗主,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袁腾对着官囚呵斥道。
施剑南对着袁腾摆了摆手,“传令下去让这殿中除了我们三人的其他人员全部去训练场上训练!”施剑南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施剑南叹气道,“官囚小侄,你有何发现?”
官囚剑眉一挑,冷声说道,“宗主所行之事,问我是否显得有些无聊了?”
“哈哈哈,不必诈我,若你现在不进万殿宗,去哪不都是要被抓吗?”施剑南则是笑着说道。
“确实如宗主所说,由此也可以看出一年前那个叫“潜”的组织也是有爪牙渗透进万殿宗了。”官囚恢复了平静,静声说道。
“此刻便不怀疑是我存心害你了?”施剑南知道官囚胸有成竹,便讲起了玩笑。
“宗主说笑了,我刚才也只是演给外面的人听的。”官囚仍旧沉声说道。
“嗯,说说你的看法吧。”
“第一,今日一事也是证明了我昨日所言为实事,宗主心系天下孩童之余,也要多多关注宗内政党。”官囚说道。
“黄毛小子,信口雌黄,宗主不可听他的一面之词,使宗内分崩离析呀!”袁腾一听官囚谈及宗内政党存在叛徒,也是露出了与昨日施剑南同样的神情。
施剑南再次摆了摆手,官囚则是忽略了袁腾的言语,“第二,我看林霜的修为明显低于袁叔叔。在袁叔叔到来时,林霜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突然想宫辰出手,而之后我观察死者面容时,顺便悄悄的顺走宫辰的假面,而他却并未出声。后来我仔细观察他,却是发现他每时每刻都在注意袁叔叔。”
“嗯,确有此事。那林霜每一句话都是对着我说,也是时时刻刻注意着我,我当时虽有所查觉,有少许疑惑,但不知其原因,便未出声。”袁腾及时出言。
“你是在怀疑林霜?”施剑南若有所思。
“不敢,只是如实分析当时场景,不敢妄加猜测。”官囚深知,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门外汉”,让他们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无异于天方夜谭,自己只不过是起到一个暗示引导的作用而已。
“路中听闻宗主设立期限法案,禁止一切分殿主私自调控弟子出山,而林霜,宫辰均涉及此事,而又正好在条令颁布之前出山。其中会是巧合,还是精心策划,我想宗主自有所见。”官囚继续说道。
“如此精明的小孩,看样子是有一番不平凡的经历呀!”施剑南笑着说道,但并不能从他的话中听出悲喜了。
官囚一愣,猜到施剑南可能怀疑开自己的出身的,暗道不妙。在衣服上擦了擦出汗的双手,沉默了一会,便再次出声,“宗主可能更加好奇了我的来历,但我有三点可以证明我与“潜”组织无关!之前所说虽有些口不择言了但绝对是肺腑所言。”
施剑南,袁腾皆是好奇的打量着官囚,不再出声。
“首先,我奶奶卑玲宫自是正派名门,行为光明磊落,不可能会于邪教小人牵扯,而我一个孩童对他们更没有用处。”
“其次,我一年前被抓,虽是在奶奶的援助下,得以逃生。如今,在此饶舌也只不过是分析贵宗利益与危害,解除宗主之忧,同时又可保我周全。”
“最后,我想,袁叔叔与林霜若为宗林名声考虑,便可协同杀我,死人才能保密,而袁叔叔并未出言,但那一闪而过的杀气反倒是代替了言语。可是,林霜却是摇了摇头,我想这与他平时行为应该是不相符合!”
林霜虽是长了一张君子相貌,但他的性格奸诈,行事极端,众人皆晓。这也是当年江海殿殿主官承爱林霜之天赋,而林霜却并未得到真传的原因!
三点原因一出,殿堂却突然安静了,是非对错,疑点浮现。施剑南强颜欢笑,“揣摩人心?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呀,你先在客房稍作休息,我还须理一理你的话呀!人老了,都赶不上小孩子了。”
“都是无稽之谈,还须劳烦宗主提取有用的信息了,宗主,告辞。”官囚作揖后回到客房。
施剑南望着那个消瘦矮小的身影长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