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剑南看着官囚迷惑的眼神,也不再卖关子,“据我所知,白狐假面只有一个用处!汲取宿主灵魂以图重生,当然此重生也只不过是再次夺取宿主肉身。”
“你可曾了解过,猩红一点恶灵起,天地跌宕两国尘?说的便是这白狐假面”
官囚对这句古语显然是未曾听闻的,想必这句话也是施剑南从某个书籍上得到的。
只听施剑南再次说道,“说来也奇怪,仅凭你如此柔弱的灵魂,应该直接被面具吞噬才对,可为何你还是这般健康?”
看见施剑南疑惑的目光,官囚好像联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而这是只听施剑南再次出声,“除非你的身上有胜似传说神器的东西!”
此言一出,官囚则是连连摇头,并未回答。施剑南也是知道这个猜想也是过于荒诞,便也不做声了。
袁腾也是觉得荒谬,知道当务之急是救出施忆,出声道,“官囚小友心中也一定有救出小忆的打算了。”
官囚一听,也不再消沉,朗声说道,“之前想过一计,几番推测更是有一举歼灭“潜”的可能,只是听晚老爷子讲的故事,发现也不是那么可行了。”
“哦,是关于这个面具的吧!不妨说来听听。”施剑南听完官囚的话也是眼睛一亮。
官囚则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简单点说,也就是将施宗主装进假面中,时机一到再将宗主放出,便可大显神威!”
施剑南一听摸了摸胡须,“如此简单?”
官囚尴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想一切的计谋都是多余的!”
袁腾揣摩,只是觉得不可,“既然面具会夺魂而生,此策略也是有些欠考虑了。”
施剑南笑着,“未必,以那净狐之魂,如今应该是伤不了我。然而短时间内貌似也不会有更好的方法了!”
袁腾便也沉默不语,施剑南捋着胡须,再次向官囚问道,“你都猜出来了“潜”今日的计划了?”
官囚一愣,随即便是笑着说道,“我只是推测个大概,类似的部分情节袁叔叔也是猜到了——“潜”组织一年的沉默,无非就是想使宗主放松警惕,然而近日选择行动,自然要是雷厉风行的。宗主所了解的也正是施忆和我,他们最为有效的方法也就是两边同时动手!”
施剑南轻叹一声,或许当时直接让官囚搬入宗内居住才是良策!他突然有想起了施忆被抓,再次摇摇头,“商量一下细节吧!”
袁腾一惊——惊讶的是宗主竟然同意了一个小孩的提议;再看看官囚却是露出了微笑,显然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内!
………
一周后,城南平民小院。
“你确定是官囚?”只见一个背影,云烟伴随着话语升起。
“确定!”这又是一个黑衣人,然而他好像不太喜欢屋内的烟味,不耐烦的说道。
这人一身便装,抖了抖手中的烟,轻轻吸了一口,“先去汇报吧,别是你看走眼了,以防打草惊蛇。”烟气久久在屋内徘徊,不肯散去。
“可是,如若真是官囚,我们几个就回向之前那个李海一样被处死!”黑衣人有些迟疑。
一提到李海,便装男提了提精神,“笑话!这种时刻,官囚怎么敢出来?就算出来,身边定有外援,是你能对付?还是我能对付?”
“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的还有一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使这本来就阴森的小屋更加诡异,“你叫金战吧?挺聪明的呀!没有贸然行动!那个的确是官囚,我便是过来相助的!”
金战扭过身来,惊悚看着同样是裹在黑衣中的访客,颤声应到,“…是…”
官囚在屋内收拾着东西,五官却是警惕着屋外的异动,在他看来屋内的这些东西本就毫无意义,就连一点纪念价值都没有。
官囚看向堂屋中一对吊钟(在这里还是理解成复古的吊着的钟,计时仪器,一响一响的那种,有别于摆钟等。),眯了眯眼——这好像是奶奶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吧!只见官囚顿了顿,便扭头走进卧室了。
“哐哐哐,”屋外逐渐传来脚步声。打头阵本就是一些入泽境左右的杂碎,即使他们脚步声很轻,也没有逃过官囚的耳朵。
官囚也知道大战在即,看了看还是空空如也的编织袋,便胡乱塞了几件东西进去。
“咔嚓!”门被推开了,“噗嗤!”又有人打碎了傍边玻璃,好像翻了进来。
不久便有一人进入了官囚所呆着的卧室,只见官囚迅速跳起,源气也是瞬间附身,在拳头碰撞时,只是听闻一声爆炸,进来的那人便被击退。
终究还是露出了声响。金战看着打斗声处,一笑,“这小子平时行事谨慎,而此刻在明智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却是如此爽快出招,必有援军!”
“冲,我们一同出声!逼出那人!”话未说完,金战便冲出,毕竟坛主在此,金战自然是想立头工。
初灵二段的官囚仅凭身体的爆发力却是丝毫不亚于入泽境一阶的体质!施剑南自然看的清楚外界情况,虽然进攻者的攻势毫无章法可言,但官囚解决了四个人源气底蕴均高于他,也颇令施剑南吃惊。
演戏就要演足!藏在暗处的袁腾认为时机一到,便立即冲出,利刃掷向黑衣人!“官囚,东西收拾好了没,我们这就走!”
“桀桀!”然而未等袁腾接近,却突然被拦在半空——同辉境五层!袁腾感到惊讶的同时知道自己不可再视为儿戏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来了一个大人物,屋旁的小卒也来了精神。爆炸声,叫喊声则是此起彼伏!
两人已经绑住了官囚,将他从暗室内押出,其余人却是在屋内翻转着东西,好像从这个贫民窟中能找到金子似的。
然而官囚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切,好像又看见了这一切——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一个人,目不斜视。那个人在堂屋内摘下了那对吊钟,却是在那敲打着。
“走吧,张邵,这就是一贫民窟,你也别指望靠那个破钟发财!”
张邵应声,敲着敲着便随手将吊钟扔在了地上。
那久经风雨的吊钟如何经得起他那般敲打?破破烂烂的钟最后也被那个人嫌弃的摔在了地上,记录历史的嘀嗒声响也就从此刻消失了。
官囚看着这一幕,也只是盯着,并无其他表情。
然而,也就是一瞬间,官囚突然挣脱了绳索,冷漠的看向张邵,还未等屋内的人反应,张邵已经被官囚打到在地上。
一拳,两拳………张邵骨头的断裂声惊醒了屋内的人,那些黑衣人再次绑住了官囚,把他拉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不知死活的张邵在屋内。
金战控制住了官囚,天空中的战场也呈现着一边倒的趋势!袁腾几番冲出,无奈黑衣人根本不留机会!看着官囚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袁腾便掉头向万殿宗飞去。
黑衣人看了看飞走的袁腾,大叫一声,便在原地消失了。
“小子,走快点!”金战骂骂咧咧的吼着官囚,然而怪异的是一行人忌惮这什么,却未敢鞭打过官囚,好像他们也只是护送而已。
官囚的小屋内,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他弯下腰,摆弄着破损的吊钟。忽然看向旁边发出支吾声的人儿,“坛主,救我……”
“桀桀,”黑衣人拍了拍手,起身却是从张邵的身上踩过!便不再理会张邵,迟疑的又转身捡起吊钟中的钟棍,走了出去。
…
曲径通幽,虽已是入夜了,透着月光也更感到周围景物的美丽。金战一行人速度也逐渐满了下来,官囚也终于是轻叹一声。也就在此时,假面中的施剑南突然出声,“有不亚于我的源气波动出现!我必须隐匿了。计划有变,你只能呼叫我的一次了,那时便也是开战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