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快过来看,这儿的风景真美!你来这儿,我和你合影。”一个穿着白色长裙,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兴奋地说道。
“好呀!”,另一个和她年纪相仿,身着红裙的女孩笑着说,“你还是站过来点吧,你后面可是万丈之高的悬崖。”
白衣女孩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颤抖,但迅速地又恢复先前的轻松快乐。她连忙环顾四周:
除了景区远远的那头立着不动的工作人员,偌大的雾连山景区就只有她与正在专心致志弄自己相机的红衣女孩。
也就是说没人察觉到她的那点异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红衣女孩向她走来。
“我先单独给你拍张照吧,然后我们再合照”,红衣女孩对她温柔地说,“这儿很危险,站过来点儿!”
红衣女孩渐渐和她靠近,白衣女孩的心跳却越来越快,“扑通扑通”,好像心要跳出来了……
就在她们的手臂挨在一起时,白衣女孩猛地将红衣女孩往悬崖下推,力度大的出奇。白衣女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会用这么大的力,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红衣女孩必死无疑了。
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啊——”,然后呢?没有然后,如果有,便是这声尖叫的无限绵延的回音。
白衣女孩呆呆地望着红衣女孩掉下去的地方,豆大的没有温度的泪珠从眼角滚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她竟有些后怕和伤心了。但她又确实特别想要那个叫田恬的女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田恬和她是邻居,不同的是,田恬家比她家富裕。
从小开始,街坊们、她的父母就拿她和田恬比较:
“你看看人家田恬,这次考试成绩又是第一名,人家数学和英语都是满分!你再看看你,及格,及格都困难…”这是每一次考试后,父母都会对她进行的“咆哮”。
“哎呦,这田恬真是愈来愈漂亮了啊!”这是街坊们每回遇见田恬都会对她说的话,但他们从不过问白衣女孩。哪怕她报以诚挚的问候,他们也只是仓促地点头,快速地离开她的视线。她以为,自己其实是瘟神。
普通的她无论在哪儿,都得不到别人的重视,而田恬,似乎什么都没做,却总能得到别人的赞美。在一件件不起眼小事的堆积中,她心中的妒火越来越大,直到把她燃烧殆尽。
“我要让她,死!”
……
这时,工作人员慌忙赶来,不用再多说,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大家快速分工——一路去山下找尸体,一路去报警,安抚小姑娘的情绪并询问详细状况。
“小姑娘,手怎么这么颤抖,不要怕……”一名阿姨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平和地劝慰道。
她不言,只是呆呆地望着。
良久,她看见远处的人们好像在说着什么。
“他们是不是怀疑我把她推下去的?他们也要‘害’我!”,她想,“要不,我,我也跳下去吧,起码不用这般痛苦,反正也没人在乎我…”
她突然挣脱阿姨的双手,纵身一跃,于是一个活着的人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泥。
可是,人们只在山下找到一件血色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