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中午才懒懒爬起来,绣鞋也没穿就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秋嬷嬷还是拿着鞋子追着她穿上。
“我的小祖宗,可不能这么干了,脸都焦黄了。”秋嬷嬷心疼道。
柳无忧瞬间来了精神,跑到镜子前面坐下,这镜子是高丽进贡的,照人可比铜镜清晰得多,她的脸色稍微有些差,立刻就决定不再去种菜了,未雨绸缪忒伤身,不划算。
“厨房里炖了汤,喝点开开胃?”柳无忧梳着一缕长发,还沉浸在脸色不好的阴霾中,摇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一大桌子菜一口也没动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去,秋嬷嬷轻哄,“那总要吃些,南方进了水果,等垫些吃食,奴去给您弄水果。”
得知来了水果,柳无忧又想起昨儿个要种几棵葡萄树的想法,现在是不成了,哀叹了一声。
柳无忧这厢还没哀叹完,那边就有人通报周珍嫔求见,柳无忧与秋嬷嬷对视,这这位周珍嫔对她的兴趣比对燕辞的兴趣可大多了。
侍寝的当晚被皇上吓晕过去不说,只要皇帝翻她的牌子就状况百出,这后宫上下都传遍了,要不是周侍郎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周贵太妃又在后宫,这位珍嫔早就不知道死哪里了。
这丫头又不傻,应该知道她素来与周贵太妃不睦,还中邪似的粘着自己,要么是出于本心,要么这心机可就真深了。目前来看,柳无忧还不排斥她,免费的八卦小达人,不用太可惜了。
周轻舞风风火火地进了正殿,柳无忧正在浇着花儿,周轻舞在她身后,美人,真是天生的美人,就柳太后这风姿,像是雅常在也没法比,举手投足之间就可如画,敢问这世间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太后娘娘,时至今日,她还没发现这么个人。
“擦擦口水。”柳无忧放下手中的浇花水,转身就被周轻舞这花痴相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哦!”她抓紧抬袖子拭了拭嘴角,还以为真的流口水了。
“太后娘娘,你太美了。”小姑娘也不怕她,小手搂着柳无忧的细腰,白嫩的脸蛋蹭上了柳无忧的心口处,太后娘娘真的太香了,哪里都是软软的、香香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柳无忧也没伸手,也没推开她,她肯定周轻舞对她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有明显的善意,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柳无忧还真不知道。
周轻舞撒够了娇,又开始八卦后宫哪个娘娘家里升了官,哪个贵人今儿个穿了什么,谁谁谁打了某某某宫里的奴才,皇上去了谁那里……年纪不大,八卦能力一流,柳无忧觉得这姑娘在后宫太耽误青春了,如果当年把她放进天机阁也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她说得渴了,寒弱体贴地奉上茶,周轻舞眼睛一亮,惊喜道:“太后娘娘,您这茶真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茶。”像是为了印证她所说非虚,咕嘟咕嘟把茶灌进了肚子里,还又要了一杯,大晚上茶喝多了伤身体,柳无忧拦下了。
周轻舞乐呵呵地夸柳无忧人美心善,天上地下绝不仅有的,柳无忧自小就爱听好话,把剩下的茶叶全给周轻舞带了回去。天色不早了,周轻舞这才美滋滋地抱着茶叶回去了。
柳无忧坐回去,斟了杯茶水浅啜了一口,这世上夸这茶香的不过两人,周轻舞是第二个,这第一个便是景帝燕璟彰。
那日她将茶叶与几味香草冲泡在一起,他便进了来,夺了她手中的茶咕嘟咕嘟灌进腹中,直嚷嚷这是神仙水。
柳无忧嘲笑自己的愚笨,一边又克制不住地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的所有屈辱都因他而起,他的出生就是她的噩梦开端,可为何心还是会痛,思念还是会在深夜的时候探出头,强迫她直视过去。
那个充满谩骂与侮辱的雨夜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也或许是她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或者再早一些,那双眼睛,一个婴孩纯洁的眼神……
柳无忧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已泪流满面。
“为何落泪?”
回神,燕辞站在她面前,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她二人。
柳无忧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帕子却被他抽了出来。
他伸手覆上她的脸,指腹轻拭着她的泪珠。
“有事?”她问道,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你喜欢南方的水果。”他语气肯定,又换了话题。
柳无忧不欲回答,燕辞在她这里安了眼线,只不过她需要时间梳理。真是不消停。
柳无忧收拢裙摆站起身,脸色清冷,又成了美艳无双的柳太后。
“怎么哭了?”猝不及防,他又回到先前的问题。
燕辞并不等待她回答,“昨天生病适才不舒服,或者珍嫔惹你不开心了,又或是想到了一些人?”他目光灼灼,像是穿透肌肤刺进灵魂,柳无忧难以忽视这种压迫感。
他靠近她,手搭在小案上,探究的目光一寸也不放过,一闪而过的恼怒他自然不会放过,“真是想到了别人啊?”柳无忧一天未进食,又有心事压在心里,几次试图漠视都没成功。
“滚出去……”
“朕让他们准备了吃食。”
燕辞浅笑,没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新奇她这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燕辞,你很闲吗?”柳无忧没心情和他周旋。
“忙中偷闲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千万别死于安乐就好。”柳无忧对上他,燕辞是个绝佳的对手,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柳无忧的精神都不知不觉的兴奋。
“就怕死于忧患。”
“什么意思?”柳无忧还未再说下去就被他逼到了墙角,他的胳膊撑在两侧,柳无忧只能后仰着身子避开他的碰触。
“你做什么?”柳无忧低喊,她被他压着,浑身使不上劲儿。
“嘘。”出其不意,他直接点了她的哑穴。
柳无忧被抓着双手,腿又被他紧紧压着,只能狠狠瞪着他,燕辞吻了吻她的眼睛,她被迫眨着双眸。
“朕没碰过别人……”他解开兜衣,雪白的肌肤晃着眼睛,“别抗拒,你也喜欢不是吗?”
柳无忧力气中的差不多了,她的双腕被他钳住,只能任由他轻薄。
身体刹那的亲密引得她呼吸一窒,“别乱动,我松开你。”
她眨眼示意,燕辞手一松,柳无忧重重地拧着他的肉。燕辞直接活动,没几下柳无忧的手就松开了,她的脸越来越红,眼睛像是注了清水,见此燕辞的眸色黢黑,唇直接盖住她微张着的樱唇,柳无忧的意识渐渐模糊,她不甘心,既然沉沦,怎么能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