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又琴嗯一声，和方浩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去。
曹灵书好奇道：“你和我姐在这说什么呢，像你这样的人她平时很少理会的。”
方浩无心解释这些，赶紧问道：“你爷爷怎么说？”
曹灵书尴尬道：“我爷爷说他退休了，这生意上的事我姐说了算，要不你自己去找我爷爷说说？”
方浩暗想虽说机会渺茫，但总得试一试，点头道：“行。”
曹灵书这才带着方浩去了中间那栋平房，大厅有一位正和曹又琴说话的白发老者，他气色不佳，神态萎靡，有些病态，手臂还打着吊水，这就是曹芹，曹芹旁边是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大白卦的西医，他时不时调试着药水速度，检查下曹芹气色，一旁还有一个模样严肃的中年男子，这是曹灵书父亲曹重。
曹灵书似乎是没想到曹重居然也在，一开始还和方浩有说有笑的进来，一见着曹重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想溜。
“回来，”曹重厉声呵斥。
曹灵书乖乖退回来，老老实实的叫了声：“爸。”
曹重怒道：“刚才学校打来电话，说你昨天又打架了？”
曹灵书还想狡辩：“我没打架，是我几个朋友打架，我是劝架来着，我……”
他也知道这种借口骗不了人，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来好小，最后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曹重怒骂：“你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你说你除了打架斗殴之外还能干什么，你爷爷托各种关系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入中医学院，本指望你能继承他的医术，可你倒好，学了这么久连最简单的中医理论都背不全，我曹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他越说越气，骂个不停，话有些难听，哪里像一个父亲骂自己孩子的话。
曹灵书也不敢反驳，低头任他骂。
“行了行了，”曹芹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道：“你少说两句。”
曹重埋怨道：“大伯，你平时就是太惯着他了，搞得他不学无术。”
曹芹没好气的呛道：“你以为你学有所成？我问你，你爸的医术你继承了多少？”
“我……”曹重无言以对，脸色尴尬，他自小跟着曹玉学习中医，然而天赋有限，到现在也只是半吊子水平，可他怎么也甘心被拿来和曹灵书比较，气道：“可我至少不会像他这样整日给家中添麻烦。”
方浩都有些替曹灵书委屈，帮他解释道：“这事其实不怪他，他都是为了帮我才打架的。”
曹灵书听到这话赶紧给方浩使了个眼色，叫他别说话。
曹重打量一眼方浩，直言不讳的骂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一丘之貉。”
在曹重看来曹灵书交得都是些狐朋狗友，这一次他还是为了这家伙打架，那他能是什么好人？
方浩苦笑，暗想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啊。
曹又琴笑了笑：“二叔，您也别总怪灵书，您得给他点时间。”
曹重没好气道：“他只要有你一半我就满意了，不说他了，说起来就烦。”
他好像对曹灵书已经彻底失望，都懒得再说他，看着曹芹埋怨道：“大伯，您身体出了问题怎么不把我爸找回来啊。”
曹芹一提到曹玉就生气：“他还舍得回来吗？年龄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这一去连家都不要了。”
这两兄弟闹矛盾闹很久了，这种事情曹重倒不好说什么。
他道：“可不管怎样您这身子骨也不能看西医啊，西医哪能中医好。”
这话说得一旁西医皱起眉头，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曹芹却不以为然道：“我这些年接触的中医可不少，一个个本事没有，嘴皮子倒是挺溜，能说会道，跟做传销似的，这些中医有几个不是骗子，前两年被那些老中医坑死的人还少？”
曹重医术虽说一般，但也是自小喜欢中医，对西医有些偏见，所以听到有人批评中医他自然也有些不满，反驳道：“骗子是很多，可也不全是骗子啊，我爸的医术您可是很清楚的。”
曹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失偏颇，又补充道：“那就除了你爸。”
曹重上前劝道：“大伯，我知道你对中医有误解，可是中医没你想得这么不堪，你年纪也大了，就该多养气补血，这中医就是以养身为主，健身强体，西医是治标不治本，虽说效果快，可是看多了西医这身体就会对药产生依赖性，时间久了反而加重病情，特别是您这样的，我看你以后还是别看西医了。”
一旁的西医听不下去了，脸色不愉的辩解道：“重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中草药我也了解一些，是药三分毒，这未经处理过的中草药虽说能养身，但服用太多也会导致毒素积累，久而久之对身体也会造成严重影响吧。”
曹重高声辩驳道：“是毒药还是益药终究要看怎么运用，毒能害人，亦能救人，于擅医者来说不分彼此，这便是我华夏中医的博大晶深之处，中医始为汉医，距今至少千余年，即便是百草堂那几位也只是学得皮毛，王明阳医生，你自小就在西方留学，学习西方文化，对我华夏中医不了解也正常，但事实就是西医治标，浮浅表面，中医才能治本，远胜于西医。”
擅医者？
若真是像百草堂那几位擅长治病救人的中医说这话或许王明阳还会服气，可是曹重一个半吊子水平也敢把西医说得这要不堪？
王明阳直接将手中医疗用品丢在桌上，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冷笑道：“重先生既然把中医说得这么厉害那何不亲自来替芹老把脉诊断？”
曹重虽爱中医，水平却是三流，如何替曹芹把脉诊断？
这话嘲讽得太过了，听得其他人都皱起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曹重强行辩解道：“我虽说能力只是一般，但所说确实事实，中医本就比西医强。”
王明阳也不客气：“我一个西医可以替芹老诊治，而你一个中医却不行，难道中医比西医强就纯靠你一张嘴？”
王明阳看来是被激怒，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越说越来劲：“现在世界主流就是西医，你见过有哪个国家有中医的？就算我们华夏国也是西医为主，可偏偏这山舟市却是中医大于西医，也不知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这里各行各业都在进步，唯独医疗方面却在倒退，有着先进的中医不看，天天跑去中医馆吃草药，这如原始社会有什么区别，以中医为主简直有违社会发展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