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意不解地道:“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李杨心说:问题大了...
张子豪的反射弧有点长,转头看到二人惊讶的表情,扣了扣脑袋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杨无语地朝他招手,示意过来,贴近耳朵小声说了此话,下一刻,张子豪惊得张大嘴巴。
“什么!她就是武则天?”
李杨瞪眼说道:“笨蛋,谁让你说出来了!”
张子豪下意识捂住嘴巴,眼睛忍不住向格栏另一边看去,心说:她竟然是千古第一女皇的武则天?
又转回头来寻问的目光落在孟小菲脸上,仿佛是在问:不会这么巧吧?
孟小菲则像看待白痴一样,对他摇了摇头,意义好像是:你这智商没救了...
武如意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提到我的名字,你们会有如此反映?还有,武则天是谁?莫非是武家派来的人?”
只是这么一问,她心里并不任为眼前这三人跟武家有牵扯,至于武则天这个名字,则觉得很没有品味。
既然都被听到了,再怎么遮掩也无济于事,可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直接说:你以后会嫁给李世民的儿子,然后开启牛笔带闪电的女皇生涯?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人家会不会信是一说,关键是让她提前知道还没发生的事以后,历史轨迹还会不会一丝不变的走下去呢?
显然是不会的。
有那么一刻,孟小菲真心想把以后的事告诉她,可却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不说出来了。
孟小菲强装出一个笑脸来,抬头说道:“武姐姐,刚才张子豪跟你说着玩呢,他人就是这样...”
武如意当然不会信,而且她看得出孟小菲不会说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生硬。
这是多么违心呢?
“哦,想不到张公子还很风趣,来日换个地方,如意定要听公子再说几段。”武如意明白对方是有意隐瞒,既然如此也不必追问。
张子豪傻不愣几的点头道:“额,好的。”
李杨品出其中之味,却道:“听武姑娘的意思,似是很快就会被放出去了?”
闻言,武如意转身面对朝阳,眉宇间闪过一丝忧郁,忽而浅笑道:“或许吧,有些人的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控。”
遂又转过脸来,眼含深意的说道:“就像今日我与三位相见,也不是自愿的。”言语中有着对三人的试探。
孟小菲问道:“武姐姐,你是不是被某些流言所困扰,所以才来到这里?”
武如意轻皱起眉头,看向她道:“原来,那个消息都传到这里来了。”
随即叹道:“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代之,呵呵,可笑,天下之人尽被此言蛊惑,视我为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孟小菲:“果然...”
事实与史料记载的一致,对于古代人来说,这种没有根据的妄言往往最是致命。
想那英明一世的隋炀帝杨广,也因听信谗言,竟屠戮天下李氏,而留太原李渊,最终还是失了江山。
谣言,往往就是推动事情进行下去的诱因,如果没有女主武氏的谣言,那么眼前这个武如意,还会成长为不可一世的武则天吗?
孟小菲深知她以后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心中再次升起要把一切说出来的冲动。
武如意用余光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却只当没看见一样,缓步走回来问道:“说说吧,你们三个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提起这事,三人忽视一眼颇为尴尬,李杨揉了揉鼻子说道:“说来话长,原本我们是来应聘搏击师的,可他们硬说我们是大明宫的奸细,就这样被抓起来。”
武如意严肃道:“你们是大明宫的人?”
李杨抬手道:“不,我向你发誓,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武如意:“嗯,看出来了,大明宫里可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
李杨在心里补上一句:整个世界都没有...
武如意:“不过,他们既然认为你们是大明宫派来的人,不如将错就错。”
李杨、孟小菲对视一眼,两人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至于张子豪...不好意思各位,请忽略掉那个正在手抓扒鸡吃的人。
武如意解释道:“你们可知这座剑术馆是谁的?”
李杨不确定的道:“裴家父子?”
武如意摇了摇头,“剑术馆幕后真正的主人是...东宫那位。”
孟小菲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李承乾?”
武如意同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敢直呼当今太子的名讳,连她这个才人见了都要称一声殿下,随后避重就轻地说道:“东宫向来都是众矢之的,当今太子亦是如此。”
“据我所知,太子为了日后给自己留余地,在剑术馆里暗藏大量兵甲,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被陛下发现,只是念及亲情不点破罢了。”
“裴氏父子既然怀疑你们是陛下的人,那就干脆坐实它,想必太子还不敢明着做忤逆之举。”
李杨调侃道:“这么说来,我们是安全的,除非他想当皇帝。”
武如意与三人聊天,逐渐适应了这种说话方式,浅笑道:“你们还真是目无君王,这种话我听到就行了,切勿在外面乱说。”
孟小菲犹豫道:“武姐姐,你能带我们一起离开吗?”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期盼。
武如意似是顿了片刻,又好像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想来只要我肯出去,他们什么事情都会答应的。”
还有一点她没说的是,李杨三人在李承乾眼中,也是块烫手的山芋,打不得也杀不得。
对于李杨三人来说,这是一场误会,但现在已经不是误会了,既然已经卷入纷争之中,那就要想好怎么保全自己。
无疑,武如意这条大腿是要舔的,至于怎么安然无恙的离开长安城,还不好说。
东宫。
啪...
杯盏滚落在地!
李承乾气得面红耳赤,指着面前战战兢兢的裴氏父子的说道:“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嫌我东宫不够乱是吧?嫌我这个太子当的不称职是吧!”
裴植直接给跪了,扇着嘴巴说道:“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天知道那武才人是怎么来到剑术馆的,我已命人好生款待,可她却赖在牢房里不走了,属下知罪,属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