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漓,东部有名富庶地区,其繁华程度堪称第二都。
集市上。繁华的街景,灰白色调的南乡楼阁,吸引着景欣的视线。来自魔域之地的她全然没见过这种朴实的繁华,人群,街角。没有漫天飞舞的精灵魔物,只有飘散着淡淡糯米香味的店家。
景欣东逛逛西摸摸,处于一种看什么都新鲜的状态。纸风车她看着新鲜,瓷器玩偶她摸着好玩,再加阮清漪的绝世容貌,看得行人无不注目,她自己倒是浑然不觉。一路逛来已是午饭时间,腹中饥饿阻止了她的玩乐。
“这是什么?白白的好好玩。”景欣守在包子铺前,捏着一只白嫩的小笼包。
“刚出炉的小笼包,姑娘来一个吧。”铺主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吆喝道。
“多钱一个?”
“一文一个,姑娘要几个?”
“等下我看看哦。”景欣开始翻查找遍身上看上去能装东西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文”是什么单位,不过拿出来让他自己挑应该就可以了吧。既然是魂穿,原主人身上该不会分文没有的吧?她乐观地想。
半盏茶后……
景欣黑着个脸,分文没有。柳绎你个混蛋啊,放我走都不知道给我口袋里塞两个钱吗!可是再怎么骂也没有办法,骂他也填不饱自己的肚子啊。“对不起,我没带钱。”景欣只能依依不舍地作别热气腾腾地鲜嫩小笼包。
老者看她破败的衣着,叹了口气,道:“算了,看你的装束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给你这些,先填填肚子吧。”
景欣怔了一下,接过老者颤巍巍的双手递来的纸包,她感受着手心中的温热,迟迟不知该不该打开。
“大爷,谢谢,但是这个,我不能白要。”景欣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纸包放回了台面上,转身离开。
“这个孩子。”老者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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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哪个世界都是需要钱的啊,景欣兀自感叹。不过眼下吃饭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堂堂魔法师还能饿死不成?这怎么可能。虽然她没有钱,不过她知道在哪里能弄到钱。景欣坏笑着往向那个她刚刚逃出来的地方。
她猫一般窜上柳府外某棵茂盛的树梢上,观察了下守卫的运行规律,便偷偷溜到了个容易忽视的死角。
“哼,敢欺负本小姐,我还就抢定你了。”景欣释放轻身小术,翻进墙内。小心地绕开守卫,向着柳府深处摸索着。
柳府,书房。
不知某小老鼠已经潜了进来的柳绎还在安静地处理他的文书。书房内书香四溢,墙上挂着些名人字画,梅兰荷竹之类,看得出主人也算是个文雅之人。
柳绎依旧是昨日的那身紫色鎏金边长袍,手持狼毫小笔,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不时托腮沉思,眉头紧缩,似有棘手之事,难以处理。
“柳兄,怎么还在书房啊,我可是听说佳味被你捉去了。”门外,一个男子明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可谓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仁知,当地富豪宋家公子,与藩王世子柳绎交好。
柳绎放下笔,不耐烦地打开房门,宋仁知正摇着折扇,一身白色素衣,笑眯眯地看着他。
“说打个赌,你还真直接抢人啊。怎么样?那个姑娘……”宋仁知贼兮兮地凑上去,笑问,眼底的光芒早已出卖了他那猥琐的内心。
柳绎冷哼一声,把他推开回屋,也就因为是好友才没把大门甩他脸上。
宋仁知跟进屋内,看柳绎脸色阴沉,只好收了笑脸,问道:“怎么了?味道不好么?”
“败兴致。”柳绎冷哼。
“哎哎哎?怎么可能,她可是本地出名的美人儿啊。还是说,柳兄把人家吓坏了?”宋仁知又不禁笑了起来,却觉头上挨了一笔杆。
柳绎没好气地把笔挂回笔架,道:“她跑了。”
“跑了?一个弱女子?跑出柳府?别耍小弟玩了。”宋仁知虽名仁知,确实有名的纨绔子弟,他用胳膊肘拄着柳绎,问道:“到底怎么样?”
“那个人邪气的很,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试试,我是没什么兴趣了。”柳绎不去理他。
“邪气?何意?”宋仁知问。
“难以描述,她似乎掌握着什么奇怪法术,而且,听她的意思似乎并不是阮清漪本人。”柳绎沉思,回忆着昨日的状况。
“难不成是鬼附身?这种稀奇的事情倒是当真少见。”宋仁知咋舌,“传闻西南有族,精通奇闻秘术之流,或许他们能知晓一二呢。柳兄有没有兴趣前去调查呢?”
“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没什么兴趣。”柳绎淡漠回道。
“好吧,倒是可怜了这么好的佳味了。”宋仁知惋惜道。“算了,那就不谈女人了,我们谈点书画吧。你看我今天的折扇,可是名家手笔,柳兄可要一观否?”他展开扇面,上绘水墨山河图,墨色泼洒随意却又不失意境,山河写意而恢宏。
柳绎却似没什么兴致一般,坐回桌边继续写画,并道:“我今天还有没处理完的政务,改天再说吧。”
“不就是丢了个女人嘛,至于么。”宋仁知讪讪地收起折扇,想来炫耀新到手的宝物,却被泼了满头冷水。
“女人?那不过就是个附属品,我愁的是另一件事情,芦山寇盗你又不是不知。”柳绎把公文丢给宋仁知。作为藩王世子,他也是要处理政务的,而最近东漓外的寇盗,则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宋仁知仔细地看完公文,惊道:“不是吧,王爷真把这件事情全权给你了?”他看着柳绎的眼神里明显地写着四个字——我同情你。
柳绎伸手抽回公文,道:“那还不快来帮我想办法。”宋仁知虽然纨绔,但也并非没才,不得不承认谋划纵横上他还是把好手。
“是是。”宋仁知无奈应道,“每次来看你都让我这么费脑子,以后不来了。”
宋仁知拿起桌上的地图,苦着张脸,准备继续给柳大公子当他尽职尽责的参谋。
不过似乎上天并不想让他在这件事情上费脑子,宋仁知还没有翻开东漓地图,就有小厮急匆匆地闯门,似有不得了的事情急报。
“少爷,库房被盗了,损失银两百两,黄金和银票未动。”
“?!”柳绎一愣,问道:“盗贼可有抓到?”
“盗贼正在和家丁缠斗,盗贼似乎是,似乎是……”小厮支吾不敢言语。
“是谁?有何好隐瞒的?”柳绎不耐地问道。
“似乎是少爷那日带回来的女子。”
“阮清漪?”柳绎一怔,宋仁知也是一怔。
“还反了她了。”柳绎把文书摔在桌子上骂道,“我不去找她麻烦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她竟然还敢来惹我。速速带我过去!”
“真是邪了。”宋仁知咋舌。
“都说了她很邪气,你跟我去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