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回到府里时,刚巧遇到傅易回来,见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傅易眼眸微缩,碍着在府门口人多眼杂,不便多问,便将她送回了风华院。
“哥哥!”傅昭心中惴惴不安,眼眸闪躲,昨日哥哥才说了京中不平,让自己出去时多带些人手,结果今日就遇了这事。
傅易让琥珀出去请大夫,自己则搬了个软凳,坐在软榻前,抬手将傅昭脸颊上的发丝拢到耳后,轻叹了口气,问道:“如何弄的?”
“今日去云罗寺看桃花,来时遇袭了!”知道事关重要,傅昭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遇袭?”傅易闻言,手掌一握,心中紧了紧,眼中满是阴戾。
这几日京中无故有官员死于非命,凶手基本上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那人行踪诡异,根本让人查不到他的藏身所在,而且今日昭昭遇袭难不成也是他的手笔?
他到底想干嘛?
“哥哥!”见傅易面色变得阴晴不定,傅昭叫了一句。
傅易回神,揉了揉傅昭的脑袋,温声道:“那人是何模样昭昭可还记得?”
傅昭点头,今日这场遇袭现在想起任是让人心惊肉跳,她如何会忘了?
“是个南疆女子,长得很漂亮,而且她能够驾御毒虫蛇蚁。”傅昭想了想,又道:“那人脖颈处还有曼陀罗花的纹身!”
“南疆女子?”傅易心中疑惑,不是那人?
他只听闻南疆近日里有异动,不曾想短短数日就已经有人潜入了上京。
只是,傅易有些想不明白昭昭是如同逃脱的!
傅氏儿女除了大妹不喜欢练武,其他的皆会些拳脚功夫,就连大伯家的傅皎都会些防身术。
昭昭一身的武功都是他和父亲指导的,她有多大能耐,他们了然于心。
见哥哥打量的目光,傅昭又道:“那人意是将我活捉,以此要挟父亲帮他们做事,所以我在他们猝不及防间才得以脱身。”
傅昭不是不信傅易,只是裴隐现在还见不得光,所以她不得不将他的存在给抹去。
傅易闻言,面色一变。
当真好谋算!想让昭昭作为筹码,逼迫父亲倒戈,真是好的很呐!
“既然受伤了,那这些时日就别出门了,而且那人未能得手肯定还会另想他法,所以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傅易吩咐了几句,快速起身朝着父亲的院子走去。
“姑娘吃点东西吧!”崧蓝从厨房端了吃食过来。
傅昭抬手接过一碗米粥,调羹还未送到嘴旁,手中一抖,粥碗顿时打翻在地。
“阿姐!”
她忘了还有阿姐!同样是父亲的女儿,自己想得到,那些人也能想到,自己这里他们没能得手,那阿姐那儿呢?
傅昭脑中一片空白,顾不得其他,抬脚就要下床。
“姑娘!姑娘!”不知道傅昭为何脸色大变,崧蓝拦着不让她下床,毕竟她伤的不止是肩膀,就连脚也伤了。
见崧蓝拦着不让起身,她顿时急了,“崧蓝,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父亲院子里,事关重要!”
“奴婢去!姑娘要说什么,让奴婢去就得了。”崧蓝挡在软榻前,固执的不肯让开。
“快去跟爹爹说,让人去庄子里将阿姐接回来,阿姐还在庄子里,若是有人想对她下手,简直轻而易举。快………”傅昭握住崧蓝的手臂慌忙的吩咐道。
“诺!”
招来浓儿陪在床榻前,崧蓝不敢耽搁,快速朝着松鹤院跑去。
见崧蓝傅昭躺回了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幔出神,心口紧紧的揪在一起,心中不住祈求那些人不会想到阿姐那儿!
与自己不同,阿姐是不会武功的,虽说青黛和沉香两人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倘若她们遇到的也如今日自己遇到的一般,那定然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松鹤院内,傅易正同傅战说着昭昭今日遇袭之事,只闻外间传来了长伯的声音,说是崧蓝有事求见。
“崧蓝见过老爷和大公子!”
“可是昭昭那里出了事?”自己前脚刚到,崧蓝后脚就跟来,所以容不得傅易胡思乱想。
崧蓝摇头,“不是,姑娘说长姑娘还在京郊的庄子里,怕有人对长姑娘不轨,让奴婢告诉老爷,让人去将长姑娘接回,免得生出事端来。”
傅易闻言,脸色顿变,自己一时着急居然也忘了这招,当下朝父亲拱手道:“孩儿这就去将大妹接回来!”
傅战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随后吩咐道:“多带些人,路上小心点。”
“嗯!”傅易点头出了松鹤院,崧蓝任务完成也连忙回了风华院,毕竟姑娘哪里可离不开人。
松鹤院内,房中归于寂静,傅战抬眸瞧着墙上的字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字画中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忍字。
忍?
若不是为了不挑起两国纷争,他早已带兵踏入南疆了。
而现在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
也无需再忍!
想到了妻子是如何身亡的,傅战心中如有火烧。
当年将臻儿抓走置于三军阵前,就是为了逼自己临阵倒戈,可是自己却不能!为了家国大义,他不得不负了那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相爱相守的妻子。臻儿大仇尚且未报,今日他南疆又故技重施,好啊!当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们?
阖眸掩去眼中的滔滔恨意,傅战沉声道:“长风!”
长伯应声推门而入,“属下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召集飞云骑,从今日起南疆不管潜入多少人,来一个,杀一个!来百人,杀百人!我要杀到他南疆无人再敢迈入大齐一步。”
“诺!”长伯领命,快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