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傅昭瞧着那熟悉的身影进了天香楼,当下让琥珀牵着追云在外等候,自己则抬脚进去。
只不过傅昭连大门都还没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傅昭的人年方三八,一身紫色的轻纱罗裙笼在身上,欲遮欲现,看似什么都遮住了,却又什么都没遮住。修长的脖颈下便是衣物堪堪裹住的胸脯,浑圆饱满,高高耸起,随着走动颤来颤去的,当真叫人一饱眼福。
“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快些回去。”那人一挥手帕,顿时一股浓郁的香粉味就钻入鼻孔,傅昭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那妈妈眉目婉转捂唇一笑,眼神妖媚勾人,傅昭觉得虽然自己是个女的,但是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更别说那些远远驻足,不舍得走的人。
见傅昭不走,那妈妈又笑道:“难不成姑娘是来投身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傅昭,那妈妈心中一阵惊艳,目光中全是满意。
年纪虽小,但是生的国色天姿,要是再大了些那还得了?
如此想着那妈妈脸上笑意更浓了。
傅昭面色一沉,冷意散发,凤眸之中皆是碎冰,这妈妈但是想的挺美的,自己堂堂护国将军府的四姑娘,来投身天香楼!自己敢来,但她敢收吗?
“别多想,我只是来寻个人。”傅昭说着就要进去。
“来寻人的呀?”那妈妈依旧笑意吟吟,肆无忌惮的目光却收敛了不少。
心中忍不住道了一句,可惜了!
那妈妈巧笑嫣然,手里的团扇扇了扇,丝帕一挥,掩口而笑,“我这天香楼什么人都有,就是不知道姑娘要寻谁了!”
再次被拦住,傅昭也不恼,反而勾唇一笑,“就是刚才进去的黑衣少年,妈妈只需让人带我过去就是了!”
那妈妈被傅昭的笑给晃了眼,一时间难以回神。
美!真美!
比自己这天香楼的头牌倾城还美上许多,当真可惜了。
傅昭也不是吝啬之人,当即从贴身的荷包里掏出了张五两的银票,塞进那妈妈手里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妈妈莫要推辞。”
“哟!姑娘客气了,只是寻个人而已。”天香楼的妈妈说得客气,手却快速的将银票接了过去,揣了起来,才招手唤了一个八九岁,丫鬟装扮的小丫头过来。
“罗妈妈!”那小丫头上前,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罗妈妈道:“浓儿,带这位姑娘去福月的芙蓉居,可别带错了路,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是!”叫浓儿的小姑娘,害怕的点了点头。
而傅昭此时却是愣住了。
浓儿?真的是浓儿吗?
傅昭回过神,目光定定的盯着那个叫浓儿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身桃粉色齐胸襦裙,扎了个双环髻,圆圆的脸蛋上眉眼细看之下,隐隐看出了成年时的模样,特别是右脸颊上那颗明显的美人痣。
当真是浓儿!傅昭心下大喜,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本来只是看到了三哥的身影,没想到哥哥还没看到,却先看到了浓儿,那个前世一心护主,忠心不二的丫头。
浓儿的死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一根让自己恨不得杀了柳如玉的刺!
自己本想着先过了这段时间,处理好一些事宜后,才去寻找浓儿的,没想到就被自己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姑娘?”浓儿低低的叫了一句。
傅昭回过神,柔和一笑,“走吧!先领我去福月那儿吧。”
至于浓儿,傅昭则是准备待会儿向罗妈妈要了浓儿的卖身契,出些银子将她买下带回将军府。
天香楼内,九转玲珑,蜿蜒曲折,布置精妙绝伦,若不是有人带着,傅昭说不准还会迷了路。
芙蓉居外,香气四溢,琴音缭缭,浓儿上前敲了敲门。
室内琴音骤停,如同出谷黄莺的声音响起,“何事打扰?”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浓儿快速低头道了一句:“福月姑娘,外间有人找,是妈妈让我带来的。”
“就跟妈妈说我现下正在待客呢,待会儿再说!”
“可是…………”浓儿迟疑,正想说些什么,傅昭却是顾不上那么多,抬脚就踹门上去了。
待客?待的那门子的客?过一会儿还不得待到床上去了?
“呀!”房门大开,室内熏香缭绕,随即是娇软的惊呼声。
傅昭抬脚而入,目光流转,快速将室内的情况看在了眼底。
“你是何人?胆敢放肆。”见一个小姑娘踹门而入,那个一身月白色襦裙,生的娇媚可人的女子由刚才的惊魂未定中回过了神,莲步轻移,上前看着傅昭问道。
“放肆了又如何?”傅昭偏过头问道。
福月一听,一张芙蓉面顿时布满了气恼,腰肢一扭,看向了一旁只差没有躲到桌子底下的黑衣少年,泫然欲泣的娇声道:“三公子,你瞧瞧这人当真放肆!三公子,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胆子可真大!”傅昭冷笑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谁。
“昭昭你如何来了?”那黑衣少年,面色窘迫,手脚并用连忙爬了起来。
“好哥哥!你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而且你那娇客说了让你替她做主呢!我倒要看看哥哥你要如何为她做主。”
傅景欲哭无泪,俊逸晴朗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又一会儿白,如同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般,煞是精彩。
这几日天天被父亲早早的拎起来磨练,今日他不过就是趁着父亲早朝未归,偷溜出来喝一顿花酒,没想到这都能被拿到,而且还是昭昭!
这运气也着实好了些。
傅景连忙赔着笑,“昭昭别听她胡说八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福月那儿还不明白,顿时吓得面色一白,差点晕了过去。
傅景是护国将军府的三公子,而那女子叫他哥哥,定是将军府的四姑娘没错了。
“看来傅府的家训哥哥还是没记牢!”傅昭道了这么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带着浓儿走开了。
傅景闻言,心中一紧,顾不得安慰福月,连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