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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酒老者

到了下午,他们两乘着竹排顺河水继续南下,不知已有多远。距离太阳下山不远了,大概六点钟的样子。突然思南晴感觉到水流的速度开始加快,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类持续不断的轰响,打破了一路上的宁静。

他站起身来,极目眺望河流的前方,远方的水面上有白茫茫的水雾,越是往前而两岸青山的高度也陡然下降。他稍加思索,眉头微皱,朝身旁闭目养神的祝福道:“前面可能是瀑布了,我们把竹排靠岸吧。”

祝福爬起来也朝远方张望,好像的确是如此。此时瀑布的声音听得比较清楚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两人把竹排拖上了岸。沿着河岸他们俩走上前来到瀑布边上低头一看。瀑布分了三段,目测每段落差不小于20米,中间有两块巨石分割了瀑布的三段。瀑布下方是一个水潭,水潭继续往南,还有河水流淌。

他们站在高处远望,南方是大片的平原,遥远的地方,平原上还有另一条支流。沿着河岸隐隐看到一些村庄和大片大片的农田。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不过他们可以推算出,想达到那个他们目光所及之处至少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今天看样子还是要在山里过夜。当然就算是如此,他们也万分激动,充满希望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们不约而同地拥抱着对方,很用力抱的很紧很紧!

在瀑布的巨响中,他们彼此相拥,咆哮着一般对话。在瀑布上,两个走出大山回归人类社会的少年紧紧相拥了足足五分钟。这三天他们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山川,征服了河流,征服了大自然!

……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难道这就是命啊?哈哈哈哈哈……”突然林间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苍老沙哑低沉,话语间都是自嘲的味道。老者其实一直在说话,不过因为瀑布太响,加上两人太兴奋,迟迟没有注意到老者的存在。此刻老者正朝瀑布边的悬崖走去,要是再往前走出十米就要掉下去了,不过老者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说道:“快,救人!”两人第一时间迈开腿,朝老者飞奔过去,在老者迈出最后一步前拉住了他,两人这才大松一口气,从死神的手里救下了这名老者。60米的高度要是摔下去必然分身碎骨,必死无疑。

此时他们也看清楚了,老者的衣着相貌,上身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灰袍。头上戴着一顶破烂的草帽,发际线很高,从草帽的破洞看得出来差不多已经秃顶了。灰白蓬乱沾满泥土和枯枝落叶的长发,垂下都来快到腰部了,大胡子也流到了胸前。腿上胳膊上有一些小小的伤口,看得出来是被植被划破的。脚上的鞋子也少了一只,左脚剩下的那只黑布鞋上面还有两个大洞,脚趾露在外面。他左手抱着一个酒葫芦,右手拄着一根木头拐杖,拐站上头还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龟壳。

老者的眼睛有些睁不开,隐隐看到有些充血发红的样子。干瘪的鼻子红通通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酒糟鼻。嘴里牙齿也掉了不少,剩下的几颗也不大好。脸上抬头纹,鱼尾纹,老年斑啥的一个不少。

看样子这是一个醉了酒的糟老头子,这一路上荒山野岭。从哪来的人烟呢?又怎么会有这位醉酒的老者呢?

老者背靠着大树,手拄拐杖缓缓坐下,吐出一口浊气,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思南晴和祝福用手捂住鼻子,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有段时间没有接触人类了吧。

老者八成是早就喝过头了,已经没有意识了,可能对两人把他救下都全然不知。他左手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听声音这里面的酒好像快要见底了,晃起来轻飘飘的。老者先细细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一脸享受飘飘欲仙的点点头。然后他再次举起酒葫芦,长开没几颗牙齿的大嘴,看来这会要一饮而尽了。

思南晴一看这样不行,他上前一把夺过老者手里的酒葫芦,不能让他继续喝下去了。这会老者有了些反应,他先愣住了一会儿,接着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有气无力的抬了他的右手,定了定神,左摇右晃的指着就葫芦,醉醺醺的说道:“把,把酒给我,还还还回来,喝着……”老者已经醉的有些接不上气来,说话口齿不清。一个还字在嘴里卡了老半天才接着说下去。烈酒烧喉,他的声音像敲破了锣一样难听。

思南晴小声的对祝福说:“你去把酒倒了,去河边接量差不多的河水,然后我们骗他喝下去看看!”一边说着,从背后把酒葫芦递给祝福,祝福接到后,以最快速度漂亮的完成任务,然后把酒葫芦还给老者。

老者赶忙笑脸盈盈的接过自己的酒葫芦,猛的灌上了一大口,结果发现味道不对,又猛的喷了出来。这一喷,是喷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略带又酒气的河水。老者眉头大皱,怒声道:“不,不对!我的酒呢!”一边说着,随手把酒葫芦扔道一旁。拄着拐杖尝试站起来,不过没有站稳险些摔倒,被两人上前扶住了。

“我去,这醉老头……要不我们把他扶道竹排那边去好了,找个远离瀑布和悬崖比较安全的地方。”思南晴赞的点点头,两人把老者搀扶道竹排旁。祝福很是无奈的说道,“要不,要不我们用水把他泼醒好了,这样迷迷糊糊的有点不安全。”

“可是,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思南晴考虑了一下。的确用水泼醒一个人本来就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更何况这还是以为年迈的老者,实在是不好。可是现在黄昏已经降临在了山林中,三天下来,思南晴和祝福已经有了不少野外夜晚的生存经验,教训和阴影。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黑夜有了条件反射试的恐惧。思南晴很为难的话道,“好吧,也只好这样了!”

他们把老者泼醒了,结果老者依然神志不清,没多久又沉沉的睡去,在这巨响的瀑布边也能熟睡,思南晴和祝福是无语了!他们把老者抬到竹排上,然后两人抬着竹排沿着河边朝上游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到瀑布声几乎听不见的地方他们才停了下来。熟练的找了一块干净又安全的地方简答打扫了一下,然后生火做饭,轮流值夜班,直到第二天清晨……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冉冉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耀着职最后一班的祝福。靠近河边的地方晚上比其他地方更加不安全,夜里他没有休息好,眼里熬出了一点血丝。沐浴在阳光下,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胫骨,长处一口浊气。随手朝火堆里面填上两根木柴,走到河边洗了把脸,清醒多了,他傻傻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叫睡梦中的思南晴和老者醒来。三人开始张罗起早餐来,老样子烤鱼加野果。

“老爷爷醒醒,天亮了,快醒醒!”老者睡得很沉,打着呼噜,两人叫了大半天才把老者叫醒。

老者醒来定了定神,两人正要开口说话,这时老者抬起左手,意识他们打住。右手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两人这才注意到,老者昨夜虽然大醉但是拐杖从未离开他手心一秒。老者走到河边蹲下,‘呕’一下子把昨天的酒统统吐了出来,吐完以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回来。

他随手捡起一颗浆果吃上一口,接着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是你们昨天傍晚救了我?”两人点点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老者听后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感激不尽,再次开口道,“你们从哪里来,我在这山里从未见过你们啊?”老者有些警觉,山里少有生人到访,不过眼前的两位少年对他有救命之恩。

两人听了老者的话,认为他是这山间的隐士,便一五一十的把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了老者。

老者听后很同情他们,但是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他眉头微皱说道:“你们在两界山脉迷了路?现在你们所在的位置是天南帝国的中北部,中心地带偏上一点地方。这来路上应该有不少丛林猛兽甚至可能出现魔兽,你们两个年轻人……”老者已经知到了什么,故意话说一半,语气依然严肃,但是并没有敌意。

思南晴明白老者的猜测,也没有隐瞒直说到:“是的,我是一名魔法师,会一些简单的初级魔法,学艺不精,只是橙级而已。独自对付一些小兽还是够的,来的路上才有惊无险。”

老者点点头答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老者看上去来了兴趣,抓起一把浆果。边吃边说,“你的魔法能不能露一手给我看看,我对魔法很感兴趣。”

思南晴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烤鱼,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他伸出右手掌心朝天,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动作,便燃起火焰,火焰受其控制,可大可小变化自如。他又伸出左掌,同样没有其他动作,左掌立刻凝结出一颗冰球过了一会,他双手握拳,火焰冰球便双双消失,摊开双手,没有任何变化。

思南晴和祝福都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祝福都懒得看着些反复练习的低级魔法了。思南晴谦虚的说道:“晚辈学艺不精,献丑了。”

老者看的是瞪大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先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依然有藏不住的兴奋。老者赶忙问道:“你的魔法是哪位大师教?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思南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的师傅也不是什么大师,我的师傅是冰火魔人。”祝福坐在一旁懒洋洋的跟着点头。

老者思索了片刻,在他的脑海中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冰火魔人。他忍不住更高兴,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你的魔法是什么施展方式吗?”思南晴愣住了,这个问题自己也答不上来。老者有些不解的看着摇头的思南晴,不过他的不解马上转化成了惊喜。他连连点头再次开口道,“嗯哼。我就实不相瞒了,我就是天南帝国的前国法师,现在的兽穴的长老之一,龟大师,蓝级魔法师!我想收你们两个为徒,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思南晴和祝福愣住了好半天,实在是有点不相信,但是他们确实听说过龟大师这个人。老者也看出来了,他们都不相信。老者面带微笑,好吧,笑得真难看嗷。不紧不慢的抬起握住法杖的右手,他拐杖上的龟壳微微闪出绿芒。在空中画出来了一个图腾,图腾完成之时灵光一闪,他的拐杖朝地上一顿,脚下召唤出了一只巨龟!巨龟身长十米有余,他们都站着巨龟的龟壳上。好在这附近没有多少高大的树木,否则都会被这巨龟撞断!

老者面带微笑道:“青级魔法,巨龟图腾!这是一种召唤系的魔法。要不是我昨天喝多了,今天没有恢复正常,不然肯定给你们看看蓝级魔法!”巨龟图腾,这是龟大师的招牌魔法,思南晴和祝福都曾听问过。

两人满脸震撼,思南晴努力的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说道:“龟大师,我们相信了,不过拜师是很严肃的问题,我们不能直接回答您,我们也必须再三考虑然后做出决定。”换做是一般人必然一口答应下来了。不过他们他们已经有了冰火魔人这位师傅,现在再拜一个师傅,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龟大师挖墙脚。思南晴拒绝了也是合理有底气的,他们两个可是救下了龟大师的一条命。一般人,万一说的话不顺耳,面对怪老头蓝级魔法师,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我靠!

“没有关系,这当然是你们自己考虑再三以后下决定的!”龟大师无所谓的挥挥手,“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不妨先告诉我!”

“思南晴!”

““祝福!”

“哦豁,一个有趣的名字!是个有缘人呐!哈哈哈……”龟大师听后眼前一亮,哈哈大笑。

(哈哈哈,老套路了,玄幻小说都这样,遇到贵人嘛!放心贵人就没戏出场,别着急,魔法才刚刚开始哈!真正好看的内容在后面,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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