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米返校后,先后向同班同学和高中部的学姐打听,得知自己确实有个哥哥叫乔麦。乔麦对科技有非一般的热忱,又有天赋,曾得到国家科研所一位教授的特别指导。之后,他就作为特别学生,偶尔到科研所学习。不久前,他刚拿到保送名额,高考结束后可以直接去科研所的直属大学就读。所以,全校的人都认识他。
见乔米对这个也没有印象了,学姐叹了口气,对她说:“你忘记乔麦真的太不应该了。我听学妹们说,冬令营时你掉进河里,送往医院后,虽然医护人员说你没有碍,但乔麦还是守了你好几天呢,而不管她们什么时候去探望你,乔麦都在,估计就是怕你有什么事,他没办法及时赶到。”
听到这些,乔米有些惊讶。学姐见她神色变化,提议道:“不然你让乔麦带你去科研所看看,他不是科研所的特别学生吗?啊,对了,我忘了他被取消资格了。”
“取消资格?”乔米诧异地反问。怎么会突然被取消资格?
见乔米一脸茫然,学姐也摇了摇头:“我没参加冬令营,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听说冬令营的时候,他好像犯了什么错,被取消了特别学生的资格,保送名额也取消了。”
之前乔米参加的冬令营,乔麦也在其中,只不过是跟着科研所,作为特邀嘉宾一起去的。由于乔米不记得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听见学姐这么说,她好奇地去问同学,得到的答复是:大家都知道乔麦被取消资格的事,但原因未知。
吃晚饭的时候,乔米疑惑地看着身旁的乔麦,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来。她告诉自己,乔麦不是他的哥哥。毕竟,在记忆如此可靠的时代,她的记忆不可能说谎。难道别人的记忆说谎了吗?
尽管所有人都说乔麦是自己的哥哥,但乔米潜意识里还是对乔麦有些抵触,总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安好心。所以,周五晚上,当乔麦削好苹果通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挥手拨开,结果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正开门进来的爸爸的脚边。
爸爸只是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情景,大致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小米,给你哥哥道歉。”
乔米皱起眉,乔麦温和地出声道:“爸,没事,是我手滑。”
听见这话,乔米心里的火一下子跑了起来,“不要在那里假慢性的!我才没有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哥哥!”
“乔米!”爸爸生气了,“你怎么说话的?你小时候喜欢吃苹果,你哥哥就特地为你学削苹果。最开始的时候经常削到手,还不肯让我们告诉你是他削的。你那时候还笑话你妈妈苹果削得不好看。这些是不是也忘记了?”
乔米心里一咯噔,但少女的倔强还是让她板着脸站起来,转身进了房间,摔上了门。
因为这件事,周来乔米不想特在家里,就约了同学去附近的小镇玩。结果在镇上理遇大雪,雨雪天气破坏了信号塔,联系不上家人,她们只好在一家小店里等着天气好转。大雪到下午才停,道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人踩上去几乎可以陷下去。虽然有除雪车在紧急除雪,但天色快黑了,路面交通还是没有恢复。
乔米正和同学商量着干脆在这里住一晚好了,扭头却看见渐渐加深的夜色中,有几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等他们走近了她才发现,最前面的人竟然是乔麦!乔米修然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乔麦走到自己面前,他的脸已经冻得通红。
“小米,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乔麦走到乔米面前,伸手理了理乔米的围巾,温柔地解释,“这边信号不好,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乔麦的叙述很简单,但是乔米知道,在这个非常依靠信号的时代,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找一个人是多么困难。她不知道乔麦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办法才找到自己,但她知道,这绝对不容易。
见乔米不说话,乔麦有些着急,“有没有冻着?”说着,他又握了握乔米的手,微微建起的眉头这才松开,“还好,手还挺暖和的。”
“我们一直在店里,所以不冷。”乔米终于开了口,“你怎么来了?叫危机处理机构的工作人员就好了。”
乔麦笑了笑,说:“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你都是我妹妹,我不来怎么能放心?”他说这话时,语气温和,笑容暖暖的,似乎乔米前些日子的抵触,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看着乔麦的微笑,乔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可心里有个角落似乎在微微发热,某处坚硬的石墙似乎也开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