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水儿是何等聪慧之人,一听这话便知何意,眼看着罗海因似是有些不对劲,便拉着她要走。
“莫听这老头胡言乱语,我们走吧,带你去别地方看看。”说罢便扔下一枚二品文玉,拉着正发呆的罗海因离开了,身后那算命先生收了起了那枚二品文玉,又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二人继续在集市上游玩着,却都觉得没了意思,各怀心事的便败兴而归了。
回城之后罗海因便病了一场,族医说她在外受了风寒,体内又有了热症,才会如此虚弱,并无大碍,开了个方子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虽听族医说并无大碍,但雷家上下却急坏了,雷雨落更是责怪自己当时没拦着小妹带她出门,可雷水儿心知此病的起因,当时只想到带她出去游玩散心,却没想到竟遇见了如此怪人,“这死老头究竟是何处来的,如此怪异。”她心里暗骂道。
“雨哥哥,我没事,就是受了些风寒,集市上玩的起兴就把披风给脱了,莫再担心了。”罗海因倚在床上,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没事就好,这几日无事了就在园中走走吧,我会让水儿来陪你说话。”雷雨落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嗯,最近族内事务也多,你多去帮帮父亲,父亲如今年龄大了我们要多分担一些才是。”
“我再陪你一会儿吧,等水儿来了我便走。”
“哥,阿因嫂嫂。”两人正说话时门外传来雷水儿的声音。
“进来吧阿因。”罗海因正了下身子,轻声回道。听到回应雷水儿便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歉意。
“阿因嫂嫂,都怪我,非要拉你去集市上,害你生了病。”
“切莫自责,这怎能怪你,快坐下,”说罢便拉着雷水儿做到了她跟前。
“你还为她说话,越发是娇纵她了。”雷雨落怪罪的说道。
“你去殿内父亲吧,我在这和水儿说说话。”罗海因轻推下雷雨落,雷雨落便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外又回头瞪了雷水儿一眼,才关门离去。
“别理你哥,我哪有那么娇贵。”雷雨落走后,罗海因笑着说道。
“那是我哥啊,太在意你了,恨不得把你整日捧在手心里他才放心。”雷水儿边说便把被子又给罗海因盖好。
“水儿啊,你说人这一生究竟是何所求,从前在之时我常在想,我这一生如若不能快乐的活着,还不如早些死了去,也免得经受这世间的哀与愁。”罗海因说话之时又轻咳了两声。
“你就是整日里想的太多了,人世间快活的事多了,只不过是你没经历罢了,你要记得,只要有爱,便有希望。能与所爱之人共度余生,那也便是无憾了。”雷水儿说罢,眼神里竟有着些许期望。
“那你可有所爱之人?”罗海因看出她似是已情窦初开,笑着问道。
“我。。。罢了,净是些虚无缥缈之事,想起了更使人愁。”罗海因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可知道一些,半蛇河魏家魏公子也是有情有义,虽说两族只见尚有恩怨,可这于你于他有何干系,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勇敢一些,就像你说的,只要有爱,便有希望,你常常劝慰着我,自己倒想不明白了。”雨夜之事罗海因曾听雷雨落说起过。
“又是我哥告诉你的吧,看他回来我依不依他!”雷水儿听罢顿时涨红了脸。
“那就是确有此事喽。”罗海因笑着看着她。
“你别听他混说,我与他才见了几面。”雷水儿辩解道。
“几面?原来还有我不知道的几面呢?”罗海因说罢咯咯的笑了起来。
“阿因,我看你是病好了吧,来,给我暖暖手,我都要冷死了。”雷水儿听她话中有话的逗她,便作势要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惹得二人笑做了一团。
“他确实与我未见他之时想的不一样,那夜他于我讲了许多,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并不是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后来他还为此事跟他父亲大闹了一场,如今已离开魏家,离开那日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玩闹了许久,两人觉得有些了累死,便躺在了一起又说起了话。
“他离开魏家了?去了何处?”罗海因好奇的问道。
“不知,只是说去拜访老友了,说不定又去云游四方了。”雷水儿想起此事便觉得有些失落。
“那倒不会,有你在他怎舍得云游四方,我相信他很快便会出现。”
“是吗?”
“相信我,次日应该不远了。”
回屋的路上,雷水儿想着罗海因的那番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串流苏挂穗,正是魏逸送给她的那串。
站在泗海海边朝南望去,隐隐约约中能看见一片群岛,群岛之上郁郁葱葱,鸟兽云集,白色的海鸟不时地从岛上掠过,或是在岛上盘旋,一个主岛之上竟建了一所宫殿,那宫殿通体皆是白色,连宫殿的顶部都是白色,与那湛蓝的海水相互对应,竟显得别具一格,群岛的四周停泊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还有不停赶海打渔返回的渔船,来来往往,岛岸上许许多多的渔民正收拾着满载而归的渔船,吹牛打诨的一片欢声笑语,却也十分热闹。这便是上官家族的势力范围,群星岛,与群星岛遥呼相应的便是那不远处的独月岛,两座岛无论是样貌和宫殿竟都是截然相同,似是出自同一手笔,那独月岛便是欧阳家族的宫殿所在之处了。
群星岛殿内,两男子正对坐饮茶,细看竟是上官云和魏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