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四个蠢货。”
方默瞥了眼被炊饼“镇压”的四名弟子，心下很是好笑。
这里可是藏龙卧虎的『武乐帝国』啊，一个炊饼大爷抬手间爆发出的威势都在『本命境』之上，莫说如今众弟子被封禁修为，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是断然没资格在这城内招摇的。
爷除外。
“大师，咱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卓宝跟在方默身边，询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就是了。”
方默扬了扬下巴。
闻言，方龙、卓宝以及王辉皆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入眼的是一片嘈杂喧闹的场景，有七八个人围在一处大院门外，朝着院内张望，其中一人还端着一小碟花生米，吃的津津有味。
“这是啥地方啊？”
卓宝疑惑地问道。
“好！”
“真好！！”
不等方默回答，庭院之内突然传出一片叫好声，紧接着是潮水般响亮的掌声不绝于耳。
“这是……戏园子？”
方龙试探着问道。
『永禄县』这种穷乡僻壤，是没有正规戏园子的，偶尔能在街边能见到几个打把势的卖艺人，也大多是舞刀弄枪的，胸口碎大石的，对修士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因此，方龙也仅仅只是在书本中了解过民间的戏曲文化，却从未有亲眼得见的机会。
“啊？这就是戏园子啊？”
卓宝先是有些惊奇，随即面露恍然之色：“噢！我明白了！你们会唱戏！只要进去随便唱上两曲就能赚到一大笔灵石！这几天的伙食就不用愁了！”
“……”
前方，尹秋钰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看向卓宝，面露不悦的神色。
“首先，请你不要把曲艺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叫随便唱两曲就有一大笔灵石？你们阵法师随便摆个阵就能赚一大笔灵石的吗？”
“啊？怎，怎怎怎么可能呢！”
面对锋芒毕露的尹秋钰，卓宝瞬间就结巴了。
“另外，哪怕我们赚到银子，也不会分享给一群好吃懒做的人，我再说一次，我们的同盟是建立在互帮互助的基础上的。”
尹秋钰继续道。
“这，这……大师！”
卓宝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躲到方默跟前。
“没点出息了。”
方默白了他一眼，又对尹秋钰说道：“尹道友尽管放心，自力更生这种小事，我们还不至于劳烦几位姑娘。”
“但愿如此。”
尹秋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王辉：“王道友，如果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起来吧。”
“我不会唱戏。”
王辉耿直地说道。
尹秋钰淡淡一笑：“无妨，戏园子里也有许多杂活可以做的，熬过七天轻而易举。”
“那就多谢尹道友了。”
眼看着尹秋钰三人带着王辉一起走进戏园，方龙和卓宝面面相觑，最终都把目光投向了方默。
“你们……看我干嘛？”
方龙疑惑道。
卓宝顿时露出一脸坏笑，小声道：“大师，外人都走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你肯定偷藏了灵石对不对？”
砰！
“哎呦！大师你干嘛打我！”
“你欠揍！”
方默没好气地瞪了卓宝一眼：“尹秋钰口中好吃懒做的人说的就是你！”
“哈哈。”
方龙忍不住笑道：“胖子，你就是每次都废话太多，才老挨方魄老弟的揍，下次学着我点，别这么贫嘴。”
“啊？”
卓宝苦着脸，捂着头，完全没听明白。
方默笑着摇了摇头，道：“行了，银子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卓宝，待会我离开，帮我盯着点那四个人，尤其是刘彩琴和王辉，他们俩在戏园里唱了什么戏，干了什么活，全都记清楚了。如果这俩人单独离开戏园，方龙，你无论如何也要跟上去。”
“跟踪的话，我不是特别擅长。”
方龙有些犹豫，道。
“没事，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他们也行，有『契约文书』在，他们没法出手攻击同门。”
“那没问题，交给我吧。”
方龙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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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好二人留在门口盯梢，方默独自一人朝街市的另一边走去。
折返的途中，他还看到了之前那十几个跟屁虫考生，此时亲眼看着尹秋钰等人进了戏园子，显然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内情，一个个面色难看至极。
“噗哈哈。”
方默不由得又想起那四个被炊饼镇压的倒霉蛋，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你们不也被尹秋钰丢在外面了吗？还有心思五十步笑百步？”
一名弟子恶狠狠地瞪了方默一眼。
方默没有搭理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真是气煞我也！”
只留下一众弟子气得原地跺脚。
“小魂！我也想听戏！”
待到方默走远，魏珂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别急，我先去弄点银子，没有钱咱们连戏园子都进不去，只能跟那几个人一样站在门外面嚼花生米。”
方默说道。
魏珂有些疑惑：“弄银子？你已经想好去哪赚钱了吗？”
“当然。”
方默笑了笑，有些神秘地说道：“我记得来的路上看到一家青楼……”
“青……青楼！”
魏珂一愣，随即猛地惊叫起来：“流氓！淫贼！登徒子！你想都别想！哪怕魂体不会怀孕我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
方默一脸黑线。
“我的小姑奶奶，你想哪去了，我是说青楼边上，有一家小当铺，咱们可以进去换点银子。”
“啊！这样呀……”
魏珂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不由得有些尴尬。
很快，二人来到一间当铺。
方默直接从『须弥芥子空间』中掏出两枚中品灵石，往柜台上一拍：“给我换成银子，不要整的！”
一炷香后，方默拎着一包碎银子，破铜钱，在当铺掌柜感恩戴德的恭送下走了出来。
“这些碎银子应该够用很久的了。”
方默颠了颠包袱，将其随手丢进『须弥芥子空间』，只留下一把铜钱塞进怀里。
“先去听戏！”
魏珂兴高采烈地欢呼道。
“好好好。”
方默宠溺地一笑，迈步刚要走，却是突然一愣。
下一刻，他猛地扭回头，看向街边的角落。
“哈，看来有些人，比我们更早的沉不住气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