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可以通向很远的地方,可是我们更愿意守在这里。我妈妈常常说我的舅舅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出外地打工好了,睡过桥洞,睡过屋檐底下,什么样的裤没有受过。不过我没有见过我的舅舅,母亲说在我小的时候见过,不过没有一点印象。
我对母亲口中的那个远方总是充满着期待。少年时期的兴趣爱好总是特别的长久,以至于我日后也从未想过扎根,总是在寻找远方。
有一次周会,老师是让大家谈谈理想。理想,什么是理想?我们那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理想,后来老师说是就是长大后想做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活跃。我们班主任少有的展露笑容,不那么严厉。有人说要开飞机,有人说要做科学家,有人说要做作家,有人说要发明家,不过所知道的不多,所接触的亦不多,结果全班同学说出十来个答案。对于我们这就像是平常上课回答一样,总是想知道标准答案,那谁的才是标准答案呢?
“安星你适合做个老师,雅静适合做个文员,刘雅堂适合做个数学家,李敏适合做个裁缝,王红梅适合做一个语文老师,李雷适合当个农场主……”
放学后我们一群人相约回家。
“孟老师说你就能当个放牛的,哈哈。”
“你不要说我了,孟老师还说过你是个造粪机呢。”
“哈哈,是了,孟老师就说过,张大嘴。”
“哎呀,能不能不叫绰号。”
我们走着走着,有人开着四轮车就过去了,一阵尘土飞杨。
“这么蒙了,带楞的呢。碰住人就迟了。”
“军军,你还不知道是谁,你看那开车的劲儿就知道是谁了。”
“那谁了?不是那个楞货哇,人们都叫他七哥。”
“还能有谁了,肯定是他,开四轮车跟开飞机一样。”
“哎,那天咋们踅摸好,赶黑夜给套个袋子,把那个楞货打了哇?”
“就小说了,人家怎么着都是个大人,赞,嗯能打得过吗?”
“打完就跑,他又逮不住咱们。”
说着说着,说话的主题就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了。说起七哥,不算是我们村的,我们村有他的一个远方姐姐。前几年七哥的父母早死了,后来就到了我们村里,一直住到现在。至于人们怎么叫他七哥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家族排行老七,或者是人们给起的混名,总之都叫他七哥,没有辈分没有长幼。村里人总爱逗七哥。
“七哥,你怎么不取媳妇儿?”
七哥总是回一句,“媳妇儿跑了。”
大家以此为乐趣,并且没有厌烦的时候。我有一次特意问我爸爸,怎么回事,我爸爸说那是人们逗他呢。其实七哥的脑子就是有点不大灵光,没什么别的毛病,干农活也挺利索。
等我回了家,我爸爸妈妈已经做完农活回家了。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妈?”
“噢,就剩一点了,明天就收完秋了。”
我爸爸倒腾着口袋里的玉米棒子,倒在搭好的台子上。因为怕下雨堆的东西多发霉,所以每年都会用木柴搭一个这样四方的台子放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