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咕咕咕”的鸟叫声显得异常敏感异常。
“这个女人,来历查的如何了?”万古夜想不明白,阿父回来的突然,他三日前恢复神智。也就是见到白路那日,阿父给他喂过她的血。那血的温度似乎凉的吓人,味道甜美,不似常人那般血腥味十足。
万古夜陷入回忆,那个女人确实该好好查查。眼下自己刚刚醒身边没有可靠的人,阿母多年陪在自己身边。眼下只得偷偷暗示阿母自己已然恢复的事,再让阿母选两个可靠的护卫帮自己做些事。
次日,白路揉揉睡眼惺忪的眼,折腾了那么多天。一起床全身的肌肉突突跳的厉害,静静的感受到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反正她也不是平常人,可能是妖魔鬼怪之类的吧。
“阿昂小主,晨时已到,绿豆为来梳洗更衣。”伴随着门外的敲击声,一道甜美的嗓音飘进屋子。
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唤自己,白路起身开门,见一位身着灰色丫鬟服装的端着金红的喜盆,里面放有同色的毛巾。
“你刚刚叫阿昂小主,是在叫我吗?”白路指着自己问。
丫鬟笑笑端着盆往里走:“阿昂小主是万古堡主让我们这些下人这样称呼您的,根据我们民族的传统这是对您的尊重。”
白路洗脸,净口,在小丫头的巧手下,白皙的脸庞,线条柔和。淡淡的娥眉,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阿昂小主,您真美,我们草原的女子大都是粗犷豪迈。怪不得草原优秀的的男儿想要娶它国的女子。”
白路闻言看向镜面中的人儿,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聪慧,只要眼睛一亮,准是想出了好点子。长长的睫毛,俊俏的粉鼻,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开张,让人竟忍不住想要一吻芳泽。一身米黄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米黄发带缠住,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初萌芽的莲花般清雅清灵脱俗中隐含媚态横生,柔风若骨处又见刚绝清冷。
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腰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绾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
“这个是我?好生奇怪,我之前不是这样的。”白路若有所思。
“阿昂小主,我带您去拜见堡主。”
“好!”眼下她被人易了容,改了身份,只是竟不抹去她的记忆。莫非那个人不会这样法术,应该是这样的。
出门见到是高大的围屋,三进久进形成九栋十八厅,回字“小口”式的中心建筑风格。大门进来为下厅,往上走依次为中厅、上厅,层层递进,层层增高。
跟着绿豆七拐八拐才到上厅,上厅大门前有一对雕刻精美栩栩如生的石狮,左边的公狮昂首张口凶猛威武,右边的母狮雍容大度端庄肃穆,显示出工匠精湛的雕刻技艺;大门框上八卦中乾、坤两卦的圆柱形石雕,厅内十多根大木柱下的石墩上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或文字。厅堂偏院以及厢房都镶嵌有许多龙、虎、麒麟、凤凰等动物木雕,造型生动,雕刻精美。
主座上,赫然坐着两位主人:堡主万古闲释、副堡主贺娇。两人是夫妻,万古闲释今日剃去胡须多年的奔波在他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穿着黑色对襟的上装,宽大的裤子遮住修长的双腿。一叶知秋,这一眼也知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人间妖孽呀。
白路细细打量周围的人,左右爷都坐满了年过百岁的老者和一些妇人,只是这些人为何都这般高大?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微微鞠躬,“阿母,阿父,阿哥如今娶了貌美的妻子,孩儿也送上祝福。”
男子莞尔盯着白路:“新婚燕尔,阿嫂,祝你和阿哥永结同心。阿哥昨晚对你可好?”最后一句,男子压低了声音,除了白路能听到旁人一无所知。
回想昨晚,那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有问题不似正常人。白路听此便知眼前的人怕是故意嘲讽让她难堪,白路斜眼看着他不言语。仿佛什么也不曾听到,气定神闲。
就在这时门面穿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风铃,所有人都不以为然,该喝茶的喝茶,该聊天的聊天。贺娇起身迎上门口的男人,“阿夜,你怎么来了?阿娘不是说让你去桃园玩耍嘛?你这孩子又不听话了。”
“阿娘,我还小我不想娶媳妇。”高过母亲的男人拉着母亲的刺有绣花的宽大的衣袖撒娇。看着他满脸的委屈,白路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以为我稀罕嫁你的不屑。
贺娇牵起他的手走到主位坐下,满脸宠溺。
白路见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男人,怒火气气冲冲的盯着万古夜。
“阿母,阿父,孩儿有些事还未处理,就先下去了。”
“去吧!”贺娇头也不抬,淡淡的回应。
那人隐着怒气,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