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心包太虚,量周沙界。”
心能容虚空法界,宇宙之中,有恒河沙无量无边刹土,而那大千世界又有多大呢?
大千世界,又称‘三千大世界’。因大千世界中有小中大三种‘千世界’,故名‘三千大千世界’。
今日此故事,就发生在三千大千世界中那南瞻洲。
南瞻州,一片地域辽阔,长宽万里。它北域冰雪穷地,了无人烟,一片苍茫;南隅蛮夷,边境临风暴浪海,无边无际。一南一北,脱离中原,当今朝廷也是怠于管理,分别设有北域总省、南域总省两省总督监管,就放任其自由发展。
话说起当世朝廷,名为中棠,自开国以来,中棠国已延续了二百余年,到了这一世,当今皇上已是中棠第十五代君王——棠恒。
棠恒皇帝年号“建元”,而我们的主角的故事,就从这建元初年说起。
这年春节刚过,海津镇便下起了大雪。
这场雪,一下便是三天三夜,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而且越下越大,惹得老百姓们是大门都不敢往外迈出一步,以至于这年春节,海津镇的大街小巷过年串门走街串巷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先不论农庄庄稼,且看这厢海津镇董员外这家,起了喜事。
春节刚来,响过头年鞭炮,开了财门,董员外那怀胎十月的夫人就突然抓紧丈夫的胳膊,大喊大叫:“肚子疼!”
这一喊,可把董府上下折腾得昏天黑地。
先是重金请稳婆,又是急忙置办参药、红糖等等物品,董府上下为了这一婴儿忙活得是有三天三夜,期间不知道换了几任稳婆,累坏了多少个丫鬟,终于,在这场大雪结束之际,只听产房内一声‘哇哈’大哭,董夫人生了。
董员外看着怀中婴儿,原本焦急的脸庞此刻是无比激动惊喜,再细细瞧那襁褓之中,更是乐的笑咧了嘴。
“嗬,好一个大胖小子。”
四周亲人下属皆是为董员外喜得一子发自内心的祝贺恭喜,一时之间,董府洋溢着幸福愉快之情。
董员外喜得一子的消息,没过几天,这事儿就传遍了海津镇。
好歹这董员外在海津镇有些名声,在海津镇商界也是稳坐头等交椅,镇上大大小小买卖皆有董家参与,而其中衣裳生意最是重点。
这董家小子降生,当日便来了不少人,携妻带礼地来到董府,拱手拜礼向董员外庆贺祝福。
百日宴日子,董员外为这子取名一寅字,脑中想是儿子寅时出生,便唤作他为董寅。
春节之际喜得儿子,董员外自是喜出望外,对于这一儿子就是更加喜爱宠溺,往后时光,无论这董家小子索要何物,无论任何,董员外都想得办法为自家儿子获得。
久而久之,这董家小子便是养成了性情顽劣、桀骜不驯的性格,家中下人丫鬟对少公子是生若寒蝉,大气不敢乱出,生怕公子又莫名打骂自己。
又过了几年,董寅到了念书的年纪。
虽说董寅性情顽劣调皮捣蛋,不过这脑筋倒是活络,对于教书先生教他的知识,却也能够快速的学会,不过却不予教书先生说,总是在课堂上抓弄教书先生,所以这教书先生总以为董家公子顽皮劣性,不学无术,可谓是有怒不敢言。
就这么过去了两年,董员外只能无奈地送走了数位教书先生,大堂之中,苦涩着脸看自家儿子:“寅儿,可别这么调皮捣蛋了,这可是你逼走的第五位先生了。”
董寅闻言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只是摆了摆手,向着自己的父亲无谓的说道:“走了也好,省下父亲一笔费用。”
董员外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呵斥了董寅一句后,接着说:“这点费用又当如何,如今朝廷重文轻商,就算我们董家在海津镇如何威风,到头来还是一地位低下之商户。
我们董家三代单传,皆是商户,数十年间不出一文人雅士,朝中官臣,而如今你又如此,真是孺子不可交也。”
董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低着的头完全没有听进父亲的半句肺腑之言,脑袋里还在盘算着晚上应该去哪儿打发时间好。
训导了一番董寅后,董员外又找了一位教学先生来辅导董寅的功课。
本以为这位教书先生也不过能够支撑几日罢了,董员外思前想后,就决定将董寅送去学堂学习。不料,这位姓尹的教书先生却是能够让董家少爷老老实实的安心学习,这安分的学习时光持续了三年,尹先生也在董府教学了三年,直到老家出事,才向董员外辞别。
大堂之上,董员外不舍地拉着尹先生的手,言语之中尽显依依不舍之情。
尹先生看着董员外那婆娑的泪目,自是明白董员外依依不舍的原因,他微微一叹:“董员外无需苦恼,少爷聪慧过人,书本中那些迂腐的内容早已是熟读心中,只是不屑展露而已。
倒是有一事,我要为员外念叨一声。”
董员外身形微微一抖,擦拭掉眼中的泪珠,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尹先生,焦急的问:“先生所谓何事?”
“少爷生性好动,喜武不喜文,这些时光我也是凭着一身三脚猫功夫吊足了少爷的胃口,方才能让少爷好心学习,所以,此时老生建议,与其学文不如让少爷学武调性吧。”
董员外将尹先生远送,心中也将此建议牢记。于是,便寻来了海津镇有名的孙拳师教授董寅习武练身。
这董员外本就不涉及武林,不识那些真正有名的武林中人,寻得这孙拳师也是一个酒囊饭袋,孙拳师仗着自己早些年间在武堂学过几年形意拳,便唬得董员外兴高采烈的聘他作了董寅的武术先生。
孙拳师还以为教少爷学武是一件好差事,轻松无比,哪料到董寅早已和尹先生学过三年拳脚,对于孙拳师的水平,一目了然。
不过董寅生怕赶走了这厮,父亲又会找来一个,董寅嫌此麻烦,也就睁眼闭眼,不理此事,只是打趴了一次孙拳师之后,对他警告道:“日后薪水你照拿,但是不能管我,不然我告之父亲,你欺瞒诈骗,随后打断你狗腿赶你出门。”
这下,孙拳师再也不敢正视这小小少爷,放任董寅随意活动。
......
建元二十一年,春。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年春节过后,董寅便已年满二十。
这二十年华的董寅,生了一副好模样,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眼,削薄的红嘴唇,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子,冷傲孤清却又傲气甚人。
稳坐太师椅的董员外轻抿一口淡茶,看着眼前已是长大成人的董寅,眼中尽是一片欣慰满意之色。
二十年间,董员外原本以为自家孩子会养成一刁莽霸市的性格,没成想,一场意外倒是让自家儿子收起了以往的桀骜不驯,成了如今谦卑有礼的孩子。
收回回望过往时光的念头,董员外对着董寅说道:“二十弱冠,明日便是你的行冠之礼,收拾好行头,牢记行冠礼仪,知道了吗?”
董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好,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