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充斥着阴暗的走廊,走廊的墙壁白粉斑驳,仿佛得了皮肤癌的病人。许多地方的腻子像被水泡过一样起了皮。墙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八个大字前些日子才粉刷过,鲜红的油漆仿佛鲜血淋漓
“吱呀~”连接走廊通向外面的铁门被推开。
两个狱警进来了。
一个满脸横肉,手上提着警棍。走在后面,大约三四十岁左右。
前面那个狱警则瘦瘦高高的,手上拿着一个文件,面上处若不惊,看样子应该有五十多岁了。
两人的皮鞋声在走廊里回荡,有些犯人试图向两个狱警搭话。
“王哥,我家里人有送东西吗?”
“王哥,我家里人要我打电话了吗?”
有几个房间的犯人跑到房间的小窗子跟前,满脸堆笑。只希望两个狱警搭理自己一下
胖狱警拿警棍敲了敲一个小窗,那里面的人脸随着玻璃震了震。“老实点。”
一下子,走廊里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两个狱警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两人在1021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单独的房间。一般这样的房间都住着无期徒刑,或死刑的犯人。
胖狱警从腰间解开一大把钥匙,一个一个数着。最后找到了相应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刚刚还吵嚷的犯人们,突然安静了下来。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与其他犯人一样剃了光头的青年。他蹲在一个墙角。没有看进来的两个狱警。
“犯人易俊,表现良好,今经过核实,犯罪头目赵凯并非为其所杀,予以释放。”瘦狱警站在易俊面前,拆开文件读了出来。
然而易俊并没有表现出一个犯人应有被释放的表现,只是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还不想出去?上”胖狱警掂了掂警棍。
“那可不是,走了怎么能见到王哥你呢?”易俊闻言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你小子少给我贫嘴。这三年,1021的几个都脑袋开花了,就你年年靠着表现良好不断减刑,鬼知道那些榆木脑袋的记录员被你骗了多少。”胖狱警不屑道。
“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有没有家人来接你?”瘦狱警道。
“我哪里有什么家人,本来是有个让我记挂的人,三年前就被那群狗日的注射了病毒,死了。”易俊摸摸颈上那道疤无奈的笑笑。仿佛还是那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
“得了,看你可怜,明天走前去我那里一趟。”胖狱警嫌弃道。
“谢谢王哥李哥。”易俊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上面可查出来了,赵凯不是你杀得,是被内部人员毙了,为什么给人抵罪,对方给了你多少钱?”瘦狱警问。
“对方没有给我钱,况且这本就是我的罪。”易俊再次抚摸自己后颈的那道疤。
“不管怎么样,出了监狱,好好做人,不要做违法的事情。”瘦狱警道。
两个狱警没有逗留,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易俊一个人待在角落,眼前仿佛又是一个女孩子吊儿郎当的笑容。
三年了,那个女孩子的印象就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忘不掉。只是他再也没办法拥抱她,像从前一样。眼泪早已经流尽。剩下的只有漫漫余生的思念和无尽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