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警察们都上来了,拖走了那毒贩子,看到君紫抱着他一直在哭,脑子瞬间绷紧,悲痛的看着君也。
他,牺牲了。
这个英雄,牺牲了。
这个为了正义的警察,牺牲了。
全部人肃然起敬,标准端正地敬礼。
在这浓郁悲痛的气氛里,她埋在那冰冷怀抱里,哭声凄婉传达这些人耳里。
女军医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说,“孩子,你的叔叔,是个英雄。你应该为他自豪的。”
君紫抬起头,眼眶通红,哽咽,轻声地说,“嗯,我知道。”
“我们会将他埋在烈士墓地里。”警官抿着唇,努力的冷静着说。
“在哪里?”
“在警察局。”
君紫垂眸,轻轻的抚摸那一片血红,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叔叔,神圣的地方,我不能去看你了。
她低下头,含糊的轻声询问,“可不可以……把叔叔……给我一半。”
女军医那么近的距离都没听到君紫在说什么,只看到她挪动着嘴唇,未发一语,温柔地对她说,“你可以常常来看你叔叔的。”
君紫没有再开口,眨掉眼眶的眼泪,抿着唇,一直跪坐在君也身旁,牵着他冰冷的手。
她,不会去的。
女军医捡起地上叔叔的手枪,表情肃穆地双手替他放回腰侧,站起身来,再次敬礼。
……
叔叔下葬的那一天,全部警察都来了。
唯独,那个他最亲爱的亲人没有来。
所有人都当那个孩子承受不住他的离开,所以没来。
那天是阴天,天很黑,像是快要下雨了。
老天,也要流泪。
那个女孩子,自己去了精神病院,住了下来。
拿起铁锹,一次又一次地挖坑,挖出一个大洞,停了下来,一停,便是站在那好久好久。
又将洞填了回去,泥泞的土软塌塌的,怎么都做不成尖嵩的模样。
她就哭了。
看到另一旁沙坑上满满的黄沙,提过桶,来来回回的装着,倒到那个坑里。
看到终于出现小小的黄色山丘,她才满意地将木牌稳稳当当的插上去。
新鲜的,干净的,木牌。
君也之墓。
她抱着那个木牌子,像是抱着那个男人。
轻声地说,叔叔,我等,等我的爱人。
就先这样。
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
这个一生光明磊落的男人,正义和强大的化身,为了他最爱的人,最后,还是宁愿,毁灭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