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温热感,弄得余灵均痒痒的,但他并没有醒了,只是抬手挠了挠脸颊。
那人见余灵均没醒,就又在他脸上划了一下:“余灵均。”
余灵均这回可算是被来人吵醒了,但他并没有理会那人,而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余灵均的再次无视,让来人有些不高兴了,站起来就在他耳旁吼道:“余灵均,你丫耳聋了吗?”
余灵均本就不耐烦了,现在那人又在他耳边大喊大叫,可把他气炸了:“江九墨,你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刚刚拆了我的门,现在还不让我睡觉!”
“江九墨?你小子是不是睡傻了,看谁都是江九墨。”
不是吗?
余灵均翻身平躺着,看了看来人,当真不是江九墨,而是敖天。
余灵均白了一眼敖天,翻回去不耐烦地说:“走走走,我还要睡觉。”
“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饿了不会自己煮吗?”
“不会啊,所以才让你给我煮饭啊。”
“你们把我这里当食堂了吗?一个个都想在我这里吃饭!”
敖天也想过,余灵均不一定会答应自己在他家吃饭,但敖天也是有备而来。
敖天随手从余灵均的床上拿来一块金子:“你是不是很喜欢金子?”
敖天说的话,让余灵均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你也清楚,我的金龙,所以金子这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余灵均翻身平躺着,斜眼看着敖天。
敖天张开手掌,手上的金子就浮空了,紧接着就慢慢融化。
“你是喜欢单纯的金砖,还是喜欢造型的?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要不给你弄一个生肖牛?”
就在敖天说话间,他手上是金液就翻飞着,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头活灵活现的小牛。
余灵均盯着敖天手上的生肖牛,眼中的不耐烦早已被贪婪所替代。
余灵均噌地一下坐起来,鞋都不穿,光着脚就站在地上,右手手掌放在左胸上,毕恭毕敬地给敖天鞠一躬:“不知龙王爷您喜欢吃什么?灵均立马就准备上供。”
“我不挑食的,就是胃口有些大,你怕是要多费些时间和精力。”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那是自然!”
“好嘞,您稍等。”
余灵均说完,麻溜地穿好鞋,小跑着来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但在他打开衣柜门时,就听到门外江九墨说话的声音。
“哎哟喂,我说你这位同学啊,这门怎么破坏成这样了,这门框都裂开了,你看看。”
“这不是着急嘛。”
“着急你就直接找我啊,我开门很快嘀。”
听到声音的余灵均,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反倒是敖天第一个冲出去了。
“江九墨!”
敖天小跑到江九墨面前,认真打量着换回男装的江九墨:“长的好看就是任性,男女装切换自如,毫无违和感。”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您还能是谁啊?您是江大少爷!不知江大少爷登门,有何贵干啊?”
这酸溜溜的话,让江九墨忍不住看向跟在敖天后面出来的余灵均。
“我知道你肯定饿了才愿意起来,所以……”
江九墨晃了晃手上的两个购物袋:“我就去给你买了菜,还有零食。”
“零食?”
已经饿了半天的敖天,一听到有吃的,就忙问江九墨:“哪儿呢?”
江九墨把其中一个购物袋递给敖天,敖天毫不见外的接过零食就小跑着到沙发那边去了,余灵均想拦都没拦住他。
余灵均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敖天,就撇了一眼江九墨手上的购物袋,冷冷地问:“票呢?”
“购物票吗?你要它干什么?”
江九墨在口袋里拿出了一卷小票。
余灵均接过那一卷小票打开,直接看底下的总价格,紧接着就掏出手机。
江九墨的手机突然响起。
江九墨掏出手机一看,竟是余灵均给自己转了帐。
余灵均跟江九墨这么见外,江九墨不免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太见外了?”
余灵均则是不以为然,放下手机就接过江九墨手上的购物袋,走进厨房:“两不相欠,这是最好的关系。”
“那也多了。”
“给你的油费!”
余灵均每一句话都回答得很完美,江九墨竟没办法还嘴:“行,你高兴就好。”
门外,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俩人说话的锁匠,朝江九墨喊着:“这位同学,这是你家吗?不是你家的话,这锁我可不能给你换嘀。”
“门是我拆的,锁也是人家让我换的,锁你换上就是,回头让他自己设置密码。”
江九墨说的在理,锁匠也不好管太多,也只能继续换锁:“那也行。”
在锁匠换锁的功夫,江九墨就转到厨房里。
此时在厨房里的余灵均,正在把购物袋里的各种蔬菜以及肉类拿出来。
江九墨走过去想要帮忙择菜,可他的手都没碰到菜篮子,就被余灵均给抢过去了。江九墨也不跟他置气,转而去拿胡萝卜来洗,可就在江九墨开水龙头的功夫,余灵均又把胡萝卜收回去了。
余灵均这要是给自己死磕了!
看来,只是一味的迎合是没用的,既然如此……
江九墨绕过余灵均,伸手去拿刀架上的菜刀,果不其然,就在江九墨的手碰上刀柄的时候,余灵均一巴掌就拍在江九墨的手背上,可他这一下并没有用力,但江九墨却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余灵均并没有在意,继续择他的菜,而江九墨却攒眉又走回洗菜池旁,打开水龙头就要洗手。
正在择菜的余灵均,瞥了一眼江九墨的手,竟看到江九墨的食指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余灵均哪里还顾得上置气,连忙拦下他,急切地说:“怎么流血了呢?流血了怎么还放下水龙头下冲呢?”
余灵均已经顾不上那篮蔬菜了,拉上江九墨就往外走,在置物架上找来创可贴,嘴上还絮絮叨叨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拿把刀都能把手划破了,还放龙头底下冲,手破了能放水底下冲吗?”
“怎么了?”
正在跟着电视节目傻笑的敖天,不清楚情况,就问了一句,但余灵均只回了他一句:“看你的电视!”
被无缘无故骂了的敖天,不明所以地望向江九墨,而江九墨只是摇头,示意他没事,敖天也就继续看电视。
余灵均絮絮叨叨地转到茶几旁,拿起茶几上的抽纸盒,但里面的纸都没了,他接着又转到电视柜前,又翻找了一通,可还是没找着。
没找着纸巾的余灵均,又转回江九墨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擦干净江九墨手指上的血,情急之下的他,竟张开嘴,含上了江九墨流血的食指,不断吮吸着。
余灵均的舌头,有力地吮吸着江九墨的手指头,涽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每一个味蕾。
余灵均这毫无征兆地动作,让江九墨有些意外,但指尖上的那一点柔软和紧致,让江九墨瞳孔放大,血液倒流,甚至是浑身燥热难耐,让他忍不住在余灵均的舌上搅动了一下。
原本只是单纯地着急江九墨伤势的余灵均,被江九墨的手指那么一搅,有些发懵,直到他看到江九墨那含情脉脉地眼神才注意,自己竟把江九墨的手指放嘴里了!
余灵均慌乱地拔出江九墨的手指,重重地甩开江九墨的手,直接把创可贴扔在江九墨脸上,如逃命一般地跑进厨房,狠狠地摔上门,趴在洗菜池上干呕着。
余灵均的呕吐声之大,让在客厅里的敖天都觉得手上的零食不香了。
“他怀孕了吗?”
敖天的随口一问,让江九墨忍不住发笑。
江九墨看着手指上残留的口水,意犹未尽:“谁知道呢。”
趴在洗菜池上干呕的余灵均,左右都吐不出什么,就从厨柜里拿出一个碗盛了一碗水漱口,就差直接灌消毒液了。
餐桌上,敖天斗砚和修都端着碗筷,惊愕地看着一个人狼吞虎咽的余灵均。
斗砚问:“他这是要自己把饭菜全吃光吗?”
敖天摇头:“不知道。”
“今天江九墨家的钟点工没来,不叫上他吗?”
“没来?那我叫他去。”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能饿着他?”
突然开口的余灵均,阻止了刚要起身的敖天。
余灵均不是疾言厉色之人,而且他和江九墨的关系也不错,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修悄悄问敖天:“他们吵架了?”
“没啊。”
“那他这是……”
余灵均听到修和敖天又提到了江九墨,就停下了刨饭,怨气冲天地望向俩人:“你们都是大家族的,就不知道‘食不言’这个规矩吗?”
余灵均突然怨声载道地提什么规矩,让在座的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紧接着他们都警惕了起来。
展开的翅膀在空中扑腾着,又化作飞羽消失不见,一双白底墨缎步履轻轻落在余灵均家的阳台上。
三人纷纷从厨房里走出来,刚好看见不请自来的陌尘站在阳台上。
斗砚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了一番完好无损的陌尘,有些意外:“本事不小嘛,受了万钧雷霆居然还活着。”
陌尘从阳台上跳下来:“差一点。”
“怎么,市内不准御剑飞行,就可以展翅飞翔?”
跟在后面抱着碗出来的余灵均,倚在墙上,说话的口气坏得就好像有人欠他钱似的。
陌尘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着急忙慌地进入客厅,还叮嘱余灵均斗砚等人:“待会儿白宣要是来了,你们就告诉她我不在这,好吗?”
“你为什么要躲着她?”
陌尘没有回答,抬腿就要走向厨房……
掉落在地上的碗摔成了两半,碗中的饭菜洒了一地,被乱剑扎穿的地板,电线外露,电线外露引起的火花点燃了地板,破碎的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余灵均依着墙瘫坐在地上,看着家中的惨状哀哀欲绝,这突如其来地一切,他没办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