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艳阳高照,中铁运输的货运站里。
小卖部的老张焦急的等待在临时仓库的门口,堆放在他面前的是周桐订购的那50箱钱兴酒。
就像是两座小山一样,高高的码放在那里。
老张的算盘打得很精,他们村里生产的这些烂酒,卖给周桐1瓶200块,一箱就是1200块,50箱就是6万块,刨去已经交给周桐的10箱,周桐还要再多付给老张12000。这笔生意怎么都有的赚。
让老张意外的是村里厂子这次的出货效率出奇的高。前天下单,今天就把货给发来了。
老张看了下日期,也都是些陈年的积压货,怪不得呢。
村里的钱兴酒厂一直那样半死不活的停产状态。这次老张帮村里销了这么多库存酒,村里真的应该颁发个奖状给他。
也不知道,年底回村了,村里能不能发点额外的奖金呢?老张心里这样盘算着。
正想着。
货场的管理人员急急的走过来,吆五喝六的催促着老张,“你这些货可不能堆在这里啊,时间久了,要收费的,正挡住路口,你赶紧叫人拉走。”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正在找人呢么?”
老张急的满头大汗,为了节省那几百块的运输费,老张算计来算计去,还是选择了货场自提的运输方式。
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他那个小面包车跟本装不下这么些货。
搬运费加上运输费,看来又得在货运上面亏一大笔。
不行,这个货是周桐的,凭什么让我来亏。
要亏也是他货主来亏才对啊?
想到这里,老张拨通了周桐的电话。
周桐昨晚跟林乐儿他们几个聊投资的事情,聊得很嗨,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了。
早上被老张的电话吵醒时,正在熟睡。
听说是钱兴酒到了,很开心。
这么快的?
又听说老张被困在货场,心里真是又气又好笑。
就这么点小事情也要我这么大老板,亲自跑一趟,老张这个人做事情真的是不行。
急急的出门叫了搬家公司的车赶到货场。
“你这个真的是钱兴酒?”
一到货场,周桐便发现这些酒的包装有所不同。
“怎么这次的包装不一样了?”
周桐围着这堆包装箱转了好几圈。
老张被问的一脸懵,“这可不就是钱兴酒么,我们村钱兴酒厂出品,如假包换。”
老张紧张的盯着周桐。
如果这个时候周桐要退货的话,那他老张可就凉凉了。
“开一瓶来,我尝尝。”周桐瞅了半天,发话了。
老张不敢怠慢,当场开箱,纸盒包装一打开,老张自己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批货的酒瓶子由原来的烧釉瓷瓶变成了现在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面的白酒,晶莹剔透,像是白水一样。
“这!?”老张很无语。
他心里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周桐所要的那种钱兴酒。
“也许,”老张急的满头是汗,“也许他们只是换了包装?”
“老张,你们原来的钱兴酒根本不是纯透明的,有点发黄。你说的呀,阴阳调和之酒么,你忘记了?”
“不可能啊,他们应该不会开发新产品啊!”
“新产品?你别逗了,老张,你看看这个生产日期,比我屋里的那一批还要早一个月呢。”
“这。”
这事儿纯属意外,老张也很无语。
心存侥幸的老张继续走到另一头,再次打开另外的一箱,里面也是同样满满的一箱“新货”。
仍旧不甘心,老张打开了其中的一瓶,“来,周老板,你尝尝。”
周桐也觉得兴许自己想错了呢?兴许这个就是钱兴酒?
接过了老张打开的酒瓶子。
一仰脖,直接对嘴喝下几大口。
旁边正在搬运的工人,纷纷惊叹,齐声叫好。
“这酒贩子老板,真霸气!”
“现场试喝高度白酒,连口花生米都不带配的。”
听得周桐差点没把酒给呛出来。
实事求是的讲,这批酒的度数是绝对够高的,但就是少了以前钱兴酒的那种独特的辛辣味道。
周桐喝了这么多天的酒,钱兴酒那种独特的味道,他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老张站在一旁紧张的盯着周桐,“怎么样?味道对不?”心里却在说,你个小屁孩,懂个狗屁的味道。
周桐被那几口酒的后劲顶到,冲着老张摆了摆手,“等一下,你让我品品。”
周桐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着,拿出手机,双目盯着屏幕。
大约5分钟之后,周桐看着屏幕的时钟,没有任何的反应。
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老张,!”
“欸,怎地?”老张急忙跑过来。
“这酒不对。我不能要。”周桐遗憾的摇摇头。
老张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急了,拉着周桐的手臂,“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周桐,这酒可是你要定的。我当时可是二话不说就帮你订了。你要的是钱兴酒,我也给你订的是这钱兴酒。我知道这个酒不好卖,你说要订,我才敢向厂子里订了这么些个。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这恐怕不合适吧?”
“货不对板,我也没办法。我只要原来的那种。”周桐心想反正手里已经有了10箱,够自己使用一阵子了,这次这批货没有了特殊功效,就等于是一堆的垃圾,不要也罢。
况且,现在自己的那个小狗窝也确实没地方,没空间来堆放这么些废酒。
“周桐啊,人不能言而无信啊?你说说看,现在这么一大堆的货堆在这里,我应该怎么办?”老张急的快要哭出来。
周桐看着眼前堆放的像小山一样的酒箱子。想起了昨天林乐儿给他提到的,企业-包装-上市-套现的生财之道。
说不定这钱兴酒厂可以包装一下,运作运作?
“老张啊,你以前说你们钱兴镇在那里?”
老张紧盯着周桐,一刻也不敢放松,想让周桐帮他解决问题。却没想到周桐冷不丁的突然问了怎么一句。
“呃,酒厂子是在钱兴村,不是钱兴镇,离这海都市,开车也就5个小时的车程吧!你问这个干嘛?”
“就这几天吧,有时间了,我想让你带我去你们酒厂走一趟。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合作?合什么作?”老张一头雾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哎呀,我说周老弟啊,这都啥时候了,货场的人都在催了。你还给我扯那些没有用的。你先把眼前的这个酒都给我收了。为了给你定这批货,我已经都倾家荡产了呀。”老张惺惺作态的扮可怜。
其实他根本就一分钱都不想掏,并且还想从周桐这个傻帽身上多搜刮些油水出来。
周桐看着老张,这几十岁的老大哥了,急的快要掉眼泪。想想也确实不易。
于是,便说:“老张,你放心好了,我订的货,我肯定认,这样吧,这批货呢还是算我的,包括运费,但是,我那里确实没有地方放了,你也知道的。”
“嗯,所以呢!”老张眼巴巴的看着周桐。
“所以,这批货还是先放你那里暂存。”
“哎呀,老弟,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老张故意的顿了一顿,“钱!钱呢?订这批货还需要一万二的尾款,你还没付呢?”
周桐这才恍然大悟,这个老张真的是太会算计了。
“他娘的,不就是1万2么?我这就转给你。”
老张终于松了口气,只要钱能到手,啥都好说。
有了钱,别说是带周桐去钱兴村,就算是把他周桐八抬大轿的抬进钱兴村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