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觉得来钱的机会千载难逢可一不可再,肥羊送到嘴边哪有不宰的道理,她现在得快准狠,一刀毙命才行。想着就要到手的学费,这一晚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就连白天看见张大嘴那色咪咪的眼神也不觉的恶心了霎时间也觉得可爱,傻的可爱。
李红英紧锣密鼓的筹备大业,安宁好整以暇的准备见招拆招。
终于,安宁天天盼着的日子终于来了,这日,李红英心情异常的好,说是鱼摊子生意好,卖的快,难得一见的大中午的收摊回去做了一大桌子菜,还说安宁学习辛苦了,特的给她熬了一大碗浓白浓白的鱼头汤,嘱咐她多喝点。
安宁乖巧的点点头,起身来,忙忙碌碌的收拾,端着盛汤的碗一路大口的喝着,一直到厨房,一张口尽数吐了出来,出来时还对着李红英满脸乖巧的笑道:“妈,真好喝。”
安瑞阳这种时候是不在家的,大约又是在巷子口的麻将馆打的火热,李红英今天出乎意料的赶着安路出门玩去,安路正踌躇犹豫,接了安宁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便乖乖的抓了外套去找阿木。
安宁帮着收拾餐具,到了厨房,菜板下面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安宁捏了些在手上闻闻,闻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大约是夜场里迷的人服服帖帖的药,这药她听阿木说过,不但贵还难买,看来为了把她送给张大嘴做媳妇,李红英也是下了血本的。想到这里,安宁觉得事情可比她想象中有趣多了,越发的觉得兴奋,此时若是有人定要被她脸上毛骨悚然得笑意吓得不轻,她随手拿起抹布把白色粉末擦得干干净净,好心帮李红英毁尸灭迹。
她得配合着把戏演下去才行啊,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安宁摇摇晃晃的往里屋走,还不忘回头对李红英抱歉的说道:“妈,我头突然有点晕,想休息一会。”
李红英巴不得她早点晕,此时正中她的下怀,连忙点头道:“好好好,你去好好睡一觉吧,这里我来收拾。”心里想的却是“睡吧睡吧,你睡着了老娘的钱才有着落。”
安宁闻言嗤笑一声,好似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歪头就倒在了两尺宽的小床上。
安宁数着时间,约莫过了二三分钟,外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仔细一听,原来是李红英开门招呼张大嘴进来,安宁听见那老男人好似奸计得逞后嘿嘿地笑,好似鱼摊上腐败的死鱼,让人反胃。
来的倒是挺快,大约是一早就在附近候着了吧,等着她倒下呢,倒是有一点安宁不曾料到,原来李红英与张大嘴也有一腿,她听着李红英与那张大嘴纠缠的难舍难分,一段粗鄙不堪的言语听的得她心惊肉跳,未了李红英一巴掌拍在张大嘴身上,娇声喝道:“行啦,想不想要媳妇了?人还在里面躺着呢!老色鬼,什么便宜都不放过。”
张大嘴顿时来了精神,又是一阵猥琐的窃笑,连连称赞李红英干事利索。人却急不可耐的往里走,掀开帘子看着床上的小美人搓手流馋,急匆匆的就要上前去,那模样让安宁一阵恶心,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红英此时当然不能让张大嘴乱来,钱还没到手呢,她一把扯住要往前的张大嘴,急急的问道:“钱呢?”
言罢,张大嘴在她扁平的屁股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猥琐的笑道:“带来了,还能讹你李婶子不成!”说话间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粉红大钞,拿到钱的李红英心花怒放,当即舔着手指一张一张的数起钱来。
张大嘴看着美人在前,已经按耐不住了,也不顾着李红英还在,一股脑的就要往床上冲,谁知李红英突然一把扯住他,当下就来了脾气,高声问:“干嘛?钱不是给你了吗?”
李红英也不恼,甩了甩手里的钞票,不示弱的道:“才三千?说好了六千!安宁这可是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比起大城市的明星都不差,养的水嫩嫩的,我平时可当宝贝呢。”李红英实在是入戏太深,也不知道在哪学的,把老鸨的精髓学了个透。
张大嘴掏了掏裤兜,一脸尴尬的道:“先给三千嘛,等你家姑娘真跟了我,余下三千立马给,还给你包个大红包行不?”
“得,你个死鬼还不信老娘是吧!”李红英顺手推了张大嘴一把,嬉笑道。
张大嘴抹了一把油光发亮的大脑门,顺手把一手的头油都擦在穿的发黄的衬衫上,一张老脸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心想这小姑娘不是一般的贵,都快赶上他那小饭店大半个月的收入了,但冲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再贵也值当了。就怕······“谁知道呢?这小骚货不是在夜色卖唱吗,说不定早就不干净了,是双破鞋呢?”
“放屁!”李红英听罢往张大嘴脸上狠狠的啐了一脸口水。
张大嘴擦了擦李红英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被女人喷了一脸唾沫此时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不耐烦的将李红英往外推,嘴里嘀咕道:“好啦好啦,你放心吧,我俩什么交情,还能少你钱?快出去数钱吧,不到两小时不要回来。”
“你什么能耐我不知道?还两小时?两分钟差不多!”说话间已揣着一兜着钞票满面春风的走出门去。
张大嘴看着李红英走远,当下心情澎湃高兴的不行,那水灵灵的小美人觊觎了那么久,今日终于是他的了,他急匆匆的进去,床上的小姑娘仍是闭眼睡着,二十岁的姑娘发育的刚刚好,光是看着就要馋的流口水。张大嘴虽然年老,但见了这嫩生生的小姑娘,也突然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劲,一把将安宁的衬衫扯开,白色的衬衫扣子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粉色的小胸衣露了出来,托着白嫩圆滑的两团肉,看得人心悸动。安宁眼看着那老色鬼扯掉自己的衣衫,心里一颤,暗地里埋怨阿木怎么来的这样慢,她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打得过这老色鬼还真是难说。眼看着那老色鬼的爪子就要朝着自己的胸前袭来,安宁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要从枕头底下抽出事先藏好的剪刀打算趁其不备给那老色鬼一剪子,恰好此时阿木已经踹开门冲进来,手上拿着一把长长的切西瓜的刀,刀光粼粼映着阿木气到狰狞的面孔,瘆人的很。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不要命了!”
张大嘴显然是没想到有这一出,被吓的懵了,还趴在安宁身上,张嘴流着哈喇子,待阿木冲过来一把将他扯下床去,乱打一通,这才反应过来抱头求饶,求爷爷告奶奶的一顿乱喊,安宁听着都欢畅。
等安宁起身穿好外套,阿木这才停了手,一脸凶狠的指着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张大嘴道:“要不是怕脏了手,今天就结果了你!”阿木平时在街上混,好几年下来,也算混出点名堂来,街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号,一般人轻易不敢惹他,用李红英的话说是克死了爹又没了娘,孤家寡人的就怕他二十几岁拼起命来,当起了那不怕死的狂徒,谁惹他他就跟谁拼命。
谁承想阿木这一声吼,竟然将张大嘴活生生的吓得尿了裤子,一把年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是一般的窝囊,“阿木哥饶了我吧,我这也不知道安宁是你女朋友啊,都是······都是安宁她妈李红英出的主意,我真的是不知道啊······”说着说着便磕起头来,一下接着一下,好生响亮,“我混蛋,我不是人······阿木哥,我真不知道安宁是我嫂子,我要是知道了,您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五十好几的一张脸,为了活命竟然舔着一张脸管二十岁的阿木叫哥,真是把一张老脸放在地上摩擦。
阿木舞着刀子冲他喊:“别以为你叫几声哥就会放过你!这件事情你看怎么解决?”“那是,那是。”张大嘴如获大释,连忙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来,颤颤悠悠双手奉上,“孝敬······孝敬你和嫂子的。”
原来是余下的那三千块钱,安宁心底了然,冷笑着摇摇头,阿木便一脚踹下去,钱撒了一地,张大嘴捂着肚子倒下去,可怜他活了大半辈子,家中老爹都没这样教训过他,如今一把年纪了却被一个小兔崽子踩在头上教训。
看着好生可怜,却只能抱着肚子哇哇的乱叫,舔着一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就这么多了,我也没钱了。”
安宁坐在床边玩着手指头,嘴上却不忘着给张大嘴出主意,懒懒的说:“你身下有三条腿,不如你选一条留下怎样?”
“就砍了你的子孙根!”阿木举起了刀子,说话间就要往下挥,吓得张大嘴连忙捂住裤裆连连求饶,“姑奶奶饶命。”叹了一口气,认命道:“这······这······还有······”说罢将手上的金戒指,脖子上的金项链取了放在地上,还从鞋子里掏出了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就······就这么多了,真没有了······”
阿木拿着刀子比划他,“放屁,就这么点,打发要饭的是吧!”
张大嘴又吓得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哭着喊着说:“这回真的没有了,打死了也没有了。”
阿木发了狠,在他手臂上划了个口子,血哗啦啦的往下流,故意吓吓他。
安宁适才从床上站了起来,她捋了捋及腰的长发,脸上是瘆人的笑,仿佛一根淬了毒的针,轻声道:“算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张叔叔一时拿不出钱来,我们做小辈的又怎么好为难我张叔叔呢。不如这样,张叔叔我们立个字据,叔叔打个欠条,白纸黑字的写着,欠阿木哥一万元整,限一周内还完怎么样?”
说罢拿起纸笔来,工工整整的写清楚,才递到张大嘴跟前,笑嘻嘻的道:“张叔叔,你看我给你出这主意怎么样?”看张大嘴呆呆的迟迟不肯签字,便问:“叔叔可是不愿意?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按刚才的法子了,我们不要钱,但是你得留下你一条腿。”
“签!我签!”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安宁看着手上的欠条微微笑,张大嘴已经麻溜的跑了,那老色鬼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是万万不敢将事情闹大的,他若是闹大了,他和李红英都跑不了,这点后果他大约还是能掂量得清的。
又将欠条塞给阿木道:“这事就这样吧。”
阿木不甘,道:“就这么算了?李红英那老骚货就这么放过她了?你不怕她再卖你一次啊?”
“那又怎样?”安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无所谓的笑道:“我又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再说了,经过这次事情就算她想卖我,谁敢要?李红英要是死了,我们家这烂摊子谁管,我可没兴趣收拾。”
算算日子,也快开学了,这日子,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