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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X104

入夜,邵宁凡躺在床上,或许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些不太适应,双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有些难以入睡。

在接到调任命令之前,他从未听说过104部队的存在,至于为什么需要一支如此现代化的精英部队驻扎在这偏僻的雪山里,他们的具体任务又是什么?

疑云越来越重,但邵宁凡十分清楚,自己是一名军人,军人将以服从军令视为天职,国家的机密情报更是不容随意打探。

压抑住各种好奇的心绪,邵宁凡摸了一下自己胸前那一小块淡黄色的菱形铁片,上面刻着奇怪的文字,这是母亲让他从小带在身上的挂件,也是父亲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一件遗物。

不经意间,邵宁凡又回忆起了和母亲在一起的一段情景。

***

一位面带慈爱的妇人半蹲于路边正扶起一个刚刚摔在地上的小男孩,男孩不停地哭泣着。

妇人耐心地帮小男孩轻轻拍打掉身上的尘土说着‘宁凡不哭,妈妈如果有一天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你爸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呀。记住要保护好这块小铁片,这是你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妈妈,这片片上写的是什么呀,我的同学和老师都说不认识上面的字。’小男孩擦干眼泪,摸着淡黄色的小铁片喃喃地问道。

‘这是你爸那个少数民族的独有的文字,没有几个人会认识的。以后等你长大了,长知识了,也许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妇人缓缓地将男孩搂在怀里,吻了一下额头,并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块铁片,悄然泪落两行。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宁凡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你别伤心好吗……’

***

从单人铁架床上纵身蹦起,邵宁凡慢慢朝房间里的虚拟风景飘窗走去。

‘嘀、嘀’邵宁凡在关掉了飘窗上虚幻都市夜色后,轻轻地又按了一下观察窗口的按钮,原先的岩壁上打开了一个长10厘米,宽3厘米的小口。

冷空气如决堤洪水般顺着观察口灌入房间,邵宁凡顶着呼啸的气流向外望去,他试图想欣赏一下这白岩山脉的月色,可是能看到的只是虚无的黑暗和远处黑暗中一些村庄的零星灯火,唯一能听到就只有外面风雪的狂啸声。

‘嘀、嘀’邵宁凡封闭上观察窗口,将飘窗的风景调成一轮明月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虽然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给他来电话,但还是略带期望地瞥了一眼床头的电话,接着身体松软地顺势滑下平躺在床上,双手一拉,将被子盖住整个头部后就不动了……

‘嘟嘟~嘟嘟~嘟嘟’邵宁凡器械式地从床上坐起,看了一下床头的电子闹钟:早上6点。

邵宁凡把上衣随意的脱下扔在床上,一人在房间里又开始了常规晨练。

早上8点半,邵宁凡房间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的是高音喇叭唐上校的声音:“宁凡啊,昨晚休息得还好吗?别告诉你这个职业军人还有念床癖,睡不着呀!待会我让小夏带你到基地的指挥中心来,你在房间里可别给我乱跑。”

邵宁凡一听,寻思着这是要给自己安排具体任务了,正觉得闷得慌,立刻高兴地答到:“请唐上校放心,我绝不出自己的房门一步!”说完挂上电话整装待发。

片刻,806号房门前站着一名一身军装的女战士,羸弱的身材加上可爱的外表,让人很难联想到她是一名军人,若是换上都市里少男少女的潮服,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她是一名学生,充其量就是一名女大学生。

夏果站在门外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还未等门铃声响完,邵宁凡就把房门打开了,看得出他是多么急切地去执行任务。

“邵上尉,白岩基地开心果夏果奉命前来带您到指挥中心议事,请这边走。”夏果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军礼。

“早啊夏果同志,我都准备好了,请带路吧”邵宁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渴望,这个时刻终于来了。

两人站立在一条传送带上慢慢地移动着。

“邵上尉,你以后还是叫我小夏吧”夏果回头看着邵宁凡继续说道:“基地里的战友们平时就和家人一样,没有那么拘束,大家一般很少以军衔互相称呼,都是直呼姓名或是外号。拿我来说,大伙都叫我开心果,老唐头和你们这些官职稍微高点的军官们都叫我小夏”。

“没问题,小夏,这样我也觉得叫起来比较顺口”邵宁凡微笑着说“你说的老唐头是指唐上校吗?”

“嗯!当然是他了”夏果像小鸡一样上下点着头:“不过在新兵或是领导面前,我还是得称呼他‘唐上校’,就像前天你来的时候那样。其实老唐头这人很不错的,听说他来这10年了,一直都没回过家,甚至连媳妇也没有。他对咱们基地里的战友就像是对待自己家孩子一样,所以我们才敢给他取外号。”

邵宁凡似有所想地说道“是的,我也觉得唐上校对大家都很随和。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部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节?伟大?或许并不足以来形容他。”

两人站在传送带上通过一个玻璃管道来到了山体的中部,在传送带的尽头笔直的站立着一排持枪警卫。

夏果熟门熟路地和警卫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邵宁凡走进了一部电梯。

‘哐’一声,电梯门打开,电梯外就是一个如同篮球场大小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五个人正在说着什么。看见夏果、邵宁凡进来了,他们停下谈话都把目光聚集在邵宁凡身上。

“小夏,你可以返回你的岗位了。”唐孟生向夏果点了一下头。夏果随后向在座的各位行军礼,踏着正步返回电梯离开了。

唐孟生伸手示意邵宁凡走过来,并对身边的几个军衔不低的人介绍着:“邵宁凡,上尉军衔,从S军区地质勘查局奉命调任白岩基地,其专攻领域为地理环境勘探。另外邵宁凡曾经在特种部队受训并取得优异成绩,可以说是文武双全。”

“邵宁凡的资料我们都清楚,是我们急需的勘探人才。”身材矮胖,胸前挂满了奖章的祁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邵宁凡迈着正步上前,正式地向会议室里的几位军官行礼“邵宁凡奉命报道!”

唐孟生示意了一下祁宏的位置:“这位是祁宏首长,他是白岩基地的总负责人,从现在起他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

“这位是谭武,警卫团团长,他的弟弟前天你也见过了,就是洞口那个警卫班的班长谭勇。”唐孟生又指了一下身材魁梧的谭武。

“宁凡老弟,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谭武起身伸出右手用力拍了一下邵宁凡的肩膀。

“嗯?你们认识?”唐孟生好奇地问。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呀。昨天在训练场我两人好好地打了一架,痛快地狠呐。”谭武呵呵笑着:“宁凡老弟的身手确实了得,和俺比划了15分钟还是个平手。我们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哈哈。”

在场的另外几位军官的脸上均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谭武是谁?整个基地能他斗上5分钟而不倒的战士屈指可数,这邵宁凡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能和这‘武疯子’打成平手。大家的心里对这个新来的勘探专家又多了一分敬意和好感。

唐孟生又把邵宁凡带到身材瘦高的陈天瑞前面:“陈天瑞,工兵营营长,也同时兼任勘探部队队长。以后你编到他的部队里,多互相了解一下,要精诚合作。”

“铺桥修路,爆破拆建才是我的老本行,这勘探嘛我还得向邵宁凡多多请教。”陈天瑞笑着和邵宁凡点头示意。

“这位白发人是林明,林博士,他负责白岩基地内的一切研究工作。还有就是林博士的实验室、核反应堆和军火库是我们这的三大禁地,没有特许是不能进入的。”唐孟生继续介绍着。“最后就是我自己了,唐孟生,白岩基地大管家,负责协助祁首长处理日常事务。”

“在座的各位都是多年的战友,以后在这里不要见外,大家都是一家人。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大致了解一下咱们104部队在这白岩山脉的目的和你的任务方向。下面请林博士发言好了。”唐孟生对林明做了一个手势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本人不习惯官场作秀或是与人套近乎,有事说事,没事散席。寒暄的那套咱们就不需要了,直奔主题好了。”

一身白衣,鼻子上架着高度眼镜的林明站了起来走向会议室的演讲台,跟着,他在讲台上的控制板上戳了几下,身后的电子荧幕上出现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像泥土,可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物质。

林明用扩音器讲解着:“这团黑色的物体是一种奇特的泥土,最先是在10年前由白岩山当地居民发现。由于这种黑色的泥土在夜晚或是无光的环境下会发出淡淡的青光,远处看上去有点类似鬼火,当地人戏称为‘亡灵土’。我需要多说一句,亡灵土的青光不是永恒的,而是有一定的时间段,如果过了一定的时间,亡灵土在黑暗的环境下也不会发光,也就是说从外表上基本无法鉴别是亡灵土还是普通土壤。以我们现在最新的科技手段对这些土壤进行化学分解及元素提炼,我们惊奇的发现了一种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里的新元素。也就是说这种元素有可能成为元素周期表上的第119号元素,我们暂时称它为X104元素。更神奇的是在长达10年的研究中,通过上万次的试验后发现这种元素能够轻易地吞噬人体内的癌变细胞,并活化身体内已死的细胞让它们再生!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如果对这种元素使用得当,不敢说让人长生不死,但延年益寿是绝对可以的!所以……”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寻找这种泥土的出处?”

邵宁凡马上接下这个话茬。他心中暗自疑惑道: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被派去探索人类所谓的‘长生秘方’!!但从国家对此事的态度上来,和在座同僚的坚定的眼神来看,这应该不会是捕风捉影的儿戏。

林明露出两排牙齿激动地说:“是的,邵上尉的任务就是在这千里雪山中设法勘探出这种比稀土矿还昂贵万倍的泥土的出处。如果能够找到开采源,这将是本世纪最大的发现,我们的名字将被一起载入史册!”

“当然,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甚或还很危险。如果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那么我的工兵营也不用在这里花掉10年的光阴。”工兵营兼勘探队负责人陈天瑞苦笑道。

“艰巨?还很危险?”邵宁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地问。

唐孟生走到讲台上从林明手中接过扩音器:“大致的情况还是由我来解释吧。X104的存在价值已经毋庸置疑,这种新型的元素种类会让整个世界为之疯狂。据我所知,一些外国的谍报员已经进入了这白岩山区,估计他们是从某些渠道察觉到了我们这个部队的存在,但我肯定,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X104相当稀有,我们一直没能探索到正确的出处。实验室里现有的X104土壤都是由当地农民在这白岩山脉各个不同的角落不经意找到的,每次找到的都只是一小撮。我们遣派相关的技术人员去农民发现X104的原地勘察,可惜的是没有一次挖掘是让我们高兴得起来的,这种泥土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到处散落,没有规律。整个白岩山脉约4000平方公里,雪山、峡谷无数,而且终年落雪,要想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大面积的土壤排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外,我们勘探的行动不能过于铺张,不能给外国‘友人’留下蛛丝马迹呀,所以我们说这很艰巨!”

“那很危险又如何解释?”邵宁凡继续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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