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昨夜永安宫的谦嫔娘娘动了胎气。”秋雯在宝珠耳边轻轻的道。
“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宝珠侧目。
“听说被一只猫惊了,不过,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宝珠挑了挑眉,“哦?”
“景仁宫的云贵人有身子了。”秋雯神秘兮兮的说道。
宝珠强压下心底的那一丝不舒服,“知道几个月了吗?”
“看着那个样子,至少有三个月了。”
宝珠站了起来,“很好,你下去春秀那领赏吧,让夏清过来一下。”
“夏清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进来了。
“起磕吧。”宝珠端着一杯茶水,淡淡的道。
“这些天,让你看的医书都看完了吗?”宝珠空闲时间,将空间里的医术抄录了一些出来,夏清是个痴人,颇好医术,不过之前,乌拉那拉家更注重其辨药之能罢了。
夏清听此,有写兴奋,“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看了七成,还在消化中。”
“相术篇,看完了吗?”宝珠问道。
夏清心念一动,“回娘娘的话,看完了。”
“那好,回去再好好看看,用不了多久,马上就有用武之地了。”宝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核桃露,接着问道,“你跟夏荷,都是精通辨药么?”
夏荷是那个跟了秀珠的丫头。
“回娘娘的话,夏荷跟奴婢一样,主要学的都是辨药,不过,夏荷略同针灸。”
“嗯,本宫知道了。”宝珠拿着茶盏,脸上意味不明。
“娘娘,景仁宫的桂沫姑姑来了。”春秀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夏清,你回去好好看书吧。春秀,在正殿见她。”春秀上前来扶了宝珠起身,夏清福了福身便安静的退下了。
“夏清,是个单纯的,注意点,别让她被人利用了。”宝珠轻轻的跟春秀吩咐道。
春秀应了声喏。
“奴婢给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桂沫低头行礼。
宝珠微微点头,便让她起身了,“你家主子让你来,可是有什么事啊?”
“回静贵妃娘娘的话,熹贵妃娘娘于这个月初十邀请**众妃嫔前去景仁宫赏花,奴婢出门前,熹贵妃娘娘再三叮嘱,让您无比赏脸。”桂沫说着,一脸恭敬。
宝珠让春秀接了她手中的帖子,“初十么?你回去告诉熹贵妃姐姐,本宫定会让她如意,到时一定去的。”
桂沫听了这话,嘴角微翘,“奴婢斗胆,替熹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赏脸了。”
“你这丫头,真是个实心的。”宝珠笑着说道。
桂沫回以腼腆一笑,便告辞了。
“娘娘,景仁宫怕是来者不善。”桂沫刚走,菊清便开口道。
“所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难道还怕了她不成。”宝珠笑着道。
一旁的菊清看着主子,心下着急,但却也不好再劝什么了。
景仁宫。
“棋儿,你过来。”熹贵妃身边的胡嬷嬷对着棋儿一阵耳语。棋儿是熹贵妃身边大丫鬟。
“记住了么,就折磨跟福晋说,就说是娘娘吩咐的,要是办砸了唯你是问。”胡嬷嬷一脸郑重的跟棋儿说道。
棋儿福了福身子,便出了景仁宫,进了重华宫,直接面见富察福晋。
“雁宜姐姐,是熹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重华宫小花园里,秀珠拉着雁宜道。
雁宜看了她一眼,不耐之色一闪而过,“应该是来找福晋的。”
“姐姐你说,她过来是干什么的呢?”
“贵主们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是扯不到你我身上罢了。”雁宜掐了一朵红梅,揉碎了花瓣。
“姐姐就不好奇吗?”秀珠看着雁宜,眼中探究之意甚浓。
雁宜斜了她一眼,“知道得越少才能活得更好。”说罢,也不等秀珠回答,接着道,“妹妹,姐姐院子里还有点事,姐姐就先告退了。”不待秀珠反映,便带着身后的丫头走了。
她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秀珠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喃喃道,“荣亲王之母么?难道靠的就是不问世事?”
“格格,起风了。”秀珠身后的丫头上前道。
“夏荷,咱们回吧。”秀珠看着天色道。
待主仆两人回了居住的梅院,不过一刻钟之后,主院便有人过来了。
“乌拉那拉格格,这是冬虫夏草汤,您月事刚过,这是福晋特意吩咐下的,最是养身子不过的。”富察福晋身边的云嬷嬷笑吟吟的说道。
“劳烦嬷嬷了,夏荷,带嬷嬷去吃茶,今天新得的千层酥,配着香片味道正好。”秀珠笑着说道。
云嬷嬷自是不愿,奈不过夏荷盛情。
待云嬷嬷下去之后,秀珠将汤药全部倒进旁边的小铂里,盖上盖子,放进了卧室里。
不多时,云嬷嬷回转过来。
“啊——啊——”廊上挂着的鹦鹉凄厉的叫着。
“格格,这只鹦鹉看着甚是吓人,您可要注意了,别惊着王爷。”
“王爷?”说着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王爷来得少,他来时,忘忧都放在丫头房里。”忘忧是秀珠给鹦鹉取得名字,整个宝亲王后院都知道,年轻的乌拉那拉格格喜欢给花花草草什么的取名字。
云嬷嬷听了这话,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哂,这位主子也不知怎的惹了王爷,自洞房之夜之后,王爷便很少进她的院子,看着也是貌美如花的,整个王府后院,在相貌上能与之较量的便只有高格格了,但是论恩宠,这位却连木讷的陈格格都比不上。
待云嬷嬷走后,秀珠收了脸上的凄惨样子,朝夏荷挥了挥手。
夏荷会意的进了卧室,拿出小铂,闻了闻,“格格,里面有云溪草。”
秀珠眼中寒光一闪,“福晋可真是抬举我,每次加的料都还是换着来的。”说完,指了指外面的鹦鹉。
夏荷从廊上把装着鹦鹉的笼子拿了下来,拿出它的小食盒,倒了小半盒的汤,伴着鸟食,放回了笼子里。
秀珠看着鹦鹉吃食,微微叹道,“笼中鸟,命不由。”
这边云嬷嬷回了主院。
“福晋,都办妥了。”云嬷嬷恭敬的道。
富察福晋抱着女儿,笑着问道,“这就好。”
“福晋,乌拉那拉氏并不得宠,用得着这样防着吗?”云嬷嬷不解。
富察福晋眼中寒芒一闪,“这个是不得宠,还有宫里那个呢,就怕这妹妹借了姐姐的势。”
“福晋,您真的要按熹贵妃的意思做吗?”云嬷嬷是福晋的奶娘,可以说是富察福晋身边第一得意人,因而很多事,富察福晋都不瞒着她。
“她是婆婆,不按她说的怎么行?”富察福晋提到熹贵妃,不自觉的带了一丝不满,她心里对这个出身不高的婆婆倒是颇多怨气。
云嬷嬷也跟着叹气。
“福晋,二阿哥来了。”室内一片寂静之时,丫头花盛的声音在外面想起。
“快让二阿哥进来。”听见儿子过来请安,富察福晋将怀里的女儿递给了旁边的云嬷嬷。
二阿哥进来之后,立马扑向富察福晋,“额娘——”童音清脆,包含依恋。
富察福晋听到儿子的声音,脸上立马绽放一朵笑花,母性的光辉让她原本不出彩的容貌也熠熠生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