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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些许仓促,终会山野灿烂

“不可思议的十四亿分之一,幸会。”

她躲在闷热的被子里并紧紧攥着这张亲切的纸条,被缝里的灯光成了小女孩之间的心灵相通的语言,繁星并未耀眼而被子里透出的光就是人间美好。她开始坦然接受这个世界回馈给她的美好。当晚的夜很深,她迷迷糊糊地睡的也很深。

第二天清晨叫醒她的是六点半刺眼的灯光,随即入耳的是似曾相识的军营起床号。她缓缓地爬下床迎来了初识舍友们的早安与十几平方的拥挤。似乎部分人的情感绝大数停留在的是某个时段,她便是上述真实的表面情感杀手,她清楚的记得下铺女孩的模样但当第二天清晨的来临时她只在记住了纸条上的内容,关于任何亲切的问候都是一笑带过并多以良好状态回应。综上跟她更偏爱遐想文字的维度,她很孤独,她很无趣。她知道离开宿舍要下五次楼梯走二百八十三步,但到达东教学楼仅仅需要四百三十二步。她背着多年前买的运动背包一步一步踏入这块被其他人轻易适应的环境,,这样的清晨往往象征着被来自不同地方汇入的新鲜热血一起充斥的青春。

“为中华之崛起,民族之复兴而读书”看着大厅前沿的文案时她从心底里一阵沸腾,她还未入涉过如此有氛围的地方,这时她几近遗忘的初中片段在眼前又逐渐清晰了,那时的她并不优秀但她收到了来自各种人格的吸引与好感,初三的后期她过的并不遂意,教室里的同学即使下课都不肯懈怠只有她成为了走廊防护杆上不爱学习也不上进的常客,那时的她喜欢风,喜欢自我的感知,喜欢俯瞰楼底一个又一个经过的低届同学,那时的学生时代被充斥的激情与纯正无邪是如此的罕至。但她也那样经历过不是吗!当预备铃回荡时她晃了晃神才知道她已经脱离了那份凭靠在护栏上的稚嫩。顶处的文字就是那样神秘,高刻的十四个字让她竟横使命感,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同她一样。抵达教学楼的三层她又和其他普通女生一样在遇到阳光男孩时会脸红,会忍不住瞥很多眼也会忍不住让遇见变得更有意义,女孩子的共性也就是这样。在别人关注怎样要联系方式怎样交到挚友时她只琢磨在这个空旷的教室里所有人的表情和没被翻新的教室四周,自来熟早已成为新一代的交往方式,首次的认识来自自我介绍,首次的喜悦来自特长表演。她也在脑海里打印了很多张特色面孔里面有高高的马尾,有浓郁的剑眉,有甜甜的酒窝,还有简单清新的寸头。。。。。。

裤包里充裕的生活费,一直都很拥挤的食堂,打满荤菜的餐盘组成了她不断藏进钱包的第一笔财富,这样的中学生活似乎不差。只可惜这样的美好生活老以倍速飞逝,第一周的适应让她有了周末返程中一直不停分享的话题。而父亲倍感舒心,这个不让人放心的小东西似乎是长大那么点了。她的自我成长转变成了当她再次踏入校园时会与父亲好好道别也会仔细嘱托。第二周迎来了军训,读书生涯中接触到的军事活动并不多,在烈日下的训练有永远打不齐的军体拳,有不协调的正步队列,也有故意的偷懒。但军训时段在三年后回忆起来仍留有满当当的遗憾。当时的她没有记下教官的联系方式,她没有让本就炙热的七月过得更加鲜活,短暂的一周她敷衍操练,她也不是没有收获:一览教官的自律,二览任何事物都有必要去认真应对,更应当好好珍惜每一刻。她深刻明白成长中最大的仓促不是不起眼的收获而是一路都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在军训汇演的那天教官并未出现,不忍的离别还是习惯了不舍?就在那天领班班主任顺利接手,当晚的学校都在忙着告别,全校在一片漆黑里进入了尾声。那晚哭的同学很多只是这夜深的让人轻易投入,面对北楼的六扇玻璃窗渗进了两周校园生活的所有美好。停电夜晚的《再见》唱的很大声,带班老师的小幸运以及温柔却停留在了这群调皮少年两周生活的回忆里,那晚过后再也没遇到那位未认真告别的教官,与代课老师的再度相遇是中学的第二个年头,这位被叫做大姐姐的实习老师听说已经转正成了下届的生物老师。人生踏出稚嫩的第一步就是接受无声的道别,同时接受来自不同时段的磨砺。那份不辞而别和那份细意绵绵永远都化作了校园上空那朵厚重的云。现在回到黑天鹅身上,她听说当事物消失的时候会化为空白,她知道这样的仓促便是远方那一亩半的林地,苍翠而峻拔,她知道满山遍野经历季度退化会迎来无尽灿烂。存在即是一种不被准确认知的状态,人们总是清楚在十四亿人群中央停留过的和正在消失的都在发生周期性的变化。被记叙的生活爱留给念旧的人无限遐想,从第一封满载关怀的纸条开始,从清晨的问候开始,她便不再允诺自己独自成长。从烈日下让训练在遮阴处进行开始,从展开的军训拉歌欢笑声里开始,注定了要让这群仅相处一周的中学生留有念想。从洁白的百褶裙开始,从悉心交谈开始,从最后一晚在黑暗充斥的尾声里唱破音的小幸运开始,便注定了任何的相识即为合理,任何的陪伴都以无形存在,所以在这样的美好里要忙着走好脚下的每一步也要忙着去迎接生命中的所有惊喜,存在的意义就是这般纯粹而又真实。或许黑天鹅还会停留在无数个布满繁星的夜空,如果可以,请放慢脚步闻一闻风中混合的自由,真正握住眼下的纯真。

七月幸会,七月再见。黑天鹅依旧记得相识时的情状。她把青涩的情感挥毫在了那老旧的桌椅上,空旷的教室被再度装饰,她也真正融入了这片净土。她还是她,她还是那个把逝去视为空白的黑天鹅。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总是叠加仓促,而校园的七月让她满载收获,七月让她深知校园的风是伴着朝气吹向远方山林的遒劲,人不能没有期待,青春也一样,请放慢脚步,请允许频频回望,毕竟前方山野灿烂尽是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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