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阿飘就是这种感觉?”纪烟左手戳右手,“这不是有触感的吗?嗯?能飘着走!”
纪烟飘了一圈,“我死了就是这样的?还挺有意思!”
周围都是蜡烛,照的亮堂堂的,“我死了,那难不成,这就是阎罗殿?”
纪烟摸了把烛台,只能隐约看见的白皙手指就变得乌黑,“咦~都是灰,这起码得半年没擦过。”
半空吊着蜡烛,几根黑铁链子,横七竖八的绕,又粗又长,就整那么几个小的可怜的蜡烛,连屋顶都看不清。阎罗殿要真是这样的,那阎罗王生活的也挺不容易。
目光所及都是灰扑扑的木架,不少木条都断了也没替换,就连屋顶都有几根木条滴溜溜晃荡着,欲掉未掉,反倒落了一阵一阵的灰。扒啦扒啦头发都掉灰,真是……死前刚洗的头,烦死人了。这四周都是墙,怎么出去啊!不会……我要一直呆在这儿吧!
还有,别问看不见屋顶怎么看的到木头,要是有东西嗞啦嗞啦在你头顶响,你能不往上看看,你往上看那木头上的木刺都快戳你脸上了,你能说看不见?
所以,,,这怎么出去?……令人暴躁!
孟城城门
“啪啪啪!醒醒,醒醒,别睡了你们,站着都能睡过去,待会头儿来了看见又得冲我发火。”赵老六啪啪的拍手吼,“困死鬼投胎吗你们?”
“呵啊啊欠,”几个红眼鬼伸着懒腰说:“老六唉,知道你还问,瞅瞅哥几个眼里的红血丝,可不就是困死的么~”
“就是就是,不过啊,胎还没投,谁让鬼事局里的那几个老鬼那么恶心,把投胎费定那么高,简直不让鬼活。”
“说你们你们还来劲了是吧,别跟我瞎扯皮,我赵老六丑话跟你们说前头,今天大老板来视察,谁要是让逮住了错处,扣功德、扣底薪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他。”赵老六说着甩了甩刚换的白雪公主同款乌木框色长发,翘了翘兰花指,“都说啥老师教啥学生,你们几个死鬼,跟老子学了那么久,怎么都没学到一点皮毛。除了瞌睡,真是啥都不会,也不知道有啥可睡的。”
赵老六说着,翻了个白眼转身就飘走。
“老六,你看……”红眼鬼话没说完。
赵老六听到声音转身,“哎呦,大老板,您怎么来了。”,腆着笑脸,迎着从东大街来的几个穿黑袍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黑袍带着面具,看赵老六飘过来,扫了他一眼,嫌弃地后退两步,侧身喊了声:“木良!”这声音都透着股子苍老,像个行将就木的老鬼。
“是,”木良向领头人行了礼,转身对赵老六出示令牌,赵老六看清上面的字就愣了。木良看赵老六明白了,把令牌收回去,笑着问:“今日孟城往魂池可有什么异象?我们接到通知来接鬼的。”
赵老六心里直犯嘀咕,慢了一拍才回话。“今天?今天往魂池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不过几十年都差不多的样儿,不是,,接鬼,从往魂池接,那可得是个大人物?”
“确实是不太一般的鬼,”木良笑容不变,在赵老六耳侧小声说:“上头好不容易从别处要的鬼,说是有大用。”
“用不用小的带鬼去迎迎这位?”
木良又看了看赵老六几个鬼,耷拉着长舌头的,眼珠子挂脸上的,眼球红的滴出血的——这样的一群不是去迎鬼,是去添堵的差不多。
“不……”
“可以,让他们去。”还是那种沧桑的声音,但这时却诡异的带了笑音。
木良听令,没再说反对的话,就是心里感觉这老头从换了张面具就越来越神经。
黑袍们走在前面,后面飘的一群鬼看着他们,本来就红的眼睛更红了,在社畜鬼眼里,能有脚,能走路的那必须且妥妥是鬼中贵族啊!
“唉,那怎么办呢!”
“社畜苦,”
“社畜累,”
“社畜交不起投胎费~”
赵老六回头吼:“你们几个死鬼嘟囔啥,飘快点,待会干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