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重复上一次轮回吗?”沈癸走过来,拍了拍了拍苏全的肩。
苏全头也没抬,只是盯着手里的几件工具,“如果你别盯着我们,我何必大费周章。”
沈癸“啧”了两声,忽然凑到他耳边,“那么竦小姐知道吗?”
“让开。”苏全皱眉,把他挥开,这次他抬了头,也看见了沈癸的脸,然后苏全便沉了神情,他几乎失控,脱口而出,“你找过阿诗了?”
苏全一向冷漠,容貌俊逸绝色,而今,沉下的神情,可用阴森形容。
沈癸眯眼,玩味的神情似乎在享受他如此的反应,“呦,慌了吗?”
“为什么?”苏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似乎也扎到了他的痛点,沈癸的脸色渐渐扭曲狰狞起来,这似乎已经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模样,让苏全后退了一步,但这似乎没用,沈癸用力的揪着他的领口,“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你不应该比我清楚吗?啊!”
“你失控了。”
“我没失控,清醒的很!比你清醒。”沈癸的力气越来越大,神色疯狂,“苏全,该清醒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兹拉一声,领口的衣料被撕下,是苏全奋力把人推开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认为你的冷静一下。”苏全说。
沈癸被推到一边,显得有些狼狈,“冷静不了,我快要疯了!”
苏全沉默。
“苏全,我们从不曾是同伴。”
“虽然已算不清具体时间,但千年还是有的,我们仅只有彼此,其他的都在重复,相伴千年,不是同伴?不是同伴是什么!”苏全看上去非常理智,“我们也曾游离人群,看众生百态,我们也曾遭遇背叛,冷暖自知,我们也曾绝望崩溃,相互扶持。不是同伴是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试图打破这种平衡!”
“不,不是。”沈癸看上去好像已经从失控中拉回神智,但他的目光却黑的没有光,那是失控到极点的冷静,“不是,所谓平衡在竦诗到来的那一刻便不复存在,苏全,该清醒的人是你,你不只在欺骗竦诗,也在骗自己,拼尽一切在维持表面的平衡,我们从不曾是同伴,一直,都是敌人,从开始就注定,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苏全大声否认,”不是,这不是单选题,我只是缺少时间……”
苏荃的话被沈癸的笑声打断,笑声中充满了讽刺,“苏全。”他笑了许久,才说话,他定定地看着苏全,“你真可怜。”
说完他就不见了,那深不可测的速度,使他瞬间消失,而空气中的声音似乎还未落下。
如此错综复杂且庞大的信息钻入耳中,她以为她会失控,失去冷静和理智,但事实上,她的大脑似乎已经习惯处理类似的突发情况,她的脑子比平时还要理智冷静,并高速运转着,接受,分析,结果,安排与计划。
可她有时候却怨恨这个脑子,因为它也明确的告诉她,告诉她真实的自己,让她一头扎进这团迷雾中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