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蝶化骨入我门,灾厄同天心不悔。
灵狐潭水深千尺,久臧花下骨再生。
梵西苍漠有雪山,千年冰封波绫花。
净江有水,洗涤尘心;
一滴鲛人泪。
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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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草堆上,天御收回玉牌里的神识,满意地呼口气。
花了一个时辰研究了一下《九炼变骨》这门术法,其间几次感叹这门术法的精妙。
玄女教泯灭在千年前的乱世,一手《九炼变骨》隐于天地,无形无息,使得天极之下的修士提心吊胆。
尽管如此,玄女教‘无欲无求’的宗旨令得世人嗤之以鼻。
相传玄女教的创教人是一位天降玄女,也就是后来夏王朝的第一任国母,成仙天劫失败,人魂俱灭,百年后,人妖两立,玄女教遭到讨伐,就此成为历史。
《九炼变骨》便是玄女为东境留下的唯一术法……
遁形术法在东境一直都是最基本的‘有形无影’,因为即使是天极皇者沟通天地,天人合一,也不敢说摸透五行法则,无行无体,但是《九炼变骨》却可以模拟天地造就一个暂时的小空间,隐蔽身体,做到真正意义上遁于无形。
这个世界的炼器分为两类,宝器和灵器,宝器便是普通锻造出的器物,无非只是品质高低之别。而灵器则是在某种方式之下,被赋予某种奇特的能力的器件,可以是匠人使用奇珍一同锻炼,或是锻造之火,配炼之物的不平凡,于机缘之下赋予所炼之物以不凡/
另外,锻造师自己若是拥有某种法则奥秘,比如是某种血脉之体,那么所锻造出的作品便有几率继承他的感悟,拥有脱俗的特性,成为灵器。
与空间相关的灵器,东境人人皆知的便是北境苍家的‘噬器’,也就是具有空间能力的灵器,最为广泛的代表便是修士们的储物器具,比如噬戒,噬镯等。
苍家扎根于北境极寒之地,也就是北峰之内,祖上血脉便蕴含着空间之力,据记载,前几代苍家人被誉为仙人遗留在东境的后裔,与玄女教不同,苍家人是可以无视距离跨越空间,这种无法捉摸的跃迁是夏皇帝等天极皇者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来无影去无踪,割裂结界,跨越禁制,再加上狂傲的苍家人不知收敛,一时间,苍家人成了东境的梦魇……
很快,乱世之中,苍家稳坐第一档大家族,地盘割让,资源先占等好处数不胜数,风光无限。
可惜好景不长……
苍家人为了血脉的纯净,起先的规定是只允许族内互亲,这样几代人下来出现了明显的血脉缺陷,寿命减少,生理缺陷,甚至是不可逆的暴毙症状……
对苍家来说,最为可怕的是,他们的后代中不断有人对空间之力的掌握产生隔阂。
不得已之下,苍家尝试与外姓通婚,结果,此举的确停住了家族的这块滚落的巨石。
但是,子嗣正常的背后是空间血脉的遗传几率下降。
为了寻求最优解,苍家严格地控制着家族人员的婚配人员的分配划分,但还是阻止不了空间能力这股浓血的稀释淡化……
千年的千年,苍家衰落,后人为先祖的强势买单,整个家族被逼入北境,直至今日。
如今,苍家引以为傲的空间能力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群挥着锤子的铁匠,靠着祖上留下的噬石锻造出一些具有收纳能力的灵器,就此保住了家族延续。
近些年,苍家产出的‘噬器’越来越少,说明祖上的噬石也快用尽,在人们看来,这是一个无所谓的是,苍家产出的噬器早已够市场流通,需要的人自然有办法得到,无论手段是否正常。
这《九炼变骨》最后留下了这门术法的指引,前三句天御都能明白什么意思,黑蝶,久臧花,波绫花白皇都有介绍,黑蝶是一味剧毒草药,相对于后两味只在文书里记载过的稀有灵药来说就显得大众许多。
久臧花生长于灵狐潭底,为夏王朝所属,可这梵西苍茫一片沙漠,哪来的雪山?
今晚月儿一如既往的皎洁,撒下的一层层薄纱使得稻田草堆宛如赌银,很是让人熨帖,即便这等静谧,张天御还是在周围布上神识阵法,有人靠近可以立即苏醒,浅浅睡去。
翌日清晨,根据村长所言。
白家?江南镇上可没什么白家白府,你可能要去白家村找找,那里的村户都自称白家……
南山西北,背山临水的白家村也是如镇上一般繁华,走在河边小街,张天御俯下身向鱼贩打听道。
“白家?”鱼贩憨笑,“小仙长玩笑了,我这个穷鱼贩子我对外也是白家白家的自称……”
“小仙长还是说个名字,这个管用。”
张天御礼貌一笑,离开了摊位。
下一秒,张天御看着熙攘白家人,有些苦笑。
坏了,出门前师父也没交代这个,这算什么情况。
到底要找谁……
对了!
张天御突然想起什么,回身蹲下,鱼贩还是憨笑。
“大叔,几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起吗?”
贩鱼大叔挠挠头:“那时候我还小吧,你先问吧,如果是大事的话我应该还有印象……”
“那大叔你想想……几十年前,你这村里哪户人家的少爷几年文考都落了榜……”
“那可多了去了,我们白家村可是出了名的文武之乡……”
“哦,对了,后来半路被一个道士收走……”
“哎哎,这不用想。”天御还没说完,鱼贩直接插嘴,“这还要想,哈哈,全村就一个,儿子要学文,老子偏偏要让家里出个修士,这不是稀奇,稀奇的是气死了孩子他娘……”
“这家人啊,是我邻居,那时候我娘经常去窜门,这事我记得特别清楚。”
“怎么,小仙长找这户干嘛……”贩鱼大叔一脸恍然“哦……我知道了……”
“你肯定是那老道士宗里人,这回过来是带话的吧……”
贩鱼大叔脖子似乎长了些:“怎么,白武死了?”
“白武?”天御短暂的蹙眉,也没多问,含糊道。
“你猜得差不多,就是人还没死,这回是其他事……”
“哦。”贩鱼大叔收回脖子,拍了拍木盆,“正好我也要收摊了,要不你跟我走,我领路……”
“这早市还没结束了……”
贩鱼大叔指着剩下几条小鲤鱼的木盆,笑道“我们这江南镇啊不愁卖鱼,这小鲤鱼啊没人买,再等晚些更难卖,今天的生意啊,早完了……”
说完,捧起木盆朝河了泼去,鲤鱼摇着尾巴落入水中。
“那麻烦大叔了。”
“不麻烦。”
“去这白家前要准备什么吗?”
贩鱼大叔笑得更大声了:“准备个屁,那白武的爹可最敬重修士,是他要给你准备什么才对……”
张天御似乎推理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