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内歌舞升平,众人举杯畅饮,谈笑者有之,互相寒暄者有之,谈商者亦有之。
叶湛蓦地捂住肚子,急忙走向卫生间,刚到门口,便看到一身整洁军装的少年走出来。
“令兄,你一直在厕所?!怪不得我找不到你!”
“嗯,吃坏东西了。”修琊走到盥洗盆前洗手。
“我也是,这什么伙食啊!”
叶湛附和,随即又道:“啊,那令兄你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什么事?”修琊抬手抽出手帕擦了擦,语气平静。
“你真不知道啊,”叶湛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观望四周,发现无人,便俯身悄声道:“现在护卫队那边在抓疑似下水的人,据说在一偏厢房发生了命案。”他又直起身,告诫道:“这可没公布,你可别到处说。”
这个...你不应该对自己先说么...
修琊扫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
“说的是哦。”叶湛摸了摸下巴。
“咕噜~~”
他面色一白,急忙捂着肚子进去了,末了还摆了摆手:“令兄,你先回去吧!”
修琊抽了抽嘴角。
这货...可真能忍...
【宿主,为什么要特意与他碰面呢?】
堇汐将一块薯片放进口中。
【在主船舫,衣未湿,有人证。这样,还会有多少人怀疑我呢?】
修琊以手指作梳,将额前墨色碎发扫了上去,唇角一勾,姿态带有一丝狂娟。
我好像...摊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宿主。
堇汐呆着,连薯片渣掉身上了都未觉。
不过,只说是命案么?我那好哥哥...
修琊望着高窗里悬着的皎月。
真是本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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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命案的事以不想在战争时期引起群众恐慌为由,被压了下来,但暗中仍未停止缉查那个逃走的“要犯”,好似他才是解出这道迷题的关键。
此时,“要犯本犯”正架着腿,在白家悠闲地喝茶。
【怎么没人发现其中一人是渊国人易容的?那样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修琊抬了下墨眸,端着茶杯:“我那好哥哥,岂会让人轻易探出。”
她勾着唇,又抿了口茶。
随后,她放下茶盏,走到阳台,对着下面悉心浇花的妇人一脸痞笑道:“麻烦刘姨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会。”
妇人抬头,看着阳台上墨发白衫的清俊少年,慈善笑道:“好的,二少爷。”
【宿主,这是去?】
【见见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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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阁。
后庭中一棵参天大树枝叶随风“簌簌”作响,几片翠绿的叶如蝶般在空中飞旋,片刻后才飘然落下。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将少女发上的叶取下,艽将手中白字落下。
“白二少,今日来可是为了查清命案?”
修琊夹着黑子,观察了半晌后才落下:“不是。”
艽又重新拾起一颗白子,看着眼前的棋局,小脸微皱。
晟指着一处:“下这。”
下好后,艽才开口:“那是为了什么?”
修琊抱胸,夹着黑子的两指轻贴唇瓣,微扬嘴角。
不须片刻便将其落下,动作恣肆。
“布一场真正的大局!”
棋盘上黑白分明,黑子下到了最后一步,才让对手惊觉一切伏笔早已铺好!
此局,黑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