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见状,让九霄退出去,执手一股清流入云帘体内,云帘的心即刻安静了下来。
子清一袭青衫在云帘床边坐下,缓缓道:“人皆有爱恨嗔痴,怒也并非要觉得丢人!”
“那你会生气吗?你不会!因为你够强大,所以,对任何事情,你总是足够淡定。”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我淡然处世是因为自幼便修习心静,我亦会着急,只是不溢于言表罢了!”
“未曾见过!”
“你闭眼感受,是不是耳畔若有清风,徐徐而来,竹林苍翠,小雨淅淅沥沥,晶莹剔透的,仿佛世间只你一人。如此一般,你又何来急促的心态呢?”
子清温柔地看着云帘,而云帘一睁眼,却看见了芳华。
子清的狐狸眼略带媚气,却被他满眼的温柔遮盖了不少,睫毛根根分明,瞳色微异,目光如炬。
云帘移开眼神:“我就是讨厌你们把别人的命不当命,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有人高高在上,救人不是本分是情分。”子清摆摆袖子。
“但是你好像对所有人,都有情分?”
“是吗?”
“我到底是谁,你一定认识!你们都认识,只有我不知道我是谁!”
“何以见得?”
“沁雪说你不会说谎,你认识我是谁对不对?”
“是!”
云帘冷冷一笑:“果然是真诚待人!”
“你不会告诉我,对不对?”
“马上,你便会知道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没有任何人是你能相信的,你只要保全自己就够了!”
“开玩笑!”云帘觉得荒唐。
“子清不会虚言!”
“不可能,做不到!”
“.......”
见对方没有了下文,云帘又问:“陛下怎么样了?”
“无碍,能治!”
短短几字,惹得云帘上火,赌气似的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子清见状,为她盖好被褥,然后拿出一枚玉佩,放于床头,言:“先前你丢了公主的玉佩,今日我送你一个,就当那日吓着你的赔礼好了,望你随身携带!”
见她不言,子清一道阵法送她即刻入眠,消消怒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云帘终于醒了。
她揉一揉双眼,一觉睡得及其舒适。
看着床边的玉佩,是好看的莲花模样,想起与子清的谈话,拿起别在了腰上。
又见一卷深色纹理的画卷在桌上,不禁想想,又会是什么事呢?
卷中是一个身穿白色金线经文道袍,身型娇小显得道袍宽大的高冠束发的男子,当他转身回头时,那张脸,竟与云帘相似极了。
难道,这就是九嶷凌夜的二弟子,大名鼎鼎的慕近月?
他手执一柄长剑,剑身有一团团黑气缠绕。不想凌夜名门正派,居然交出了戾气如此重的弟子。
他眼神凌厉,目光黑红,怒气十足。青丝飞扬,道袍猎猎作响,他一步一步,绕过深山野林,斩尽过路守门弟子,直入暗城城内。
城主只好亲自迎接。
看着来人满身的剑骷髅,衣衫早已成了红色。
看着红色中间娇颜俏丽的脸,消瘦的身形。
城主言:“近月公子大驾光临,闯我城内,还……把自己搞成这把模样,是…何意啊?”
“我要与你,一较高低!”
“呵呵,公子不必!蓝桉自愧不如?”
“莫说废话!”近月面无表情,冷冷道。
随后执剑直接飞来,却被暗城弟子合力击倒。
蓝桉走到他身边,捏起他的脸蛋:“公子啊!你可真是疯狂的让本尊着迷啊!本尊不过是告诉了天下一个事实,怎么?师弟被赶下山,你的师傅很伤心?”
“我凌夜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
蓝桉将虚弱倒地的近月扶起揽上肩头:“本尊就是管了,你又奈我何?敢单枪匹马闯我暗城,是急着送死么?看看这一身的伤,不疼么?”蓝桉牵起近月的手,玩弄了起来。
“放开我!”近月缓缓爬起:“单挑,怎样?”
“哎!粗鲁!本尊最不喜欢这般没有风度的行为!”蓝桉反身从后面挽住了近月的脖子,同时也支撑着他不倒。
“小人!既如此贱命一条,拿去便是!”
旁边的暗城长老似乎看不下去了,叫人来将近月压入地牢,蓝桉却制止住,叫人拿来了带毒的匕首。
“这是我暗城特制的毒,他人无人能解,毒效吗?不特殊,就是蚀骨锥心般发作,却死不了。本尊就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承受的了吗?甚是期待啊!”
随后蓝桉拿起匕首,一把捅上了近月的胸前。随后令人把近月扔到了城外。
本以为身负重伤的近月会殒命于此,可此人只是躺着休整了一会,随后封住了自己的伤口,站起来,有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凌夜。
云帘合上画卷,感叹也恐怖慕近月的坚强。又害怕蓝桉的血腥。
冷静一会儿后,云帘看着抬起头的蓝桉,居然是熟悉的眉眼,她惊得将画卷像晦气一般扔开,然后又灰溜溜捡回来,抱在怀里。
怪不得九霄嚣张,没想到居然是暗城的城主蓝桉。
暗城?蓝桉?南陈?混乱极了。
云帘想起什么,赶忙跑去找子清。
承德殿内,子清停下渡内力的法阵,转身问候云帘为何匆忙?
云帘将他拉到偏僻处:“慕远是谁?”
“子清之师!”
“慕依夜慕近月,还有一个?”
“慕夕阳!”
“他被赶下山?为什么?”
“他是女儿身,凌夜不收女弟子。”
“什么?”!!!慕远,慕夕阳,女儿身?
慕夕阳,才是烟空皓月的亲妹妹吗?我的天哪!云帘简直不能想象。那沁雪,是谁?为什么?信息量这么大?
忽然一个公公闯祸了,吓的云帘一激灵,子清见状赶紧拍拍她。
传话的人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只知道说沁雪有难,云帘懵懵的就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