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李长松问道。
李旭和李端在朝为官,虽说同以李府寿帖进宫,但这贺礼可不能只备一份。
“儿子早已准备好了。”李旭说道。
李长松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就好,如果银子不够只管开口。”
“好。”李旭应下了。
李长松回了正屋,李旭也回了他的院子,练了会书法,看了看书,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也可能是他没怎么了解,主要还是他这一天天的太忙了,完全没时间去消遣。
“阿叶,靖东侯府的事怎么样了?”李旭喝了口热茶,回来的时候一直在想青舟门的事,靖东侯府的事倒忘了。
“靖东侯前些天刚把府里二公子装敛匆匆入了土,明天就是太后寿辰他们可不敢将此事冲撞了。”
李旭听后有些惊讶觉得太着急了,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事还真是拖延不得。
因为青舟门贼人被查了出来,导致成国公世子的罪也减轻了不少,被皇帝罚禁半年不得出门,在家面壁。至于洛阳蒋家虽说是蒋世成一人之罪,但靖东侯府可不这么认为,最终全家被判了流放岭南,财产全部充实国库,还户部尚书可是高兴坏了。
“宗远兄,老弟来找你了。”只见刘总管领着一位身穿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宽衣博带是北魏极其流行和典型的服饰。
“高兄好久不见!”李旭马上迎接。
“确实好久不见,这些天一直与陛下谈仙论道,难得出宫转转。”高欢畅言。
当今圣上推崇道教玄学,和南朝皇帝信奉佛教一样,对朝政却没多大兴趣,政事大多交给太子处理。而这高欢出身安平高氏,从小对玄学十分有天赋,从小被陛下召入国子监学习,如今有事没事就被陛下叫进宫去“论道”。
说到两个人认识,那是十四岁李旭随父亲离开梁州进京认识的,他父亲那时任职兵部侍郎,而他则进了国子监学习,两人因为崇尚清谈玄学而结识。
“来,里面请。”李旭说道。
“好!”
“喝茶!”
“好茶,好茶,比宫里的茶好喝多了。”高欢摇了摇头。
李旭突然警惕起来,幸好没人听到,否则传了出去那就是灭满门的罪,李家的茶比宫里的还好?
“高兄说笑了,我这区区粗茶哪里能和皇家贡茶相比。”
高欢笑道:“是我失言了,宗远兄别介意,我就是喝腻了宫茶,尝尝乡间粗茶也好,修道之人本就随心所欲,不能被世俗所困,所扰,你说对吗?”
“高兄高论,想来这些年修道有成。”
“也许吧,修身养性,凡事无为而无不为,听说今日太子殿下突然召你入宫。”
李旭心中一紧,这才是他来的目的吧:“嗯,你怎么知道的?”这才几个时辰吧。
“哦,今日下午太子殿下去见了陛下,顺便我也在场,太子殿下赏了你一块端砚看来很欣赏看重你。”高欢笑了笑。
李旭说道:“都是为国办事,何来看重一说。”
高欢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不同,不同,就像这喝茶,你不可能永远只喝铁观音,想我有时也会尝尝毛尖,红茶,你说呢。”
李旭也十分从容道:“你说的不错,我有时也会尝尝信阳毛尖,不过也就浅尝罢了,还是碧螺春更适合我。”
“你仔细尝尝看,说不定你也会适应。”喝茶这个习惯李旭本身就很喜欢,不管是前世今生茶对他的影响十分大,平时可以不喝酒但不能不喝茶。
“我想还是算了吧,不过作为同窗一场我得跟你说一下,这朝中并没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底下早已暗流涌动,等着,明天你就看好了。”高欢说道。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好了,茶也喝了,我还走了,不然宫门就得关了,不用送,我自己走。”
李旭无语,他一句话都没说这小子倒是客套,所幸就一直坐着,也懒得起身。
不过礼数还得有:“阿叶送客。”
“哈哈,告辞了,明日见了。”
李旭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见到他,希望他马上消失最好。
第二日清晨李府就准备好了车马,李长松是三品大员,马车所拉马匹为四匹,其次是李旭和李端的马车为三匹,都有着严格的礼制要求。
巳时初,也就是早上九点钟,长安各主道上,浩浩荡荡的马车向皇城方向驶去。此时李府也开始出发,李长松乘四匹马拉车于前面开路,李旭和李端同坐一辆马车跟在其后。
马车走的很慢,半个时辰后才到了宫门口,并非走午门,而是东南角的东华门。
寿宴有两场,午膳和晚膳,午膳是宴请王公大臣,晚膳则是家宴,都是皇子皇孙和后宫妃嫔。
寿宴设在寿安园中的寿安殿,寿安园是太后所建,虽然没有御花园那般繁花似锦,四季如春,但因靠近慈宁宫,太后经常携宁安郡主赵玉和永安公主赵琳在此走动观赏。
即便是李旭这样的现代人见惯了古今中外无数知名建筑都不得不感叹一下老祖宗的智慧,他们将山水,建筑还有人三者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向世人诠释了中国的建筑之美!
园内树木苍翠,挺拔,生长着许多平时见不到的奇花,珍数,隔一段路,就是一个歇息的亭子,寿安园有奇花异草、嶙峋山石,亭台楼阁,这其中还有弯弯曲曲盘成一圈奇特的树木,也有供人休息的小巧凉亭,也有形状奇异的山石假山。
寿安园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寿安殿为中心,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台独立,均玲珑别致,疏密有度。
李旭等人将贺礼交给了司礼太监,最后由太监引入寿安殿。
寿安殿两廊下奏中和韶乐,寿宴还未开始,大殿内的王公大臣们都站着,相互低声交流着。
李旭和大哥则跟在李长松后面,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殿内明显划分为两块区域,大家各谈各的,没有人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