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卿不必担心,寡人的确是大胜而归,战利品颇多。军队已去护送财帛卖往晋楚,而另一军仍驻守与边关,防戎人与百里之外!”秦宇说着强装镇定的拿出了一颗人头,那正是这个部族的族长的。
谷氏族长看到了这个人头,也就哑口无言了。因为这明显就是一个戎人的装扮,尤其是不加装饰的长发,没有一点发髻的痕迹,就可以断定,他一定不是中原人士。
于是谷氏族长尴尬的笑了一声说:“国君英明神武,攻克外敌,尊王攘夷,应当邀功与周王,宣周之礼数,复周之荣光。”
这种常见的赞扬秦宇已经听惯了,但是这里却有一件事提醒了他。这次他应该向周王报告此事,秦宇想了想,发现这件事与秦有三大益处。
一则示天下人尊王攘夷之心,不干涉中原之事,降低晋国之戒心。
二则融入中原,宣周礼,攘外敌,从华夏者华夏矣。
三则使秦国氏族一致抗击戎人,利于国家团结。
秦宇想到这些,反倒有些感激这位谷氏长老了。不过这位谷氏长老依然是他最大的敌人之一,定不能放过。
秦宇读史,知道作为帝王做事不能心软,这时你死我活的争斗,没有怜悯,失败者只有死亡的下场,而秦宇不想失败。
“百里卿,军队需一月有余方能回国,寡人以为那时再统合氏族机会极佳,卿以为如何?”秦宇回到了寝宫,对百里族长问道。
“臣以为,国君可以将氏族外封,让其占外族之地,分封其于外地,未尝不可!”百里族长没有发话,他的儿子百里策就建议到。秦宇在百里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轻率但是热情,不卑不亢但是又任性而为。
百里族长瞪了百里策一眼,对着秦宇说:“国君,我儿办事急躁,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秦宇笑了一声说道:“令郎说的也并无误,但是操之过急是有些,寡人这里有一计,就是不知百里族长是否愿从之。”
“臣愿闻其详!”百里族长躬身说道。
“寡人以为,氏族内斗不仅伤害自己的部族,还削弱国家兵力,所以寡人允许各位氏族分割自己的田地分封给所有的子嗣,以避免继承人之争!但若要享此法,必须占领与自己领地相同的戎人村落。届时,国内只留一个都邑即可,领土迁至域外,那里水土一样宜人,尚可放牧与种植。”秦宇将汉朝的推恩令搬了过来,说道。
百里族长愣了一会儿说:“要是两项并行,一定会增加诸族的反感,国君这么做很有可能逼反各个氏族,虽然一个部族国君可以应付的得心应手,但是多个氏族联合对您还是会造成些压力的。如果您真的想为秦国积攒实力,而非积攒宫室的力量,那臣恳请国君收回成命!”
秦宇回应说:“族长放心,届时寡人的只会提议,不会逼迫,更不会挑起战争!并且寡人会等从戎人得到的战利品搬回时再公之于众,届时各位氏族定为那里的财富所吸引,一定都愿意开发那些所谓的蛮夷之地了!”
秦宇认为这些氏族一定会被那些财帛所吸引,去攻击戎人。这样不仅能削弱氏族的兵力,还能将他们拴在戎人的土地上,从而收回本土,岂不是一举两得?
百里族长会意说道:“届时,臣一定先迁移过去,为众氏族做出表率,减少国君与氏族的冲突。”
其实百里氏是在打赌,百里族长看秦宇并不是要与氏族势不两立,赶尽杀绝,只要秦宇不这么做,百里氏就有机会一跃成为秦国最强大的氏族,也会成为秦宇最好的盟友。
但是百里族长也慢慢地发现,自己的国君并不会多参与氏族内部之事,反而一直在为秦国谋求富强,不求回报。他自己也有些惭愧自己看问题的狭隘。
但是百里族长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秦宇与氏族尽量和平的基础上,毕竟对于他来说,百里氏才是他的根基,他与整个氏族共存亡。不得不说,百里族长也很无奈,他虽然想竭力助秦宇一臂之力,但是氏族与君王的百年纠葛依然束缚着他的观念,
“当时我在犹豫,但是现在看来,这种方法能最好的化解国君与氏族之间矛盾。当时我很狭隘,没有看到国君的英明决策带领我们走到了今天这步。”
---------------《帝国功臣语录》
秦宇在等待铁与财帛的回归,但是在这期间,秦宇也没有闲着,他正在实验铁质的农具。
这个时代,铁的锻造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农具基本都是石质的,知道百年后的战国,铁质农具才开始普及。
但是秦宇回到了这个时代,他就没有机会享受铁质农具带来的高产了,一切只能由他自己来作。
“各位工匠,把卿等请过来是为了打造农具,铁质农具。卿等均为我国有名之匠,定能替寡人做出上好的农具出来。”秦宇召集了十名工匠,来到了一片属于国君的农田。
“臣等定不负国君所托!”工匠们答到。
工匠们虽然卖力的捶打这反复熔炼的铁块,但是炼出的残渣已经超过了镰刀本身的质量,而镰刀内还是有很多杂。
基本的青桐锻造对于这些工匠来说是大材小用,只是铁矿的熔炼总是不够精细,有很多残渣,而秦宇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现在的工匠只能通过反复的捶打来保证铁的纯净,而废渣也比较的多,而这个时候秦宇想起了煤矿,晋国的煤矿。虽然现在他现在是和晋国借煤肯定是不行,但是秦宇想到秦国也是有煤矿的,而且格外显眼,那就是榆林的露天煤矿。
想到这里,秦宇吩咐道:“派人去问有谁见到过黑色的石块,让他来报告,寡人重重有赏!”
“诺”身旁的侍卫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