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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阴丽华

“咱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散了吧,来将军大老远来凉州很辛苦,就请先到馆驿歇息。“隗嚣吩咐着:“来将军是上宾,好好招待。”客随主便,来歙听从了隗嚣的安排。

益州那边,任贵奉了公孙述的命令带着两万兵马驻扎在葭萌关,侯丹率军两万五千在陈兵在汉中郡边界,任满领兵五千为先锋进入汉中郡直逼南郑。

公孙述的使者李熊这会已经到了汉中郡治所南郑,公孙恢一起随行。

待了好几天,馆驿按上宾礼仪接待着益州来客,对随从也是礼遇有加。就是没有一个官吏来这里探望。

这一天汉中郡府衙有一个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坐在主座:“下面这位是什么人?”声音洪亮,说话干脆,这人正是汉中王刘嘉在冠军城收服的延岑。

李熊不急不慢:“益州牧帐下功曹李熊,奉命出使汉中,这位是副使公孙恢。”

延岑挥手,左右都退了下去,李熊也请公孙恢也退了下去,只剩下了主客二人。

延岑冷冷笑:“益州牧姓谁名谁?“

李熊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不过这个人底气很足,应该是有来头的,也就笑着回应着:“将军既然是汉中郡郡守,怎么会不认识上司益州牧?”

延岑正等着这话:“说得好,我倒想问益州牧认不认识天子?”

李熊没有接话,上下打量着延岑,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熊出使汉中前就想好了几种情况的几种应对,如果是汉室后裔占领着汉中郡那就供着。如果是新朝宗室占领者汉中郡那就讨伐。其他的情况也有应付的办法,只是提到天子这倒是出乎意料。

延岑见李熊在犹豫寻思着,就步步紧逼问着:“先生可认识汉中王?”

“王莽什么时候分封了汉中王这一个爵位?”李熊被延岑三言两语压制有些憋屈,就出一招先抵挡一下。

延岑起身绕过了帅案,身上铠甲很沉重,如果是一般的武将恐走路都难,但是延岑还觉得不够分量,他腰上的佩剑比寻常的宽阔不少了。

李熊见到延岑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心里颤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也站起身来。

延岑扶着李熊的肩膀请他坐下,自己面对李熊席地而坐,显得很是亲近的样子。

延岑打量着李熊:“先生知道槃凰翼么?”语气变的严肃。

说到李熊,他曾经隐居在清气浮浮的蜀南竹海,与世隔绝,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常常和其他隐者高士席地而坐谈古论今,或者静坐在洞府里博览群书。

传闻李熊是一个大贤,又有大德。王莽代汉建新之前就很仰慕李熊,派了几拨人进山相请,不过都是一去不复返,没了音讯。

王莽称帝没多久就杀了国师刘歆,没了大贤辅佐感觉空落落的,再次想了起这位传说中的世外高士,精选了五百羽林军由心腹爱将率领,通天文知地理者随行,兵精马壮粮足,一切就绪,浩浩荡荡进入蜀地。

没想到刚进到蜀中公孙述就告示天下脱离新朝、割据益州,这支新朝最精锐的马队遭到重兵伏击被全歼,少数被俘虏。公孙述从俘虏口中知道了蜀中李熊的大名就派人去竹海里寻觅,一连进去四次也没有找到。

这件事后来搁置了,直到平定成都后的一天凌晨李熊突然前来拜会公孙述,主动留了下来为公孙述出谋划策,同时留下了一句话:“主公违背誓言之日也是我离开之时。”

这次李熊出使汉中是做为益州牧使者,又有大军在自己身后撑腰,所以认为取汉中郡是手到擒来,但是现在发现这位郡守很难捉摸,不好收服,底细都还没有摸清就兵戈相见这是下策。

李熊思索了片刻:“槃凰翼?一个传说,将军见过?”

延岑满上了酒:“不久后我们都会见到这个传说。先生大老远来,知道晚了没有能远迎,在此敬先生一杯。”

李熊放下酒杯:“这话怎么讲?”

延岑把玩着酒杯:“就不兜圈子了,实话告诉先生,我们对益州的城池江河很了解,对公孙将军的来龙去脉也很清楚。我这次奉命驻守汉中郡就是为隆重相迎公孙将军的兵马,并对益州来客重礼相待。”隆重相迎、重礼相待这几个字说的很重很缓,延岑满上了酒后:“公孙将军如果想见槃凰翼随时都可以见到。”

李熊暗惊:延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番话却是不言而喻,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延岑满满一杯杯酒又下了肚子:“公孙将军千骑平定成都救黎民于水火,没有损失一兵一骑就斩杀了宗成、俘虏了王岑,真是令人佩服。”这话一下缓和了气氛。

“我就是在此事后从竹海出来辅佐公孙述。“李熊语气也缓了下来:“能有延将军这样的人物跟随,不知道汉中王会是怎样的英雄?”

延岑为李熊满上酒,然后为自己倒上:“公孙将军大义,他的“保郡自守,以侍真主”这句话真是忠肝义胆,不知到遇到真主了么?”

李熊心想:延岑看着就是一个勇猛战将,但是心思却很缜密,话里话外一直在压制着我,这样去下就只能是束手待毙了。

这个时候公孙恢想进来却被护卫挡着,看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延岑朝着门口挥手,护卫这才放公孙恢入内,后堂也走出来了八名护卫站在两排,应该是延岑早有安排。

气氛突然紧张,公孙恢低首对着李熊耳语。

李熊听闻后端起酒杯轻轻抿着:“将军真是高人,馆驿内这三日以国礼待我,汉中外却以重兵分割了我军。”

公孙恢急忙纠正:“先生,这次汉中郡调兵并不是这位郡守,而是汉中王刘嘉千里调兵。“

出乎李熊的意料:“真有这个人?”

公孙恢点着头。

李熊施礼:“延将可不可以引荐在下见汉中王一面?”

延岑回礼:“劳烦将军在馆驿稍作歇息,今晚我与将军去一个地方。”

延岑回到了内堂,李熊也回到了馆驿。

天色已黑,新野城阴府一座别致花园,只闻草香花甜,清风飘过,一座阁楼内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喊声:“凰姐姐,凰姐姐。”余音醇正如铃铛一般,这名少女正是刘伯姬。

“小妹,我在里间。”声音娇柔大方,不缓不急,这位气质华贵的女子乃是阴丽华。

刘伯姬掀开珍珠帘:“凰姐姐又在用花水浴足,姐姐的脚好像润玉一样,不对,比润玉还润玉。”

侍女正在服侍阴丽华洗脚,檀香木盆比寻常的大出不少,温暖泉水里满是鲜花。

两名侍女半卧在踏上,各自手里托一只小嫩脚轻柔摩挲。旁边各站了一名侍女,一个慢慢加水,另一个轻轻撒花。

香气扑面而来,体香遮盖了花香。

传闻阴丽华脚不沾地,所行道路必有太华细毡铺地,难怪赤脚竟连妙龄少女刘伯姬也羡慕不已。

阴丽华玉足湿润,仿佛含苞待放的水晶莲花,晨露轻轻滑落。

细脚不盈六寸,脚跟圆润,脚掌粉嫩,脚背纤细,脚趾整齐,趾甲如玉,水雾缭绕,似隐似现,美脚玉体,丝衣纱裙,犹如梦境的仙子,阴丽华回眸,润唇微启:“小妹发什么呆呢?”

呆呆愣在原地的刘伯姬回过神,莞尔一笑:“姐姐好美,又温柔善良,天上的仙子也没有姐姐这般美。可惜我是女儿身,不能娶姐姐。”说完调皮一笑。

嬉笑一番,阴丽华洗完后这两个异性姐妹说着亲密的体己话,聊到沙场征战的亲人,难免有些伤怀。

这对姐妹在一起总是无话不谈一下忘记了时辰,直到各自睡意袭来,才知道已经夜深人静,旁边的侍女眼睛早已朦胧,姐妹两人心里不安,虽然依依不舍,还是柔柔一笑的告别。

阴丽华看着刘伯姬英姿的娇体消失在门口,眼里流露出怜惜,时辰已经不早,阴丽华在侍女服侍下安寝,关切的教侍女也快点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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