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姐这话的意思,工钱抵债是无望了,算了算了,安排了瘦猴,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穿过天井,望着瘦猴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的墙角,顾里怔了一下,苦笑摇头,随即伸手接了一捧雨水洗了把脸,冷水打在脸上,多少清醒了一些,自言自语道:“此去路途漫漫,不知何时是归期,这债就先赖着吧!”
瘦猴跟着花姐一直走到后厨,他回头发现顾里没有跟来,一脸担忧之色,道:“那个……那个人呢?”
花姐:“你说顾里?”
瘦猴点点头。
花姐冷笑道:“他呀,爱死哪去死哪去吧!”
瘦猴眉头皱了皱,顾里对他有救命之恩,心里十分感激,听花姐的语气,对顾里并不是很待见,想来都是钱惹的祸,他一脸诚恳对花姐道:“我……我不要工钱,给他抵债吧!”
花姐有些诧异,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傻子,扭头问道:“当真?”
瘦猴点点头。
花姐暗自吐槽,顾里这是什么狗屎运,自己吃喝玩乐欠下的债,居然有人争着抢着替他还?
瘦猴见花姐不言语,又强调道:“真的,我不要工钱,我做工给他抵债!”
花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知道知道,这顾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为他付出?行吧,我管你吃住,工钱给那王八蛋抵债!”
说罢,指着地上几大盆油渍斑斑的碗碟道:“诺,以后百花楼的碗筷都归你洗了,赶紧的,洗碗!”
花姐总算是同意了,瘦猴也放心了,顾里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总算有机会得以报答。就是这铺了一地的碗碟有点多了……
花姐扭着腰肢,一步一摇回到前院,时间过的很快,此时天色将黑未黑,外面下着大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顾里负手站在门口,眺望着远处的屋角出神。
花姐仰头冲着楼上高喊:“姑娘们,营业啦!”
“来啦!”一呼百应,姑娘们鱼贯而出,打扮得花花绿绿,给楼里楼外挂起了红灯笼,百花楼的红灯笼一亮,人们便知道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开始了。
“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顾里冒着被花姐暴打的风险笑嘻嘻道:“全靠花姐调教得好,姑娘们要才情有才情,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知情识趣,真是无一处不好!”
说着说着,顾里眼中灼灼生光。
说话间花姐的烟杆已经抵在他的脑门上,正如他所料,果然受到了花姐的烟杆警告。花姐道:“百花楼虽然是风月场所,但是我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你少拿那些下九流的青楼窑子跟我相提并论!”
顾里哈哈一笑,抬手推开花姐的烟杆,嘻嘻道:“花姐息怒息怒,这是夸你的姑娘好呢。”
花姐眉峰一挑,不屑道:“姑娘们好不好还用你说,老娘一手调教的,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怎么,又想白嫖哪个姑娘?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要是拿不出银子结账,别想碰姑娘们一根头发丝,否则打断你的腿,再丢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