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望着她，没有吊儿郎当，满眼坚定。
“好。”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顾寻低头轻笑。
……
高二要文理分班了，每个同学都回家跟父母商量学文还是学理，陆芷安看着手里的文理分班单，选文吧，正拿着笔要写，“班长！你选文还是选理？”顾寻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奶茶，“喏，刚买的，加了很多糖，不是常温，热的，你选捂捂手吧。”
陆芷安接过奶茶，“你呢，选文选理。”
“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前程。”她傻逼似的看着顾寻。
“我的前程就是你啊。”顾寻傻笑。
陆芷安白了他一眼，在那选理的那旁画了个勾，“得嘞，我也选理！”陆芷安表示自己不想理这个傻逼。
放学回到家，姨妈问了她选文还是选理，“选理吧。”她坐在沙发上，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姨妈摇摇头，“你啊，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外人，别在意陆妍那丫头说的，姨妈记得你来这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也是姨妈的孩子……”
“但还是外人。”不等姨妈说完，她打断道。
陈芳坐在她旁边，“安安啊，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安静，我就记得啊，你第一次和你爸爸妈妈来姨妈家的时候，畏首畏尾的躲在你妈妈身后，特别是见到宇年和妍妍的时候，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混熟后，你们三个熊孩子差点没把家拆了，让你们去外面自己玩儿会儿，结果谁知道你把一个比你大几岁还高你一个脑袋的男孩子打的一直哭，那时候妍妍可喜欢你了，一直期望着姐姐再来一起找她玩呢…”
陆芷安削好苹果，切了一半去掉核递给陈芳，“姨妈，吃苹果。”
陈芳接过苹果，咬了口，“后来啊，就是你十二岁那年，我接到电话，说你父母飞机失事，葬礼那天，你特别安静，好像就是那个时候你变了，来到这里后，你在没有调皮，打过架，放学回家问你衣服怎么坏了，身上怎么脏兮兮的你也不回答。”她说到这慢慢红了眼，“每逢过节，你都找借口说有事不一起过，到了你父母的忌日，你就在他们墓前站一天，总是大半夜才回家，我记得一次我感冒咳嗽特别厉害，他们都没时间理我，倒是你，早上一声不吭，在厨房给我炖冰糖雪梨，家里好多事你都会悄悄帮忙，你的参加比赛的奖学金都匿名打我卡里了，我都知道，但总觉得你在跟我们撇清关系，不想欠我们的。”
陈芳没在说话，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姨妈，”陆芷安看了看窗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爸妈他们离婚的事？”女孩哽咽了一声。
这句话把陈芳堵住了，“因为我父亲在工作上总是提拔姨夫，你们家遇到困难我们家总是第一个来帮助你们，因为那次出差其实是姨夫去的，你们对我是愧疚，是同情，对不对。”陆芷安又说道。
陈芳沉默了，应该算是默认了，陆芷安起身，把削下来的苹果皮丢到垃圾桶，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手又开始抖了，她没吃药，躲在被窝里，真难熬。
电话响了，是顾寻，她没接懒得动，响了几声后没了声音，随后是敲门声想起，陈芳敲了敲她的门，“安安，你同学找你说有事。”她连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完全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阿姨您去忙吧，我来就行。”
陈芳走开了，顾寻站在她门前，“安安？我是顾寻。”他敲了敲门，“开下门好不好，不可以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乖噢。”顾寻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
房间门开了，陆芷安站前门前，头发乱糟糟的，眼眶红红的，“有事吗？”她声音很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要是没事就走吧。”见她要关门，直接踏进她房间，把门关上。
看见了她床头的药，邹了邹眉头，伸手抱住了女孩，轻抚道：“不怕，有我呢，没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寻开口道，“以后不许不接我电话了，嗯？”
“好。”
“也不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就住对面，可以来找我。”
“好。”
见她这么听话，揉了揉她的头，“那我就先走了。”吻了下她的额头，笑了笑离开了。
陆芷安没回过神，伸手摸了下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好像软软的。
“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好帅，你早恋啊？三好学生还早恋啊？”陆妍望着走出去的顾寻道。
“是的，我早恋。”说完关了门。
手机亮了一下，备注——顾先生
顾先生：我选前程，你的前程，我的前程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