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昼,圣法学院封魔镇分院,童晓晨正在上着他最厌倦的科目——炼金理论课。圣法学院要求魔法系的生必修的科目主要有魔法、械理和炼金,与魔法课分为理论与实战一样,炼金课也分为理论课和实验课两大课程,而其中的炼金理论课正是童晓晨最不想上的课程,没有之一。
炼金术其实是每一名魔法师都必须过关的课程,即使不必精通,也需要有所涉猎。而作为一种职业,炼金师则是大陆上最受尊敬的职业之一。无论是剑士还是魔法师,若想在大陆上拥有一席之地,就离不开炼金师的帮助。从武器到装备,以及一些珍贵的药品,这些几乎都出自于炼金师之手。因此,有的时候,高等级的炼金师的地位甚至比魔法师还要高。
这些童晓晨都知道,但是在他们分院所教的东西实在太基础了,甚至在市场上倒卖药材的贩子都比他们懂得多,再加上童晓晨留过级,这些内容他都已经上过一便,所以干脆不听,就这样坐在座位上开始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冥想中的童晓晨被人叫醒。
“我说晨哥啊,您也太发狠了吧,上课还修炼,老师不要面子的?”一名和童晓晨年纪相仿的男生打断了他的冥想,是童晓晨的同学。
童晓晨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才刚下课不久。他说:“都是听过一遍的课了,听不听都无所谓了。而且我又不像你林凡一样天赋异禀,今年要是再毕不了业,我有什么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林凡是童晓晨的同学兼好友,林家和童家是世交,两家之间常有生意来往。林凡的魔法天赋在他这一届是数一数二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稳稳地排在第三,偶尔也拿过第二,但总是被戈多压一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列祖列宗哪位不是剑士?别的我不知道,就说修哥,他在你这个年纪都是高阶剑士了。再说了,就凭你这毕业都成问题的水平,你家列祖列宗的颜面早就被丢尽了。”林凡打趣道。林凡口中的“修哥”就是童晓晨的大哥童晓修,年仅二十余岁的他已经是一名九级大剑士了,距离剑宗只有一步之遥,他是童家的天才,也是林凡从小崇拜的偶像。
“肯定跟你家祖宗没关系,”林凡狡黠一笑,继续说,“是因为戈多吧。”
童晓晨闻言一愣,他可以肯定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林凡,这种事戈多也不会去声张。“你怎么知道?”童晓晨问道。
“本少爷消息灵通呗。”林凡略带戏谑地说。
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两个,不会是洛基,那只能是……“是晓月?”童晓晨问道。
“居然被你猜中了。说实话,你妹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毕竟连我都不是戈多的对手。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早就看戈多很不爽了,到时候等我俩对上了我给你放点水吧。”林凡道。他是二阶四级,比戈多差不了多少,但仍被戈多稳稳地压在下面。
“可以,但没必要,”童晓晨拒绝道,“如果我连你都打不过,那我拿什么和戈多打?”
“喂喂,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说的好像我很差劲似的!”林凡有些生气地说。事实是,林凡是全学院前三,而童晓晨则是稳稳的倒数。
“是是,差劲的是我,我是废物,你是天才。”童晓晨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应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不过……”林凡话锋一转,又道,“说起天才,我还算不上,你家那位才是真正的天才,估计她不用法杖我都赢不了。”
童晓晨没有接话,只是无奈地笑笑。作为家中次子,大哥与小妹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偏偏自己却是个废材,换了谁心里都不好过。看着童晓晨自嘲似的笑容,林凡也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童晓晨的痛处,于是便不再自讨没趣,很自觉地走开了。
其实林凡误解了,刚才童晓晨内心想的是:凭什么别人穿越都是天赋异禀、秘籍伴身、高人指点,而自己穿越却是这么个废材?
放学后,童晓晨独自回家,此时,低一届的童晓月已经放学很久了。在路上,童晓晨也不闲着,他用魔力凝结出几块冰块,将它们悬在空中,控制着不让它们掉下来。这是童晓月教给他的训练方法,童晓晨的魔力储量很多,但是真正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的却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他对元素的控制力不强,凝练出的元素精度也很低。因此,童晓月让他练习控制冰块,从一块开始,直到魔力用光为止。等控制得很熟练了,再慢慢增加冰块的数量。这样一来,不但能提高他对魔力的控制,更能增强他与水元素的亲和度。从昨天下午开始训练,现在的童晓晨已经可以控制四块冰块了。
到家后,童晓晨的魔力已经快用尽了,于是他搬了一根凳子坐在自家的小院里开始冥想起来,一边修炼的同时,一边恢复消耗的魔力。
待魔力恢复得差不多后,童晓晨又一次凝结出四块冰块,让它们悬浮在自己四周。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童晓晨控制冰块以自己为圆心转了起来。显然,这样做的消耗要大得多,运动的元素远比静止的难以控制。除此之外,四块冰块高低不一,这无疑又增加了控制难度。这些都是童晓晨自己摸索出来的修炼方法,效率要比之前高上不少。
不一会儿,魔力再次耗光,此时童晓晨已经能将四块冰块控制得得心应手,所以他打算先休息一下,待魔力恢复后再尝试五块。
“练得怎么样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童晓晨背后响起。童晓晨回头看去,声音的主人正是童晓月。
“已经可以控制四块了,正准备尝试下五块。”童晓晨回答道。
“不用再加了,”童晓月摇头道,“既然四块没问题,那么五块也只是时间问题,再练提升也不大了。要不……”童晓月略一停顿,继续道:“把冰块换成水试试?”
“水?”显然,水要比冰难控制得多,听到童晓月的提议后,童晓晨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道,“好,那我试试。”有挑战才有动力,童晓晨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着急,先回屋吃饭。”童晓月制止道。童晓晨到家时天色已晚,一家人早已吃过晚饭了,只是看童晓晨修炼得太过专注,所以没有谁来打扰他。听完童晓月的话,童晓晨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饿了,于是便听从了她的话,回屋里吃了些家人为他留下的饭菜,然后继续他的修炼。
晚饭过后,童晓晨的魔力恢复了不少,他再次回到院里,坐回到那根凳子上,开始凝结水元素。童晓晨并没有急于求成,毕竟水元素不是那么好控制的,所以他选择先从控制小水珠开始。
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水珠漂浮在童晓晨身前,当水珠聚集了一定数量后,童晓晨依旧按照原来的方法,让它们围绕着自己旋转。很快,水珠与水珠之间互相吞噬、融合,形成了一条细流。细流围绕着童晓晨旋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环绕着童晓晨的“水环”。
“水环”转动的速度并不快,即使这样,童晓晨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这样做,不仅消耗魔力,精神力也在飞速地消耗着。虽然童晓晨没有童晓月那样的先天缺陷,但是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消耗他也承受不起,恐怕等不到魔力耗尽,他的精神力就要透支了。
即使知道自己有精神力透支的危险,但童晓晨仍在咬牙坚持,他把这看作是对自己的锻炼,借此来突破自己的极限。魔力的运用需要精神力的支持,童晓晨深知:自己空有庞大的魔力,但能够调用的却没有多少,为了更好地调配自己的魔力,他需要更强的精神力的支持。所以童晓晨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和戈多的约战增加一分胜算。
次日清晨,童家的佣人发现了倒在院子里的二少爷。在佣人的呼唤下,童晓晨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院里的地板上,凳子倒在一边,自己浑身湿透,应该是被昨天练习用的水洒了一身。
童晓晨坐起身来,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才想起自己精神力透支,又没有被人看到,所以就在外面躺了一夜。童晓晨警告佣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和其他人提,尤其不能让童晓月知道,他可不想再让家人担心。看到佣人连连点头,童晓晨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朝屋里走去。
浑身是水地在外面躺了一夜,这滋味的确不好受,为了防止着凉,童晓晨洗了个澡,然后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此时,天已经快大亮了,童家人多还没有起床,为了节省时间,童晓晨索性不吃饭,出了门便往学校走去。
到了教室后,童晓晨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人比他还早。
“晨哥早啊。”那位同学朝童晓晨打了个招呼。
“阿凡早。还是你比较早。”童晓晨回应道。
和童晓晨打招呼的人正是林凡,此时他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在阅读,一边看,他还一边拿着笔认真地做着笔记。
“别人都说你是天才,可谁知道你其实才是努力的典范啊。”童晓晨感慨道。
“害,要说努力我可不如你,你的天赋要是再高一点肯定比我强。”林凡笑着道。
“一起努力吧。”童晓晨答道。说完,童晓晨便坐回到座位上,闭上眼睛,准备冥想。
“别急着冥想啊,趁着还早,咱俩去过两招,我跟戈多实力差不了多少,你也好对自己的实力有个底。“林凡提议道。
童晓晨闻言眼睛一亮,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走吧!”林凡与戈多不仅实力相近,而且两人都擅长火系魔法。因此,林凡是一个极佳的“陪练”。
为了促进学生进步,同时也为了防止学生们因打斗而破坏校内公共环境,圣法学院设有专门的擂台供学生们切磋。
两人一起走上擂台,同样的,他们俩都没有带法杖,以防在过招时伤到对方。
“准备好了吗?”林凡问道,“没问题就开始吧,我可不会放水的。”
“没问题。”“那么——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