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更何况是心上人呢?
“你我即是夫妻,何必那般生疏?同沉夜未出阁前一般就好了,私下里,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她红了脸,轻唤了一声,“正言。”
一句话听得白箐心神一荡,眼稍稍迷离了一下,欲再吻下去,似被小狐狸看出了心声,手上被塞了一只杯盏。
盏内琥珀色的美酒微漾,险些洒在如火的婚服上。
此时哪管手里是什么?
便是她递来的毒药,他也能心甘情愿玩,笑饮。
正欲饮,被一只小手给拉住了,他微微怔愣,便见她握住杯盏的手灵巧的穿过他的臂弯。
望着他微微怔愣的眸子,姜瑜浅笑了一下,“呆子。”
交杯酒。
杯盏被随意的搁置在妆台上,姜瑜起身,低头褪去身上华美的嫁衣,只余下中衣。
她看了眼床榻,一想到下面一床的枣生桂子,便有些无奈。
这呆子将人全赶了出去,只能他们来收拾床榻了。
她隐晦道,“正言,现下屋内只剩下我们了。”
白箐误以为是邀请,粉霞染了如玉的脸。
姜瑜面无表情,后退一步闪开了白箐爱的抱抱,“殿下,被子下的枣生桂子,您打算什么时候整理呢?”
白箐:“……”
貌似,他不应该那么早就让嬷嬷们下去。
姜瑜无奈,认命的将枣生桂子全都扫了下去,紧张的坐在床边,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如玉面颊上不由得飞上了彩霞。
白箐也坐在她身旁,颇为紧张的拉过她的手,便感到她浑身一抖。
他是嫡长子。
父皇母后都对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未行冠礼前,父皇一直教导他不应过早考虑男女之事,母后也极为重视,严格把控他宫里的人。
行了冠礼,父皇却急了起来,开始想方设法的往他房里塞人,他心上有人,怎愿接受?
只好委婉而又含蓄的告知父皇他早已有心上人。
谁知他父皇知道后欣喜若狂,从他这儿得不出答案,便偷偷喂他吃下小剂量的催情药,又遣人夜里守在他房边,听到了他情动时的梦呓。
随后便迫不及待的将姜尚叫去,商议赐婚一事。
说来,此次,均是他们的第一次。
长夜漫漫,总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他捏了下她的手,小小的,软……额,不软。
她自幼习武,指腹及虎口,均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痒痒的。
姜瑜不由得紧了紧手,紧接着,那只大手便送开了,颤巍巍的搭在她的肩上。
白箐闭上了眼,关键时刻,他吻上了……一只手???
他睁开眼,看她羞涩的缩在他怀里,“正言,你且等一下。”
她取过妆台上的小匣子,当着他的面打开,将绣鞋同尺素一并扔在了一旁,在白箐的目光下,取出那方白布,抖开,红着脸铺在了床上。
“这是什么?”
白箐好奇的将匣子里剩下的那本书取了出来。
姜瑜诚实的摇了摇头,他回来的太早了,长嫂给她的压箱底她还没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