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夏天就到了。徐子卿这几天被院里柳树上的鸣蝉搅得心神不宁,异常烦躁。
躺在自制的吊床上,摇着罗扇,看着落日,明明是静谧美好的,徐子卿却偏偏生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思来想去,还是一个翻身,去了墨居。有些事,她还是应该和徐子墨商量商量。待徐子墨送徐子卿回潋华居的时候已经月上中梢了。
不出所料,两名轻骑,一前一后奔赴于朝堂之上。
“皇上,临州旱灾严重,稻苗已苦死大半。”
“皇上,郢州洪涝,大坝抵不住洪水,坍塌了。已有有三百号人死亡,失踪人数一百三十人,作物亦损毁过半。”
“报——”又是一名轻骑,“启禀皇上,蓬莱国有异动。”
慕容恭如揉了揉眉心,前些日子钦天监夜观星象,说天降凶兆,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样?”徐子卿早在府门等着了,见徐子墨翻身下马,便急急迎了上去。徐子墨大步流星的进了府:“蓬莱异动。”
到了墨居,福伯领了下人全部退出书房。
“蓬莱国有探子暗自渡船潜入东藜,到了肃州地带,被我们的发现。”徐子墨沉吟片刻,“恰巧又逢旱涝灾害,若蓬莱国是真的想要攻打东藜还好,若要真是你说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就危险了。”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徐子卿看着徐子墨,眼神中透着坚定,“哥,你可想好自己的立场?”
徐子墨诧异地看向徐子卿:“皇……”
“哥,爹娘究竟是为何战死沙场的,我们都清楚。”灼灼的目光让徐子墨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徐子墨终是叹了口气,似是一种妥协和无力的糅合:“你都知道了。”他原想,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徐子卿点点头,那件事虽然做的极为隐秘,但若她有意要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
“那你想要如何做?”
“中立。”徐子卿当机立断,想来,这个问题她是思考良久了,“到最后,若胜,便相安无事。若败,便救驾来迟。”
徐子墨若有所思。不仅是对这个提议,亦是对徐子卿这个人。
“哥哥若做好决定了,剩下的事便交个我吧。”
“星云,你把这个交给靖王,不要有第二个人在场。”徐子卿想了想又道,“若是没有机会,交给凌风亦可。”
到了靖王府,星云寻到慕容端睿的寝室,听到一阵面红耳赤的声音,心中了然,果真如小姐所言。靖王和靖侧妃怕是在行闺房之乐。
凌风负手立于亭中,星云迟疑片刻,正欲上前,凌风却已率先出声:“谁?”
星云大惊,此人功夫绝对在他之上,并且高出极多。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再躲在暗处,光明正大地暴露在凌风的视线内。
凌风见是星云,稍稍诧异了一下,睿王的人?
“你为何潜入靖王府?”星云不作答,只把信交给了凌风:“烦请务必交到靖王手上。”
凌风看到信封上的“徐”字,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再抬头,星云已经离开。苦笑摇头,将信收入袖中,亦提步离开。
“王爷。”叩响房门。慕容端睿正揽着柳如雪,欲一览芳泽,被打断心情到底有些不好,但知来人是凌风,还是松开柳如雪,理好两人的衣服。
“进来。”
“王爷,王妃。”凌风行了礼,却未立刻开口。
“妾身先行告退。”柳如雪很是识趣,慕容端睿点点头,不做挽留。他虽宠爱柳如雪,但一些事,柳如雪还是不知道为好。
待脚步声渐远,凌风才将信呈递给慕容端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