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空,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徐子卿正色道,“与皇上一同设计,引出忍者。有谋略,会武功,而且还能一眼看出我的想法,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若空摇摇头:“武功,是年少出家前的目标。谋略不过是参禅静心后的通悟。至于如何猜透你的想法,亦是简单的——通过眼睛。”
“眼睛?”徐子卿眨眨眼,“我的,还是你的?”
“都是。”若空淡笑,“那夜的黑衣人,是睿王身边的侍从,我曾见过。今日,你虽是以静养之名暂住清虚寺,但脚步轻盈,气息平稳。此为我所见。”
“而你,虽故作眼神迷离,却依旧含着一片清明,非患疾之人所有。”
“也就是说,想要看透一个人,要有一双细致入微,能洞察对方一切活动的眼睛。”徐子卿点点头,这在现代,应该算是心理学吧?
“同样,若想要伪装,不被人轻易看透,就要学会‘关闭’自己的眼睛,让别人从你的眼睛里读不出你的心理想法。”
在若空点头赞同时,徐子卿凑近了些,盯着若空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末了颓然道:“若空,你伪装的真好。”
若空卒,他头一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雅正端方。尽量放缓语气:“我没有需要隐藏的东西,自然不用伪装。”
“噢。”徐子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是想表示,自己没学会这个“技能”,看不透若空的想法,好像说错话了。
“不过,若空,我还是有一点疑问。为何你会知道那晚会有人来?”
还有一句,徐子卿没有问出来:为什么又要来提示我呢?
若空不答,转身出了门,白色的袈裟轻动:“天机不可泄露。”徐子卿无奈一笑,她也没想真正得到若空的回答。
是夜,星云悄然出现。秋月为徐子卿披上斗篷,眼神略为担忧。徐子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心里有底,受得住。”
秋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叹口气,点点头。
徐子卿和星云轻松的离开了清虚寺,耳边一直萦绕的是若空的那句:生死有命。
即使心中早有计较,但看到那黝黑沉重的棺材真真正正的摆在堂前,四周缟素时,徐子卿还是踉跄了一下。
星云上前一步,正欲扶住徐子卿,但徐子卿毫无感情的一句:“怎么死的?”让他心中不满,已微抬起的手,放下,冷声道:“从胡塞回来的路上遭遇伏击,不敌。”
徐子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可查到是何人所为。”星云摇头:“不知。”
“好啊,好啊!”徐子卿忽然大笑出声,“真是活该,死的好啊!”星云蹙眉,正想开口反驳,却见一片血红。快步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呆愣住了。
徐子卿呕出了一口血,星星点点喷洒在棺材底部的边上。
难怪感觉这么熟悉,原来是要吐血了。徐子卿笑的凄惨,下一秒眼前一黑,便失了力气。
“小姐,您终于醒了!”眼前是秋月放大的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徐子卿心软。
“大师果然厉害,说小姐今天会醒,小姐果真就醒了。”秋月又哭又笑,让徐子卿哭笑不得,正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很,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小姐,您怎么了?”秋月察觉出了异样,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徐子卿喝下。
喝了一些后,徐子卿摇头苦笑,秋月手握的杯子一松,掉在地上,碎了。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秋月望着徐子卿静坐的背影,着急的很,“小姐自从说不出话后,就将自己关在房内。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一直都在抄经书。我担心她身子受不了啊。”
若空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能不能走出来,还要看她自己,我们帮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