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忍者处理完后,慕容恭如蹙眉:“高凡呢?”
众人的精神才从极度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被这一问,搞得面面相觑。高凡?不见了?
“在这,他在这!”张培颤巍巍地指着倒在龙椅后的高凡。
高凡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似乎已经死透。“还有气。”秦诚明两指往他鼻尖一探,还有微弱的鼻息,只是微乎其微。
“在想什么?”若空踏月而来。
银杏树下,鹅黄色的淡色纱裙衬得徐子卿俞发恬静:“若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迷惘地望着半牙月,未来的路,越来越朦胧。
“顺应自然。”若空又怎会不知她的顾虑。
有的人,看似是对你好,但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有的人,表面是纵容,许是想将你捧杀。
有的人,看似慈爱,不过只是因为你对他没有构成威胁。倘若你哪天不能为他所控制,那么对你最狠,绝不放你的,也必然是他。
九五至尊,一个主宰他人生死的人,怎么会容得一丁点沙子?
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刻不容缓的。徐子卿轻合双眼,这一天下来,她太累了。
几个时辰前,高凡刚被移到偏殿,慕容恭如就立马宣太医进行诊治。
高凡从慕容恭如还是太子时就已经跟随左右,他对高凡自然是重视的,这人是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在太医为高凡拔剑的时候,怕血气会冲撞了龙阳之气,慕容恭如才出了房间。
“卿儿。”慕容恭如温和地问道:“你何时习武了?”
“皇伯伯。”徐子卿对他的问话很不意外,为慕容恭如倒了茶,这才缓缓道来。
“小时候,爹娘有教过我和哥哥,但因为我不爱学,所以只习得一招半式。最近在清虚寺小住,闲来无事,便按记忆里娘教我的招数,练了几天,恰巧被若空大师看到。”
“大师见我根基不扎实,就让我多练练基本功,这十天半个月的,也就长进了些许。”徐子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镇国公府的小姐自然应该有所学。”慕容恭如目光中带着喜悦,“以前你爹娘在世时,你不愿习武,如今也算是了确了他们的一桩心事。”
徐子卿想起已故的徐家夫妇,心中一揪,戚戚然道:“只怪我年幼不懂事……”
“皇上,高总管醒了!”有奴才在门外通报。
“好,朕去看看。”慕容恭如率先出了房间,徐子卿眉头微皱,跟随前往。
徐子卿跟着慕容恭如到了高凡的房间,但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而是请旨出了宫。
“朱兄果然是医术精湛啊!”
两个救治高凡的太医,从徐子卿的右边走过,中间隔着假山,并未发现她。
“哪里哪里,若是那剑刺地再深些或者是再偏一些……”朱太医摇头,“恐怕,我俩也……“做了个抹脖的动作。另一个太医也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万幸万幸。”
从之前慕容恭如的动作和语气中就可以知道,高凡于他而言绝不一般。现在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徐子卿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现在担的是自己,在谈话时,慕容恭如明显是在试探。
“这内力来的不是时候。”徐子卿有些忧愁。有了内力,代表她今后可以深入武学,更上一层楼。但被慕容恭如知道了,对她必会开始有所提防。
也许还是“卿儿”,“皇伯伯”的互称,但中间也已经隔了一层透明的隔膜。就如徐子墨和慕容恭如那样——不是叔侄,而是君臣。
突然,徐子卿双手捂住胸口,心似乎被人揪着一般,疼痛万分,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起来。若空眉头一皱,立刻上前为她把脉。
徐子卿盘膝而坐,一双手贴在她的背后。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背上手心的温度,接着有一股延绵不息的暖流从她的背开始,扩散于全身各处。
手很自然地配合,缓缓将真气存聚于丹田,再由其贯穿全身。真气在全身游走,是一种无可言说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