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喘了口气,对刚站定的共义说到:“广都乃中原繁华之圣地,公子如此前去,怕是有些不妥。”
“那你怎么想的?”
共义一脸不耐的看着眼前这人,眼神中有藏不住的厌恶。
“公子,此番前去,不如带些礼品,毕竟氐人一族不与外族来往多年,空手前去,势必会影响我相柳一族的脸面。”青衣人拱了拱手行了李说到。
“我心中自有打算,用不着你开提醒。”共义抚了扶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青年人又行了个李,才敢退下。
“对了。”共义叫到他“是我们相柳一族,不是‘我们’相柳一族。”
青衣人垂了垂头,星河也看不清此刻,这人的面部表情如何,但至少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很不舒坦。
共义扭头离去,与青衣人背道而驰,星河飘在空中犹豫了一下。
“共义必定会直接前往广都,到时候直接追上便是,只是为何这青衣男子身上没有一丝丝妖气,着实有些古怪,不属于有神印的家族,应当多少都会有妖气侧漏啊。”
星河决定,跟上去看看青衣人到底有何猫腻,毕竟,这个故事的结局自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也好。
就这样,星河一路跟着这青衣年轻人走到了相柳府邸东南角的一处小角落。
“哼,相柳一族,过不了几天,你们。。。”
星河看着,这青衣年轻人一拳打在榕树上,嘴中说着一些听起来惹人遐想的话,陷入沉思。
“相柳一族?过几天?为何要这样说?难道,他与那件事有关?”
星河的眸子变得阴沉起来,里面仿佛有暗流涌动。
“谁?谁在那儿?”
青衣年轻人忽然扭头,朝着星河所在方向的墙沿上看去。
星河眯了眯眼,看着他,心中一凛。
“主子,是我。”
星河愣了一下,赶忙朝着脚下看去,墙沿上出现了一颗脑袋。
星河跟着他一起下来,见那人带着青色面罩,身上也没有一丝妖气。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青衣年轻人背手而立,丝毫没有刚刚在共义面前的谦卑。
星河心里吐槽了两句,继续看下去,他隐隐觉得,当时的事情,可能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说不定,都是这人在背后捣鬼。
“办妥了,共寅没有任何察觉,再过些时日,这相柳一族就会被。。。”
“住嘴。”
青衣年轻人吼到。
那带面罩的人拱了拱手,没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说啊,我这听得正起劲呢。”
星河心里想着,脸上带笑的看着这两个人,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只见那青衣年轻人抬手指了指天,然后抬了抬下巴,面罩人领命,消失不见。
星河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他不知道这猜想是对还是错,只有跟上共义,才可能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星河又观察了青衣人一会,发现他进了屋没再有任何动作后,转身离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跟上共义,与他一同前往广都,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星河掐指算了一个方向,离开了青衣人的破院落。
此时,相柳一族的大堂内。
“大公子,这和意实在是难以寻觅,我等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啊!”
为首的人朝着主位上的共寅拜谢到,眼看就要跪下去。
共寅抬手虚扶着他,叹了口气:“大长老不必如此,倘若此事不成,那便是天要亡我相柳一族,只看共义那边是否能带来一线生机。”
大长老抹了抹眼角的泪,哽咽到:“想当年,出力最大的几十族,死的死绝了,灭的灭绝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十几族苟且偷生,倘若真的是他们不记得了,那我们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啊!”
后面八位长老,听闻这话,也是止不住的抹眼泪。
“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都是这样,不记得我们半点好处,只记得我们一族所过之处有水灾而已,我们当年,就不应该帮他们!”
站在大长老左侧的二长老,哭红了眼,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懊悔。
“二长老此言差矣,不论如何,这是先人的选择,至于沦落到这种局面,只能怪我们太过自信了吧…”
共寅安慰着各位长老,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没办法,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什么是可以永久被记忆的,时间越长,失去的也就越多。
共寅送走了各位长老,命人取了一坛酒,坐在树上一口口的灌下去。
“遗忘了?呵…哈哈哈!我也想忘了啊!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能忘了我们?哈哈哈…我们,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