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清脸色缪的一冷。
“这位小姐今日救本官与陛下与水火之中,也算是能功过相抵了吧?”秦景清还未开口,只听自家老爹将话给抢了过去。“若真能随随便便便功过相抵的,那在她手下死伤的人亡灵又该如何安息?”
“我杀的人,无一不罪大恶极,无一不作恶多端,无一不残害百姓?我接单,是有原则的;杀害忠良不干,压榨百姓不干,一腔怨恨不干。试问与苍茫大地,我有何错?”温蕴大笑,面对着九五之尊,形形色色的各个权力巅峰,丝毫不惧,笑出了声,似乎在为崇昀的道貌岸然感到悲哀。
皇帝一下子被这话给震住了,原本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朕..........”声音极小,除了身边的秦珲,无他人听见。
“陛下可有什么想说的?”
见秦珲解围,皇帝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端庄威严的模样,颇为正式:“朕不懂你们的江湖纷争,可听这位姑娘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今日又算是保了朕的安慰,那些江湖纷争,前尘往事,你们若要解决,自己私下解决便可。”说完,又看向一旁的秦景清:“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说吧,想要什么奖赏,朕都答应。”
一番话下来,倒是一句没理崇昀;崇昀在一旁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草民未曾尽多少气力,倒是温蕴立了头功,陛下说要奖赏,封赏温蕴便是。”秦景清郑重其事的跪下来,对皇帝行了一个大礼,对皇帝说道。
“温蕴?”皇帝有些迷惑。
于是秦景清指了指温蕴,默默点点头。
“民女不求奖赏,救天子于难,是我朝每一个人应尽的本份。”温蕴不懂这些人怎么行礼,想了半天,行了一个江湖中人的礼,斟酌半响,总算说出一点勉强能入耳的话来。
皇帝听此大悦,看上去面色都好了许多,与那位已经快黑没了的崇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你可真真有一股侠士风范!既然如此,我看你与秦爱卿家这孩子也蛮配的,虽知你们江湖人士不爱约束,可看你们如此,我也忍不住说个媒赐个婚了!”
“我............靠。”温蕴脸色黑的可以与崇昀相提并论了,正想婉拒皇帝的“好意”,边听秦景清大声回应,又跪了下来,行礼遮住脸上那抹掩盖不住的笑容:“谢陛下恩典!”
温蕴有些吃惊的等了秦景清一眼,没有想到秦景清压根不理会她的眼神威胁。
“下月十五便是个好日子,虽时间匆忙了些,但也足够了...........”皇帝虽有一堆皇子,可是公主却寥寥无几,唯一所剩的大公主前两年还出嫁了,看着温蕴,倒是喜欢得紧,皇帝躯壳下的老父亲形象越发突出:“可是你无名无份........爱卿,为我提笔宣旨,温....温蕴救驾有功,封守宁郡主,赐婚礼部尚书之子秦沛,爱卿,你看如何?”
秦珲这几月对于温蕴也有所耳闻,又看着自家儿子已经二十二还未曾娶亲,虽明面上未戳破,可身为过来人,还是能一眼看出自家儿子的所思所想的:“全凭陛下做主,臣等不甚感激。”
“好!'”
“陛下!”崇昀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皇帝打断:“爱卿,别过度了,朕已经下了圣旨,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崇昀恶狠狠又看了温蕴两眼,有没有办法,心有不甘的退下了。
至于温蕴,她已经无力挣扎了,只是默默看着秦景清的侧颜与他嘴角下不去的弧度,脸色微红,说不清道不出,究竟是什么感情了,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喂,为什么要应下?”回去的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了许久,后面温蕴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秦景清转头看了看温蕴,忽而低头笑了,声音好听,然后,秦景清忽然侧身,靠近温蕴。温蕴只感觉嘴角一片柔软,眼睛猛然睁大,愣住了。
“温蕴,你明白了吗?”
秦景清见温无反应,得寸进尺又往前了些:“如若不是顾着你,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给吃了。”
九月十五,礼部尚书之子秦沛,归咎之主秦景清,与守宁郡主闭春暮温蕴成亲。
冠、婚、丧、祭、乡饮酒、相见。六礼完成。
温蕴向来性子洒脱,既不会涂脂抹粉也不会穿如婚服这般繁琐的衣服,今日被早早的拉起来,气的差点打人。
“郡主,别!别揉眼睛!要花妆!”
“郡主,别跑,衣服咬掉!”
温蕴被烦得紧,又没有办法,只得拿着自己的短剑在手中把玩,吓得周围伺候她的人快要吓晕过去。
忽而一只纸鸽飞进来,温蕴连忙接住,打开一看,便认得是秦景清的字:出来。
温蕴眼珠子一转,提着厚重的裙摆,迈着轻功逃离了众人的眼中。
“郡主!时辰要到了!您要去哪里啊!”
秦景清手中拿着一把水墨折扇,一身大红中显得格外突出,发丝全被玉冠冠好,眉峰斜斜向上,眼神入迷,看向温蕴时带着三分缠绵,肤色被大红映衬的更加白皙,此等好相貌,不只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看见此般的秦景清,温蕴有些看呆。
温蕴本就生的好看,如今淡妆浓抹,比平日里添了几分媚气与妖气。
秦景清看见温蕴出来了,唇角带笑,迈着长腿走到了温蕴身边,目光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秦景清伸出手,将温蕴头上一块落叶给摘了下来。
“我,我们这样……于理不合。”温蕴脸颊微红,说话都结巴了。
此番模样,引的秦景清更为愉悦,低下头,轻点温蕴朱唇,不顾自己唇上也沾了些许口脂:“你今天,好香啊。”
话音刚落,一群人浩浩荡荡赶过来了。
秦景清与温蕴相视一眼,唇角微勾,同时施展轻功,各回各个要待的地方去了。
于是,那堆人逮了个寂寞。
拜堂时,人声鼎沸,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抹一闪而过的衣裙。
阿库看着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对拜,送入同房,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然后摇摇头,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白日里繁琐的礼节搞完,剩下的,便是秦景清与温蕴的午夜运动了。
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秦景清回到自己与温蕴的新房时,倒是有些惊诧于温蕴竟然乖乖的带着盖头坐在床上。
可是,秦景清在挑起盖头的一瞬间,更加无语。
这货竟然睡着了!
秦景清哪能甘心,一下子把温蕴给摇醒了。
“嗯?你来了?”温蕴还未睡醒,看见有个人影,下意识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拍拍那块空地:“来!睡觉!”
秦景清无语,直接一把将温蕴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细心的将温蕴头上极重的头饰给摘了下来,在温蕴嘴上亲了一下:“你再说一遍?我们现在,要干啥?”
温蕴被这一亲给亲清醒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画一般的男子。
“我们现在……要干啥?”
“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啊……”
说罢,秦景清将温蕴身上极为繁琐的大红衣裳剥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随手一扔,再随手一扔将温蕴扔到床中央,自己紧接着脱了鞋子。
春宵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