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周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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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昨天雨下的昨天(1)
Point:爱这个字太过复杂可能要用时一生的时间才会懂
看书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宁静,仿佛时间也愿为那短暂的安逸而停滞不前。这个纷扰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安与烦恼,也只有沉浸在这一个想像的平行世界才觉得有了片刻的喘息。我一直努力的学着如何去爱她,可总还是离得那么的遥远。爱这个字太过复杂可能要用时一生的时间才会懂。
我叫周耀,父母希望我一辈子乐观耀眼,有辱使命,天性内向的我算不上乐观,但我还是很开朗的。可自从她,我的前女友离开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变成了灰色,仿佛被天使丢弃在人间。
渐渐时间的利刃磨平了我的棱角,变得不在那么肆意冲动,变得不在那么率性宣泄情感。然而我还守着曾经的那句“生死契阔,与莎成说。执莎之手,与莎偕老。”,苦苦不愿放手。
她叫夏莎莎,一个冷若冰霜不愿意让人靠近的女孩。我和她是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她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子,扎着一粟小辫子,齐眉的平刘海,两鬓的头发柔顺的垂下。总喜欢靠在桌上,右手撑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而我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呆呆的看着她,当然是偷偷的。因为作为校花的她,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仰慕她的男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哀嚎片野。也因此她有了一个远近闻名的称号:夏冰山。
那个时候我的除了作文写得还不错,在市里的作文比赛中拿过一个一等奖以外,没什么别的特长。我想我这种人夏莎莎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的吧。
直到那次,我才算和夏莎莎有了第一次接触:
那天我留下来值日扫除,依稀记得朦胧胧的天空中下着小雨。
在出校门的转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白色的校服,米白色的双肩小包。是夏莎莎。一个中年男子正抓着她的手腕,她在那边挣扎,极不情愿的样子。
平时内向的我看到那一场景,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热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放开她。”我抓住了那个中年男子的手怒吼道。
中年男子对我的出现感到一头雾水,夏莎莎更是当场吓傻了,至于我更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好。
顿时在那个场景的三人都愣住了。空气中的雨滴也仿佛停顿的数秒之久。
直到中年男子的西装口袋响起了手机响声,那男的接了电话,应该是一个女的打来的,他们对骂的很凶。我扶着夏莎莎,那时的她有些无力,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鹿。
几分钟后那中年男子转头走向对面那辆黑色的奔驰准备离开,临走前还恶狠狠的对夏莎莎说了一句:“你想清楚。”
当时的夏莎莎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先去教室坐下,外面还下着雨。”我看着夏莎莎淋湿的头发说道。
夏莎莎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抱着双臂被我搀扶着走着。
教室的环境要比外面湿漉漉的环境好多了。我搀扶着夏莎莎坐了下来。
从我的包里拿出了常带在身边的手帕。一块有着深蓝底纹,印着白色小熊的手帕。
那手帕是我妈硬逼着放在包里的,我一直和她说我又不是小学生带什么手帕。但她对于逼我带手帕这件事到是乐在其中,说什么着是做妈的乐趣。
夏莎莎的脸上我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但看着她失魂的神情,我想那些滴落在桌上的水珠,味道应该会更苦一些吧。
我本来只想递给他手帕,可她完全没有反应。我只好轻轻帮她擦拭,眼眶下的水迹。因为不忍看着如此的她,不忍看着她伤心。擦拭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反应,接过了我的手帕,朝我做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那个人…”我虽然坐在她身边却不敢问下去。
“他是我爸爸。”夏莎莎冷冷的说。
“好过分,一点都不像做父亲的样子。”
我想起当时夏莎莎拼命的挣扎心中还有些怒火
夏莎莎沉默了,我不知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话。
过了好一会夏莎莎又开口说道:“他和我妈离婚了。”
…………
当时的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好,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
所以接下来我说的一堆废话,回想起来只能说:“青涩未熟,懵懂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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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昨天雨下的昨天(2)
Point:所有花的盛开都一样,那么绚丽夺目。
出奇的事,第二天上学,我向夏莎莎打招呼,她没有理我。她和往常一样有些冷漠,有些高傲。昨天发生的事好像是我的南柯一梦。我甚至怀疑过昨天是不是真的在做梦,第二天梦醒了就该回归现实了。
一周的值日还没有结束,而我总是最可悲的要留到最后拖地,倒垃圾。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不一样的是夏莎莎下课了还没有走,依旧坐在她熟悉的窗口,用右手撑着头望着窗外。
夏莎莎在班里的人缘并不好,可能是她冰山一样的性格,不太容易让人靠近吧。就再刚才,同样我和一起值日的李小花就朝着她说了一通,说什么:“下课了不走坐着装什么装,影响扫地。”。夏莎莎自然没有理会她。
我倒是反而有些高兴,拖地卖体力的时候能远远的看看她也不错。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一句冷冷的话朝我丢来。
“我,我没有。”我想狡辩来着的。
“周耀,你的那篇《夏天的风》我看过。”夏莎莎说
天呢,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还看过我的文章。一连串的小激动化成了一大块的蜜糖。
“写的很自由,你期望那样的生活吗?”夏莎莎继续说道
“嗯,是的,那种心灵的自由不被束缚。”我肯定的答道
“我也喜欢。”夏莎莎浅浅的说
其实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我动摇过要不要去表达自己,因为用感情写出来的文章太过暴露,弄的不好就要成为了家长和老师的批斗对象。我的文章主题是自由而自由的笔下隐含了爱。比如文中写到这样一句“独自在林中漫步,夏天的风,吹过勃勃生机的林叶,发出莎莎的声响。停下步伐,站在树荫下,静静的聆听着,眼泪有些触不及防。”
“昨天…”我刚要开口说话
“噢,对了。这块手帕还你。”才想起来昨天手帕借给她了。我接过手帕看了一下,并不是我的那块。还没来得急开口夏莎莎便说了。
“你昨天的那块不小心给我弄坏了,所以赔你一块。”夏莎莎有些强调的说:“旧的,没时间去买。”
“哦。”我有些犯傻
“哦什么哦。”夏莎莎有些不悦。
该说什么呢,我真的有些急了,咬了咬牙仿佛用尽全力说道:“夏莎莎,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
这是什么话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能把口中的喝水一滴不剩喷出来。
可那时的夏莎莎却听懂了:“要追我很累的。”
“没事,我体力很好。”我傻傻的说道。
夏莎莎竟然笑脸,冰山的夏莎莎竟然会笑,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至今却记得清清楚楚那笑容:就像雨后的彩虹,眼睛眯成了一条俏丽的弧线,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想克制又没能控制住的笑。
“你还没打扫好吗?”夏莎莎问道
“好了,好了。”我迫不及待的说
“那走吧。”
“去哪?”
“回家,不然呢?”
“好,我送你。”
如果那时候有一个摄影师为我们拍照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画面:夏莎莎抬着头优雅的走出教室的后门,周耀单肩背着书包,疾步从课桌的走道中穿过。眼眸望着莎莎的背影,脸上充满着美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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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昨天雨下的昨天(3)
Point:生死契阔,与莎成说。执莎之手,与莎偕老。
交往的三个月,我们这对地下情侣为了避免学校的流言蜚语,为了防着老师家长无孔不入的眼睛,过得还真不容易。我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向她报告问早。然后听她的指挥说今天的天气战况是否加减衣服。
接着急急忙忙拿着早饭出门,在算准的时间见她一面,最后装作互相不认识走去教室。
而三个月后的今天她没有回我微信电话没有接,也没来学校。
临近放学已经是我第十条消息问她“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我心情不好,在那里。”她终于回我了。
天呢,她没事太好了。今天我的心悬了一天落地了,各种悲催的瞎想都在脑子飘过了;“会不会突然生病了,会不会手机坏了,不会是出车祸了吧。”现在终于证实前面的都是瞎想。
“你别走,我这就过来。”我急切的回了消息
她说的那里,是学校后面老弃的教学楼楼顶。我们在一次“探险”的时候发现的,据传说以前那栋楼死过人,闹鬼,去的人会给恶鬼盯上,所以一直以来没多少人敢去。
记得那天走到那幢尘封的楼下。大门前,当我们正准备“探险”的时候,
我问她:“要是怕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她说抓着我的手说“是我提议来的,更何况现在是又不是晚上,不怕”
她的手,握着我很紧很紧,手心还有些冒汗。显然只是嘴上说不怕。
于是我示意让她换了个姿势。我的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右手,十指相扣的那种。身体转向了她,我们的目光彼此交汇的那一刹那,默契的互相点了点头。
然后充满勇气的踏了进去,一番艰辛与忐忑的走到楼顶后终于让我们发现了那里,
那个阳光斜射长满青藤,能直接眺望远方的楼顶,属于我们两人的地方。
来到青藤楼顶莎莎双手保着膝盖,在那里呆坐着
我坐到她身边轻轻的问道“怎么了,莎莎。”
“今天早上我爸来到家里和我妈打起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就逃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有些红晕,显然哭了不少时间。
“怎么不告诉我?”
“你在上课,我不想打扰你。”说着她把头埋了下去,身体缩卷的更紧了一些。
我没有说话,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香肠面包和一罐伊利牛奶。悄悄的递给了莎莎。
“哪来的?”她抬起了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明天的早饭。”
“那你明天呢?”
“再买。”
莎莎安心的接过面包和牛奶吃了起来。看来真的是饿了,
其实我撒谎了,那些是我今天的早饭,只是没心情吃。
夕阳就快落下了,吃了点东西的莎莎心情显然好了些,靠着我的肩膀问我说:“耀,你说我们这样能有多久。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像我爸妈那样。”
我抓着莎莎的手,看着莎莎那长长睫毛下半红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不会像他们那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永远是多远。”莎莎追问道。
我把我们的手举过头顶,面朝着就快淹没与地平线的夕阳誓言般的说:“生死契阔,与莎成说。执莎之手,与莎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