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一咂了咂舌,独孤柔怕是又要搞事情了!
正欲出声时眸光却不经意触及一抹人影,她唇角轻勾“倾倾姐这是什么话,一一不过是听闻如烟姑娘一舞霓裳羽衣翩若惊鸿想看看罢了,怎么到了你和堂姐这里,倒像是……我同唐公子一同杀害了如烟姑娘似的”
独孤柔怔愣,独孤一一眼泛泪光,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可她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看着独孤一一哭泣,夏倾倾高兴得不得了,趾高气昂道“就你这等粗鄙之人也懂得赏舞,若我是司隶大人的话,这案子怕是早就结了”
独孤柔捏着小手帕,静静地看着独孤一一。
这厮究竟想做什么?
独孤一一睁大凤眼“倾倾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知道凶手是谁?”
小姑娘丹凤眼大大的,夏倾倾一脸鄙夷,果然是个只知金车玉丸的草包,她讥讽道“凶手是谁,这不明摆着的吗?你嫉妒如烟姑娘与唐老板缠绵悱恻夜夜笙歌,于是心生怨妒请人杀了她咯!”
她骄傲地扬起俏脸,一脸幸灾乐祸地朝独孤柔挑眉。
独孤一一看着她,夏倾倾也忒会编了。
她捏着小手帕轻轻擦拭着脸颊“倾倾姐怎的如此编排我,一一年岁小,您可别到处胡诌,毁我声誉呀”
“往小了是咱小女儿家随意嬉戏,往大了说,那可是有损大理寺卿府和相府的颜面啊”
夏倾倾不悦“你这是说我信口胡诌颠倒黑白?”
她扬起手,作势要打向矮小的人儿。
独孤一一唇角轻勾,害怕地用手捂住眼睛“倾倾姐?”
“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也敢说我信口胡诌,看我不……”
“啊!”
伴随一声尖叫,独孤一一小心翼翼分开手指从缝隙中望去。
少年郎君白衣胜雪清隽秀美,他生的皮相是极好的,而那修长分明的手指,正抓着一只细白手腕。
夏倾倾小脸皱成一团,她满脸惊讶地望着面前的郎君“七殿,我我我……”
楚修远看着独孤一一,倏而转向夏倾倾,面色阴沉“本殿倒是不知,夏家女郎竟有如此高超的断案本事”
独孤柔心里咯噔一跳,她就说这厮怎么突然矫作,原来在这儿等着夏倾倾呢!
夏倾倾惊悚一颤“不不不不是的,不不是这样的”
她恼怒地瞥向独孤一一,这厮忒狡诈了,看见七殿来了也不说一声!
毕竟是未来的小姨子,独孤柔决意还是上前解围“民女拜见七殿,七殿来得晚定是不知,倾倾这是跟一一闹着玩儿呢,清晨我与倾倾担忧昨日春庭雪命案之事对一一留下什么阴影,特地来开导于她”
少女风髻雾鬓,素齿朱唇,略施薄黛的小脸尽显精致娟丽,媚态毕现的桃花眼更是我见犹怜。
楚修远凤眸染上一抹暗芒,刚刚他一直就在不远处,清晰地听到夏倾倾污蔑诽谤小姑娘,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劝慰?
念及夏远鸣的官衔,他顿了顿,一把将夏倾倾丢在地上“既然是劝慰何须动手?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妹妹,柔女郎……你这是何意?”
独孤柔怔愣,面前的郎君白衣胜雪温润谦逊,可她却是生生打了个颤。
眸光瞥向地上呼痛的人,她不禁暗暗唾骂。
做什么事不能暗着来,偏生这厮驴打的脑袋,竟敢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想想究竟是她爹官大还是相爷官大!
对着浑身阴冷的楚修远,独孤柔温然一笑“七殿这是哪里的话,柔儿定是更爱自家妹妹的,只不过倾倾也是一番好心却不料弄巧成拙,还望七殿不要见怪”
独孤一一立在楚修远身侧,暗暗思量。
前世,楚修远与独孤柔郎情妾意月满西楼,如今,倒是针锋相对心生嫌恶了!
她拉了拉宽袖“远哥哥,才不是这样子的呢,倾倾姐不仅说我流连酒肆寻欢作乐,还污蔑我同唐公子策谋杀人,远哥哥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可是连朵花儿都不敢折的呢”
楚修远低垂眼帘,小姑娘丹凤眼内勾外翘,小小的包子脸娇憨可爱,小手捏着张织金小手帕,娇娇气气的。
他揉了揉那颗小小的脑袋“那一一想要远哥哥怎么样?”
独孤一一挑眉,她就知道楚修远会这么说“倾倾姐说如烟姑娘是我与唐公子一起杀害的,堂姐与她又是闺中密友,不如……就让她们俩找出真凶吧,如果找不出来,那就各自拿出百万纹银良田千顷赈济灾民,以彰显大安国威”
楚修远敛容思量,如今蜀中正值饥荒,他虽贵为皇子又拉拢了不少大臣,可,要想从他们口中扣出赈灾粮饷,简直难于青天!
他望向两个少女,夏倾倾的父亲是大理寺卿,身处官场,必敛财数万,相较来说,牺牲一个大理寺卿以换众多支持他的大臣,这买卖,是划算的;
而独孤柔,据属下来报,陈家老爷暴毙监牢,却在临死前将万贯家财尽数托与她以示道歉,想必,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