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娃儿,快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娃儿!”一阵悲痛撕裂的声音从一个满脸泪痕,双目红肿的年轻大汉的嘴里撕扯出。而在床上躺着一个浑身僵硬、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小男孩,面对着男孩的恶况,男人无助地嘶喊着,可是却是无用的。先前男人在黑夜在奔走,四处筹集5块钱来为儿子治病。好不容易得来的5块钱,换来了药,可却换不来儿子的一声“爸爸”。“娃啊,爸爸尽力了,可爸爸无能啊,要不是因为爸爸没有钱,你的病就能很快治好的,爸爸对不起你啊,娃啊”,随后便是这个男人不顾一切放声大哭,似要流尽今生的眼泪,要哭裂喉咙,要用自己的哭声来唤醒儿子。可小娃儿只是无声地躺着,只有男人的哭声回荡着。
大山在黑夜中为欣儿奶奶四处筹钱,而这段痛苦的记忆陪伴着他前行。
大山拿着这筹来的5块钱,跑去大夫那儿,再领了其余的药,连夜赶到欣儿家。“欣儿,你奶奶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大山叔叔拿到了所有药,明天就能再煎给你奶奶吃了,你奶奶就能……好起来”,刚跑到门口大山就急切地喊着。可当看到面无表情的欣儿抱着浑身僵硬的奶奶,无声地流着泪,大山再也没有力气了,药掉在了地上,大山也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如此不公,总让好好的人儿离开我们?”大山像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喃喃自语。
一场春雨滋润了祖孙两人土地上初生的芽儿,芽儿在空中轻轻摇摆着,在刚起床的太阳公公的照耀下显得翠嫩可人,浑然不知祖孙两人的境遇。随着天边的阳光的到来,欣儿对此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面无表情地抱着奶奶,只是嘴里念叨着:“奶奶,天亮了,我们要起床了。奶奶,快点醒醒,你可不能睡懒觉,不然土地公公就不给我们好多好吃的地瓜了,不然院里的小油菜就不长大了,我和奶奶就看不到好看的黄花了,也吃不到好吃的油菜了。奶奶,快点起床啦,奶奶~”大山用了一整个夜晚来平复心情,此时他看着小欣儿,心在痛着,但他却鼓起力量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走到欣儿身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欣儿,欣儿,奶奶昨晚有和欣儿说什么吗?欣儿跟大山叔叔说说好吗?”
过了好一阵子,欣儿才把视线从奶奶的脸移开,机械性地转向大山,突然担忧地开口说:“大山叔叔,我叫不醒奶奶,奶奶她今天怎么没有比欣儿早起呢?大山叔叔,快帮欣儿叫奶奶起床,好吗?”大山面对着已经恐惧到极点的欣儿,心痛得无以复加,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欣,欣儿,大山叔叔等会再叫奶奶起床,你先把奶奶昨晚跟你说的话跟大山叔叔说说,好吗,乖欣儿?”大山小心翼翼地说着。“好吧,大山叔叔要说话算话哦。昨天晚上奶奶说‘欣儿,不哭,奶奶走了,你要找到你爱的人,更坚强地活着’是这样的,奶奶为什么说自己走了,奶奶不是在这儿吗?”欣儿皱着眉头慢慢地说着。“欣儿,奶奶的魂魄走了,她去到天堂了,虽然欣儿不能和奶奶在一起,但是奶奶在天上一直看着欣儿,保佑着欣儿。欣儿,我们要像奶奶说的那样,变得更坚强,好好地活着,让奶奶放心,好吗,欣儿?”大山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
此时的欣儿乖得可怕,欣儿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展开笑颜说着,“好,欣儿最乖了,欣儿要听奶奶的话,要找到自己爱的人,更坚强地活着,不然奶奶担心。”
安顿好欣儿,大山就去村支部那儿打电话给欣儿爸爸李墨,告诉他这儿发生的一切,并叮嘱李默要赶紧来接管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