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急报!”一个兵士冲入朝堂,灰头土脸,嘴唇干裂,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吃口饭喝口水了,“启奏陛下,南疆急报。齐兵犯我南疆,势如破竹,短短几日已攻下四座城池,幸存兵将现已退守明关,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寂静。齐国虽是小国,却骁勇善战,想先帝建国之初齐国也曾来犯,终已两败俱伤而休战,如今再犯,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来人,先将他带下去好生休养一番,这一路辛苦了。”皇帝紧锁着眉头,等人被带下去了才继续到,“众卿可有人选?”
“臣以为当派辰王前去。”一位武将上前说到,“辰王少年英雄,文韬武略早已远超在场诸将领,再加之,辰王殿下乃是皇嗣,必能大振军心。”
“那宁王怎么不推荐太子去?太子为辰王长兄,又是一国储君,更应为陛下分忧才是。”王政军马上站出来反驳,刚刚站出来的宁王名为孙益栋,可不是自己一边的。
“太子乃金玉之躯!”
“难道辰王就不是了?且辰王才是真正的嫡系,二殿下薨后,辰王便是嫡长子,太子不过是······”
“够了!”皇帝怒吼道,“平日里少有点好处你们就争个头破血流,现如今有了战时,一个个推得到快!你们到底是大尚的臣子,还是太子、辰王的幕僚!”
众臣忙跪下告罪。琎恺跪行到前面:“父皇,儿臣请命带兵出征。”
皇上冷冷一笑:“你去?朕要是允了,怕是群臣要长跪在朕的御书房前面了!退朝!”说完便拂袖而去。
太子一直是皇上心中的隐刺,在皇上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一次酒后乱性,竟和一个婢女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捉弄竟是个儿子,本来倒也算是件喜事,却不想那天天降凶象,为大不吉,皇上当即赐死了那个婢女,并给孩子取名“琎戕”,后来,若非皇后仁善,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怕世上早没这个人了。
见皇上离去众臣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太子看着琎恺,拳头慢慢握紧,从小父皇便厌恶自己,本以为过继到了皇后名下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却不想,皇后的亲子竟如此出众,死了个二皇子,来了个三皇子,如今朝中废而另立的呼声越来越高,大半朝臣支持辰王,就因为庶子的身份,无论做出什么贡献,都会被众臣忽视,不甘啊!
“琎恺,你先去找皇后娘娘吧,若是皇后娘娘劝说,陛下多少还是会听进去些的。别的倒是无妨,只是我怕陛下动了亲征的心思了。”滦邽对琎恺耳语到,琎恺点了点头往后宫走去。
“哎,那我要干点什么?今天可是我亲爹把陛下惹火了,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騑猇忙凑到滦邽身边。
“去我那儿,光皇后劝可不够,我们还得商议一下明日朝堂上的对策。”
凌玥难得起了个大早,去给义母请了个安,平南王妃平日里便喜静,就免了凌玥的晨昏问安,当然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
“姐姐,这个花园好美啊!”莲儿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欢心至极。
“看来新人了,好漂亮。听说是少爷带回来的,该不是少爷纳的世子侧妃吧!”花园中的婢女们窃窃私语着,莲儿想上去理论,却被凌玥拦了下来。
一个小姑娘听着她们的议论脸上露出了丝丝厌恶,偷偷里哪些婢女远了几步,却不想撞到了人。“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人怒吼道,扬手给了小姑娘一巴掌,小姑娘不甘地瞪着那人,“你还敢瞪我!”说着又扬起了手。
“住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自己是泼妇吗?少小姐在这儿都看不见吗?”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凌玥身后传来,凌玥转身便见滦邽和騑猇站在身后。
“见过义兄。”凌玥轻轻一拜,“小妹初来乍到,想问兄长要个侍人,不知兄长可愿割爱?”
“小妹客气了,侍人而已,谈何割爱?过会儿我让府上的侍人都到你那儿去,你随便挑。”滦邽含笑着说到,少了刚刚的严肃,多了几分和煦。
“那倒不必,我看那个就不错。”凌玥走到小姑娘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小姐的话,奴婢名为莫沐雪。”沐雪跪在地上,回答却不卑不亢,凌玥知道自己选对人了。
“你以后就跟着莲儿,在我这儿没多少规矩,具体的莲儿会告诉你。”沐雪闻言,忙表示自己知晓,起身到莲儿面前,轻轻一拜。
“兄长,今日朝堂上之事,凌玥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兄长可有兴趣一听?”
“去书房吧。”滦邽深深看了凌玥一眼,这才退朝没多久这深闺中的人已经知晓了朝政,并想出了应对之策,看来这孙凌玥的实力和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次日朝堂。王政军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发不出声音,騑猇偷偷一笑,走上前:“启奏陛下,家父怕是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嗓子有些不适,但好在家父的想法昨日已与臣细说,就让臣代家父说吧······”
騑猇在朝堂上好一番高谈阔论,又与太子一党激烈争论,终说服陛下,让琎恺、滦邽、騑猇率五十万大军支援南疆。当然,騑猇背后满是冷汗,若是自家父亲的眼神可以杀人,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孙凌玥出的什么馊主意。
下朝后。“孙凌玥!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家那个糟老头子肯定要打死我了。”騑猇气冲冲地冲进平南王府。
凌玥顾自己烹着茶:“我只叫你称定京王病了,是你自作主张下了药。这天下妙法无数,你偏偏选了个最差的下下策,能怪得了谁?还有,发火之前先看看周围都有什么人,你的药的药效好像到了吧。”
騑猇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就看到自己父亲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感觉自己掉进的地狱,虽然还有几步路,但父亲的杀气已尽显在外。騑猇抓住最后的机会吼到:“孙凌玥,我跟你没完!”
凌玥抬头看了一眼一起到来的滦邽和琎恺:“放心,不会影响你们出征的。”起身把一个锦囊塞进了琎恺手中,“进了明关后打开,记住带足粮草,死守明关。”翩然离去。
琎恺望着凌玥离去的背影,刚才他看到在凌玥的眼中有一丝不舍与伤感,这一仗恐怕比他们想的更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