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蔺道人面前的太极八卦图已经亮起两个,坎卦和雷卦。
“不错,两个了----”,蔺道人欣喜于卦图的变化。
“师傅,这乾卦何时会亮?”小道童好奇的问。
“时机到了,自然会亮”,蔺道人望向观外,“聚齐力量,自然可召唤天动。”
李玉轩带着小金龙游走于杭州的坊市间,身旁是俩徒弟,身后是俩新手下。六人的队伍,人不算多,却足够显眼。
李玉轩和小金龙自不必说,用现代化来说,回头率100%。那活宝姐弟俩,如螃蟹横行般的气势,让路人自觉退后一丈远。就连俩新手下,竟然也在商户里拥有着高知名度。
“橹子,你俩混的不错嘛!”以让他人畏惧为荣的李克用,竟对橹子得到的热情有所羡慕。
“大家给面子”,橹子小得意的向商户点头示意。
“橹子兄弟,早饭吃了没,来几个包子吧”,一包子摊老板包了十个包子塞到橹子怀里。
“哥,不用了,我吃过了”,橹子想把包子还给老板。
“拿着,瞧不起哥!几个包子哥请得起”,老板执意橹子收下。
“那,好吧,谢了哥!最近生意不错吧”,橹子关心的问。
“你知道的,小生意,维持生计就挺好,不求挣多钱”,老板虽不见多高兴,但也看得出满足。
“是的,这就挺好”,橹子的语气透着无奈,但也同老板一样有着小满足。
“堂主,您尝一下这包子,味道不错”,橹子把包子递给李玉轩。
“照你们之前的作法,拿去给需要的人”,李玉轩又让小金龙给橹子一两银子,“去再买一些,一起送过去。”
“堂主,太多了”,橹子稍许诧异。
“我知道你们兄弟关照了很多人,去吧”,这也是李玉轩选择橹子和板子兄弟俩的原因,本性存善,他不在意天资与天赋,有灵果仙露在,资质根骨可以改变,但秉性绝不可染恶念。
“谢谢堂主,我们快去快回”,橹子叫上板子,高兴的包下店家所有包子,一路小跑而去。
“这位公子,您真是个大善人”,包子铺老板感激的看着手中银子,“但这银子有些多。”
“您先拿着,我们明天还来”,李玉轩在包子摊的小木登上随意坐下,“店家,帮给倒几杯水。”
“公子”,老板没想到眼前这近乎不染尘埃的高洁公子,竟然会毫不介意的坐在他包子摊里,“我这里只有这种碗”,老板不好意思的端出四个旧瓷碗。
“这就很好”,李玉轩看的出老板是个干净人,即便桌凳和碗筷都普通而陈旧,但却干净的没有油渍。“你们也坐,喝口水,好等他们回来。”
包子铺的斜对面是间病坊——易合堂,店面不小,前堂售药,后堂看病,进进出出的三教九流够热闹。
李玉轩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病坊,这是他今天路过的第三家病坊,相比前两家针对平头百姓的平价病坊,这家不仅规模大,药材全,更主要的是知名度够高。
“主人,这家比之前的两家大好多”,小金龙好奇的探头张望。
“这家是长安易合堂的分号,有个从太医院下来的坐堂大夫”,李玉轩听着进出医坊人的谈话,他被仙露滋养过的听力极好,堪比顺风耳。
“师父,您何须自己来看,漕帮控制水运要道,一声令下,这些病坊和药材商还不乖乖听话”,李克用学着李玉轩看向病坊,并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然颇为无聊。
“笨蛋,师父的用意你岂能知晓,乖乖坐着”,李宝儿拍了李克用后脑勺一巴掌,然后虚心的问李玉轩,“师父,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急,该来的人还没来”,李玉轩翘起一侧嘴角,和煦中带有一缕邪性,让对面的姐弟俩不禁又看呆了,没想到仙子师父还有如此挠人心痒的笑容。
传进李玉轩耳中匆忙的马车声,在将近二里地以外快速向病坊靠近。从马奔跑与马车轧地的声音和马车速度判断,此车绝非普通马车,马是草原战马,车是铜制大车,可见来人乃军中之人,且地位不低。
“让开,都给我让开”,这边李玉轩等着的马车还没到,坊市另一头一人纵马疯狂闯入,马鞭抽向行人,强横开道,眼见着即将冲入前面行人密集区域,惊起一片恐惧。
“克用,让那马停住”,李玉轩厌恶的看了眼纵马狂人。
“得嘞,师父,您瞧好”,李克用很高兴能有机会在师父面前一展他神力,“姐,助我一程”。
李宝儿听后,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照着李克用的屁股踹去,李克用立即向着那一人一马弹射而去。
正好落于马前,只见李克用伸出拳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击打马头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死死抱住马头,用力将马的速度降低并最终停下。干脆的将马上之人拽下,李克用翻身上马,骑向李玉轩。
那被李克用丢到地上的人不知是被摔傻了,还是吓呆了,直到马跑远,才想起大喊。“大胆贼人,敢抢我董昌的马,活腻了!”
“师父,这可是尚好的战马,打死了可惜”,李克用兴奋的跳下马,只是那马因为换了主人,努力反抗着。
“是蒙古战马”,李玉轩赞许的顺着马鬃,“你眼光不错,此马虽不及大宛马,但却是配种的良驹。”在李玉轩手下,这匹刚才还刚烈难训的马,立即顺从的乖乖享受着李玉轩的抚摸。
“师父那神药能给我涂点吗?”李克用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小声问金童。
“怎么了,屁股被你姐踢开花了”,金童嘲讽的拿出药膏,“给你,我要是发现你又用多了,我让你屁股分四瓣。”
“知道了,我怕你,就这点”,李克用学着金童沾了绿豆大小的膏药,拐到蒸屉后面,另只手就要脱裤子,却又把那袋探出来,可怜见的说,“金童,你帮我涂行吗?我看不到。”
“我来”,没等金童拒绝,李宝儿一把扯掉李克用的裤子,“让你不好好学轻功,活该。”
“姐,男女授受不亲”,李克用捂着屁股。
“少来,你哪次被爹打的屁股开花,不是我给你上的药”,李宝儿大声说着。
“姐,你小点声”,李克用难得脸红的跟猴屁股。
“行了”,李宝儿啪啪在李克用屁股上拍两下。
“公子,你们得罪了董昌,还是快躲起来吧”,包子铺老板好心提醒,“这董昌可是本地一霸,凡得罪他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必,也来不及了”,李玉轩示意正处在活跃边缘的小金龙稍安勿躁,余光瞥着满目狰狞冲过来的董昌,“果然心性残暴”。
如果猜的没错,此董昌便是历史上二十多年后,于越州自立为帝暴政治民的那位,当然如今他李玉轩来了,便不会让历史重演。
李玉轩手指尖交替轻敲桌面,犹豫曾经在钢琴上弹奏,和着口中浅吟的琴曲。手边碗中的水,随着他的弹奏而迸开朵朵晶莹水花。曲速由快及慢,再从慢到快,他指尖的动作也随之减慢再加快,直到哼出的音乐与手指同时戛然而止。在无人注意时,一朵水花弹飞而出,如一颗摧残钻石,劲射向远方。
远处跑来的董昌,仿佛是跟李玉轩配合般,提速,减速,再憋住气提速,再到突然躺倒在距离李玉轩一丈远处。
“师父,他的乐感不错,节奏配的丝毫不差”,李宝儿拍手叫好,“师父,您吟的什么曲子?真好听!能教我吗?”
“你会弹琴吗?”李玉轩反问。
“只要师父教,我就能学会”,李宝儿显然气势弱了,她从小舞刀弄剑,琴棋诗书画、茶艺花织绣都与她无关。
“好吧,让为师想想”,李玉轩敷衍着,就这个女徒弟的野劲儿,他并不想自找苦吃。
正说着,几个下人跑过来想要搀起董昌,“别碰他,除非想让你家老爷从此只能躺在床上”,李玉轩提醒。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小子把您摔坏了”,下人并没把李玉轩的话当回事,依旧去扶董昌。
“疼,疼-----”,董昌杀猪般嚎叫。
“这-----”,下人被叫声吓得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废物,还不快找个木板给我抬进病坊。”董昌叫骂着,看见李克用正幸灾乐祸的大笑,气的脸上横肉直颤,当然这也是他现在身上唯一能动的部位,“混账小子,看我董昌不杀了你!”
“你来啊,你起得来嘛!”李克用坏笑着勾着手指。
“来人,来人啊!给我抓住他”,董昌嗷嗷大叫。
刚从病坊里搬着床板出来的下人,一听老爷指示,立即扔下床板冲向李克用,却被李克用戏耍的围着蒸屉团团转。
“你先躺着,他们一时半会儿抓不到他”,金童故意跑到董昌旁边,可怜的瞧着。
“你-----”,董昌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噎个半死,“废物,这群废物,赶快先把我送进病坊!”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撇下李克用,气喘吁吁的把董昌移到床板上,送进了病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