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连弘身死,站在旁边的土匪四散而逃,易凡没打算放过一人,纵身一跃,跳到整块大石与山峰的连接处,也就是云山寨的入口处,对着来的人如砍瓜切菜般,剑锋随意划过,当最后面对连成时,他收起了剑。
易凡的小气劲再次发作,没忘记白天连成对他的暴捶;看着连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体,他突然感觉很没意思,走上前在连成的头上轻轻一拍,然后一带,连成的身体就从崖边落下。
再次回到被自己推掉后墙的房子,他准备带点盘缠,总共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穷,这可不行;至于剩下的粮食、财物,只有等到了来宝家里,通知村民来取。
走进东面房,看着随处放置的财宝,比夜晚看上去更具视觉冲击力;他对奇宝异珍一略而过,重点放在黄金白银上,确定没办法再装的时候,他才收手,找了一匹锦锻撕了一点,挽成一个挎包背在身上;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两个小盒子进入了视线,好奇走过去打开一看,居然是两枚印章。
他对这个时代的文字基本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印章的篆书,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看每个字好像都差不多;突然想起已经变成粉末的王林印章,他心思一动,将这两枚印章也塞进了挎包里;再次检查一遍,无甚遗漏,就走了出去与其他三人汇合。
四人返回的路上下起了雨,当到了来宝家所在的村里,眼前的一幕让他牙呲欲裂,整个村子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子,全部融于大火,雨中还有一些未燃尽的木头在早着黑烟;村子里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其中有几个还是幼儿,雨水冲刷形成的小沟里还流淌着淡淡的红色。
财叔似乎也是吓到了,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个末日景像;老和尚双手合什在念经文,老道士在将每个尸首翻过来进行辨认,确保有无生还者。
“没有发现来宝和他娘的尸首。”
老道士走向易凡面前说道。易凡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呼吸粗重,双眼隐见泪光;虽然他在云山寨也是杀得血流成河,但他内心还是接受不了眼前一幕,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可能是因为他所带来。
其他三人或许是理解他的内心所想,也不打扰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所有安慰话语都会显得空洞、苍白;三人开始找来工具,就在村子的中间开始挖起坑来,将所有尸体进行掩埋,老和尚也不管地下的泥土,就坐在坑的旁边念着往生经文,道士和财叔二人将一个个尸体衣服简单整理,放下坑中。
“这个村子偏僻,远离官道,按说村子里的人不会与外界结仇,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王子明带人所为。”
看到易凡坐在那半天没有言语,老道走到身前说着;道家或许最是了解人性,他知道如果不让易凡发泄,不让易凡报仇,那么这个事他永远走不出来,会成为他的梦魇。
“我也想到应该是他所为。”易凡没有丝毫感情的说着;此刻内心深深的自责,没有杀了王子明,才会导致现在的惨剧。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可能不安全,我跟和尚带着阿财,等一下就进山,从村里带点粮食,我们就在山头等你。”
老道轻拍了一下易凡肩膀,就走到和尚面前低声说着,和尚轻点了一下头,就起身对着面前的巨大坟堆深施一礼。
没有三人跟随,易凡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谷州,翻墙越房直奔刺史府。
整个刺史府上静悄悄的,虽是下午但却没了往日的热闹;易凡走进上次挟持王子明的房子,此刻已人去楼空,并无一人;他顺着房间一间一间的搜索,当搜到一间明显是女人香闺的房间,他吃惊的看到其中两面墙的布置,与云山寨后院中房的布置完全相同,一样的下八上四画像,一样的独角人身像,一样的香案。
易凡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能猜出此间应该是那个叫玉奴的房间,因为他在房间里明显看到了日式的装饰。
没再仔细观察,此刻他没心思关注这些;他从角门进入另一个跨园,这个跨园应该是下人所住,并无像刚刚的后院那些亭台假山,有的只是浣洗的大盆之类。
易凡耳聪目明,此刻他听到跨园的后房中传来隐隐的声音;他走至近前,抬脚踹开门,就见旁边的床上一男一女丝衫不整,可能是被巨大的声响所震,两人呆立当场。
“啊...”,一声尖叫从女人口中传出,易凡也没闲心去欣赏她穿着简单的身体,手指轻点,女人就昏迷过去,至于男人,易凡倒是认识,是在长街上驾马车横冲直撞的马夫。
“王子明呢?”
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马夫,易凡直接问道。
“少爷去洛阳城了。”
“什么时候去的?”
“老爷被杀后就去了,只是昨天回来了一趟,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少爷好像对他们很尊敬;下午他们出去了一趟,然后再回来时还带着上次长街拦路的黑小子和一个女人;不过没在这里过夜,晚上就又赶回洛阳去了。”
马夫有问必答,生怕自己回答慢了惹怒易凡。
“现在的刺史是谁?”
“现在没有刺史,新刺史还没来上任;现在谷州由州判暂且曙理,他在城中有宅院,所以不愿住进刺史府。”
“这个女人又是谁?”
易凡用手指了下昏厥过去的女子。
“她原是少爷圈养的歌姬,少爷去洛阳后,一部分走了,还有几个无地可去,就留了下来。”
“那个玉奴是什么时候进的府,她是什么身份?还有他的房间里的画像是什么意思?”
易凡只是随口一问,原没想到一个马夫知道什么。
“玉奴原不是跟着少爷,而是跟着老爷的;三年前老爷带她回来,跟了老爷一年,就被老爷打发跟着少爷;她是什么身份我不清楚,只是有一次她跟少爷外出,碰到一个厉害人物,她自报家门说是什么刹族八门之一,而后那个人就没再寻事。她的房间从不允许外人进入,就连清洁打扫的侍女也不能进去,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啊!”
易凡轻声的念了几遍刹族八门,想到下面的八幅画,看来这是一个严谨的组织;再次确认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抬手轻轻一拍,马夫软倒在地,走到昏厥的女人旁边,手抬起又放下,虽心情激怒,但对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弱女子还是下不去手。算了还是由她自生自灭吧。
返回山顶找到另外三人,将此行打探的消息一一告知。
“他们抓着来宝和他老娘,就是想你去救人,不然不会让你轻易探知行踪。”
老道像个狗头军师般分析着整个事件。
“我知道,但我是非去不可,我不光要救出来宝和他娘,我还要砍下王子明和他那帮爪牙的头,带回来祭奠此处亡魂;此去凶险,老道你跟大师不是神仙嘛,你们就回去吧,财叔回去不安全就跟着我,爷俩一起去洛阳见识见识。”
听到他的话,老道和尚二人相视一眼,面露苦笑。
“我们回不去了,盘古关闭了穿梭之路,我们接到的最后指令就是协助你,维护这四州之地的安稳,诛除邪魔。你放心我与道士二人,虽无武功,但天下佛道还要给我们一点薄面,未来可能会成为你一大助力。”
和尚开口解释道。
“好,既然这样,再说其他就显得我易凡不够大气。我们就一起去西都洛阳这个繁华之地潇洒潇洒,顺便把敢跳出来的小丑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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