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先生穿戴整齐,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书桌前,望着昨天画好的梅花,用手慢慢地摸着画的那朵已开放的梅花,脸上浮现出笑容。
先生想起昨日还未看完的书,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起那本书,将书掀到昨日看到的一页,盯着里面夹的梅花,此刻梅花的幽香混杂着书的墨香,令先生一大早感到心情愉悦。
只是刚看到书的下一页的时候,忽然听到院中有女子的笑声。先生感到奇怪,毕竟这山野之中少有人来,更别说有一位女子了。
先生便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屋外。只看到在小梅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红色罗衫的女子,女子腰间系着黑色滚金边细腰带,外面披着一件白色毛领披风,缀着几朵红梅,金线为边,显得华贵又带着些不食人间烟火。
此女子将一头乌黑油亮的发丝挽成梅花髻,发间斜插着一支梅花玉簪。额间花钿为梅花形状,眉若远山,鼻子小巧玲珑,女子面若桃花,脸上挂着笑,梨涡浅浅显得有几分娇俏可爱,手执罗扇掩着朱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波光流转,似将星河也一并藏了进去。
先生一时看呆了,不免神思游荡:这山中少有人来,更别说一位姑娘家只身前来了,这位姑娘生得娇俏玲珑,怎会来到这里?
女子将手放到先生面前挥了挥,笑意盈盈地喊了声:“先生?先生?”只见先生还是刚刚呆愣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然后女子扬了扬小脸,喊了一声:“阿逋!”(此字念bu,一声)
先生听见这位女子叫他名字,这才缓过神来,复而朝这位姑娘作了一个揖,疑惑地问:“姑娘,小生有礼了,只是姑娘你我素昧平生,姑娘从何处得知我的住处及名字的?姑娘只身一人来这山中,不怕吗?”
“先生,我认识你啊,我认识你好久好久了,但是先生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模样。这山中有先生啊,我才不害怕呢,先生一定会保护我的!”说完还在先生面前转了一个圈,朱唇轻启:“先生,我好看吗?”
先生此刻红了脸,耳垂微红,轻咳了一声:“姑娘,林某盯着姑娘,实在是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莫怪。只是姑娘,我实在是不认识你啊,今天你我也只是萍水相逢。姑娘独自一人在这山中还是不妥,不如我现在送姑娘下山回家吧。”
女子听到先生要送她下山,嘟了嘟嘴,但还是笑着对先生说:“先生,若是我说了,你可不要送我走,好不好?”还拉了拉先生的衣衫。
“姑娘,你先说明你的来意,若是我能帮忙的话一定帮你,为你寻一处安身之所。”
“先生,你可知你这院中红梅为何过了十七年了,只见花苞,未见花开啊?”
“这个,小生不知,只看到小梅枝干挺拔,有花苞却并未开花,不过有它陪我就足够了”
“先生,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那株小梅。先生你先不用惊讶,我当时能力尚弱,需要你的灌溉来滋养我。若非知道先生想带我去游西湖,带我去逛街游玩,给我买糖葫芦的心愿,我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下幻化成人。听到先生在屋内读书的声音,我便更想要来到你的身边。”
“先生,你说有我陪伴,山中岁月才不会寂寥,可我有了先生,还有先生为我栽种的翠竹。我是多么幸运啊,遇见先生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站在你的面前!先生你不用害怕我是妖,我是梅花孕育的精灵。”
先生听见这姑娘的话,捋了捋她刚刚说的话,还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位姑娘。
“姑……姑娘,你……你说……你是小梅?”
“对呀,先生,我就是你院中的小梅啊,嘻嘻。”先生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女子又开怀大笑:“先生,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好喜欢你哦!”
然后便扑进先生的怀抱,先生还是感觉不妥,将小梅轻轻地推了推,:“咳咳,男女授受不亲,小梅还是不要抱我了。”
“不要,不要,阿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抱着你,真真切切地抱着你,我俩已相知十七年了,也算得上你们人类说的青梅竹马了吧,所以我抱你没问题啊!”
先生这才轻轻将小梅拥入怀中,想到还未问小梅名字呢。便问:“那个小梅啊,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梅便拉了拉先生的衣领,靠近先生,笑言:“先生,你再凑近点,我就……我就告诉你!”